陸瑾康端起面前的碗一飲而盡,目卻尾隨著蘇雲朵離開的背影,半晌才收回目。
也許藥真的很苦,過回神來的陸瑾康眉頭瞬間皺團,九兒殷勤地遞過漱口水,許久裡的苦味兒才稍稍緩和了些。
有些不悅地瞪了眼著鬍子明顯在看他好戲的老大夫,聽著老大夫呵呵的笑聲,陸瑾康緩緩舒展開來的眉頭不由又了。
長這麼大,公子還是這麼討厭喝藥!
老大夫收了笑聲搖了搖頭,將腦子裡雜七雜八的念頭拋開,問起陸瑾康此行的目的:“聖上不是給你在京中安排了差事,怎會同意你再次出京?”
這位雖然不那麼得鎮國公世子爺的歡喜,卻是珍妃娘娘最疼的侄子,也是國公爺和國公夫人最疼的孫子,若不是爲了將他留在京城,聖上也不會地在年前就給他安排了個差事。
那個差事雖說品級不高,卻是個讓無數同齡人羨慕眼紅的位置,現了聖上對陸瑾康的寵。
“這不特地趕來給您老恭賀上樑的嘛!別說祖父,連聖上不也得給您老兩份薄面嘛。”陸瑾康懶懶地往椅背上一靠,挑了挑眉道。
老大夫不以爲然地撇了撇,雖然因爲救治太子爺有功,他在當今聖上的心中的確有那麼一兩份薄面,不過這點薄面哪裡夠得上讓陸瑾康千里奔襲只爲前來恭賀上樑,鬼才信!
陸瑾康也就是想逗逗面前的老人家,他來葛山村自然不僅僅只是爲了這麼點小事,這次能出京,自然有他必須出京的理由。
兵部已經將他年前來燕山府一路找尋到的硝石全部進行了對比試驗,確定秀水縣這邊的硝石最爲合用,這不,他得到消息之後,在聖上那裡可是磨了差不多半個月才得了現在這個差事。
在得到聖上同意的那日恰好接到老大夫的信,得知溫泉山莊最後一次上樑的時間。
雖然時間有些趕,陸瑾康日夜兼程,就算不適依然沒有休息,好歹總算是讓他趕上了。這算是他給老大夫的一個驚喜。
當然他帶給老大夫的驚喜不僅僅只是他的親自到來,他還帶來了聖上和鎮國公府的賀禮,那纔是給老大夫的無上榮耀。
只不過收到老大夫信的時候遲了些,聖上和鎮國府的賀禮還在路上走著,怎麼地還得七、八日才能到葛山村。
聖上的賀禮是塊牌匾,是聖上親手所書的“神泉山莊”四個大字,至於爲什麼是神泉山莊,那就得問老大夫了,那是老大夫一早就取好的莊名,原本老大夫送信回去是想請鎮國公的墨寶,沒想到最終卻是聖上的親筆。
鎮國公府的賀禮是一對威武的石獅,這對石獅將會安放在神泉山莊院門口。
陸瑾康單獨還有一份賀禮,那是一對鎮宅玉質貔貅,此刻正供放在剛剛上了樑的主院裡。
“聖上真的要在燕山深開礦,會不會影響這裡的生態?”老大夫瞇著眼睛看向後山遠方連綿的山脈,神略有些擔憂。
“那硝石礦離這裡最多隻有五十里,雖然有重重山脈相隔,要說沒有影響肯定不可能,我會與工部的大人進行過通,儘量減對這裡的影響。”陸瑾康將老大夫的擔憂看在眼裡,下心頭的某些想法,給了個略顯含糊的答案。
老大夫是看著陸瑾康長大的,就算不能百分百猜到他的心思,也總能揣個七七八八。
看來這小子這次出來,手上的權限還大。
“你該不會想從這邊進出吧。”老大夫盯著陸瑾康,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變化。
陸瑾康的心裡原本還真就是這樣想的。
去年他在葛山村住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從第一次到葛山村到離開前後也有個把月,對這個山明水秀的小山村倒是十分喜,卻對這裡的通深惡痛絕,雖然也有道路與道連通,可是那狹窄的鄉間小道,實在太不方便了!
他想著利用礦產開發的契機,順便給葛山村謀點福利,倒是沒有考慮過可能引起的生態問題。
不過這次過來,倒是讓他開了眼,從葛山村到道的路雖然依然沒有多改善,至兩輛馬車錯車已經不再是件難事。
這條道路的改善想必與山坳的工地有著莫大的關係。
陸瑾康倒是一想即中,爲了山莊的建材能夠順利進出,蘇雲朵向老大夫提出了建議,適當拓寬了葛山村向外的道路,雖然破費了些銀錢卻讓老大夫贏得了葛山村人更多的戴,老大夫已經了葛山村與七叔公並肩的最爲德高重的老人。
“你可別弄巧拙,那丫頭可不是個好糊弄的主。”老大夫點到爲止,不管陸瑾康與蘇雲朵有沒有結果,至他不想看到兩人之間剛開始合作就出現嫌隙。
“這與蘇姑娘有什麼關係?”陸瑾康的耳朵又有些微微發燙,上卻很。
“想幫助葛山村並不只有那一條路,待咱們的藥材園起來了,自然能夠帶葛山村也一起興旺起來,又何必著將礦產的進出拉到葛山村?”老大夫看了眼陸瑾康淡淡地說道。
好吧,這老傢伙說的很有道理,事實他心裡也是猶豫的,畢竟真將礦產的進出拉到這裡,不但會增加投資本,葛山村在發展的同時也許在不久的就會失去這份獨有的山明水秀。
陸瑾康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想起剛纔蘇雲朵一口一個師父不由問道:“你收爲徒了?”
“老夫從來沒打算收個弟子,還不是那丫頭臉皮厚,就算老夫生氣,還是不肯改口,說什麼一日爲師終爲父。早知道這麼難纏,當日我就不該替解!”說起蘇雲朵對他的稱呼,老大夫既有些自得又略煩惱。
陸瑾康了角,似有什麼話要說,最終卻抿了抿脣,將到的話給嚥了進去。
他到想建議老大夫收蘇雲朵爲徒,怕老大夫會錯了意,加之他是知道老大夫爲何不收弟子的,想了想還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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