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僅僅只是想讓老夫給你參謀那麼簡單吧。”老大夫繼續用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蘇雲朵。
啊呀,小子認輸還不行,知道瞞不過你,也不用說得如此直白吧,很難爲的好不好!
雖然心裡不斷吐槽老大夫的直率,這會兒蘇雲朵卻沒那麼忐忑了,老大夫若是生氣,哪裡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呢,索什麼都不管了,實話實說吧。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爺爺的厲眼!”蘇雲朵出大拇指對著老大夫比了比,同時給了老大夫一個的笑容繼續說道:“其實種藥材是在發現這個山坳之前,我心裡就有這樣的打算。原本只想著後院那麼大,空著太可惜,就想著劃出一塊來種菜種玉米什麼的,然後拿出兩分左右的地試著種些藍草和紅花,這兩樣既是藥材也是染料,如果能夠種功,不愁賣不出去。
可那日分家又得了院前的那四畝多的荒地,我這心裡就像種了草一樣,滿腦子都想著怎麼樣才能利用好院前那塊荒地,讓一家人過上好日子,能夠吃飽穿暖,爹爹有錢去科舉,孃親不再沒日沒夜繡花傷眼睛,弟弟們也能進學堂讀書。
可是家裡缺勞力啊,別說院前的那塊地,只後院那兩畝地要種得好也十分吃力呢!”
“所以你就想著種藥材?你可知道藥材要種得好比種莊稼還要勞心勞力!”老大夫撇了撇,在他的眼裡蘇雲朵就是個傻大膽。
“嗯,我知道,可是那塊荒地若用來種莊稼不說顆粒無收,收只怕連稅都不夠。”說到這裡蘇雲朵不由赧一笑,搶在老大夫吐槽之前俏皮地吐了一下舌頭快快地說道:“當然我家沒有目前稅的力。可我也不想費了老鼻子的力氣,到頭來還不夠一家人吃的!
可是藥材就不一樣,我看過一些書,金銀花、旱半夏、藍草、紅花這些,嗯,還有許多藥材對土質的要求都不高,我家院前這塊荒地真合適!”
老大夫心道,好吧,這丫頭原來已經做了不功課,看來是老天讓他來跑這一趟,讓他晚年有幸得遇這個小丫頭。
種藥材既是這丫頭帶著家人走出窮困的機會,也是他實現年輕時候夢想的機遇。
不過老大夫並沒有急著與蘇雲朵說明自己的打算,畢竟如今他的份還是鎮國公府的府醫,待他回到京城安排好一切,再返回葛山村,反正很快就要冬,至還有幾個月可供他慢慢作,當然還得找師兄要些神醫谷的藥材種子,外面的種子哪裡比得上神醫谷的種子?!
“你功課做得不錯,可是種藥材真不是紙上談兵那麼簡單,再說就靠這裡哪裡夠那四畝地的種子?!”老大夫雖然心裡已經贊同裡卻繼續給蘇雲朵潑冷水。
“爺爺一定有法子的,對不對?”蘇雲朵忽閃著眼睛,清凌淩水潤潤的讓老大夫的心早就了水,莫名地就讓他想起了家裡那個的小孫,心裡更多了些對蘇雲朵的憐。
蘇雲朵這是明顯“賴”上了老大夫,老大夫心裡自然明鏡一般,可是偏偏卻吃這一套,於是蘇雲朵心裡最大的難題就這樣順利解決了。
如今地已經翻好,地壟也做好了,連基都漚上了,只待來年開了春,老大夫的藥材種子一到就開始種植藥材的大業,真是把蘇雲朵得不行。
想起這幾天一直在心頭事,趁著老大夫心還不錯,蘇雲朵終於開口問起寧家幾口子的狀況。
因爲陸瑾康突然重傷,大家的心全都撲在陸瑾康的上,寧忠平更是陪著護衛在外奔波找藥,故而蘇雲朵還沒有機會問過外公外婆以及小舅母的狀況。
“你外公外婆也就是以前太過勞留下的病,這些日子按我留給他們的方子調理,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只要按我的方子堅持調理,再活個二十年都沒問題。
至於你小舅母,倒是比較麻煩一些,是孃胎裡帶來的弱癥……”既然知道蘇雲朵好學醫,老大夫倒也不滿著,將寧家那幾位的狀況一一道來。
蘇雲朵外公外婆的大致狀況在寧忠平第一次帶著老大夫去黑水鎮回來,蘇雲朵就已經打聽清楚了。
寧氏老兩口前段時間之所以病倒,一是聽了寧氏這邊的消息又急又氣,二也是擔心寧忠平,畢竟他一去幾個月沒有消息。
老人家心氣不順人就沒神了,卻並沒什麼大病。
老大夫是真正的杏林高手,神醫級的人,他這一到自然手到病除,兩次針疚下來,寧家兩老連陳年舊疾都被除了個七七八八。
這次去複診確定兩老的子並無大礙,連湯藥都沒開,只給寧家留了張食補的方子,讓他們按著方子進行調理。
蘇雲朵手上多了筆賣芽苗菜的銀子,倒是有心去黑水鎮探外公外婆和舅舅舅母,只是因爲最近家裡事兒多,實在不出時間外出,除了寧忠平回黑水鎮的時候讓他帶些自己育出的芽苗菜,也只能先將這份關切在心底。
正如老大夫所說,寧忠平的妻子沈氏的況比較麻煩,當然對於老大夫而言也只是麻煩一些,倒不是不能治,當然是孃胎裡帶來的弱癥,要治卻是不可能的。
上一次老大夫細細替把脈,又問了這些年吃的藥方子,看著那一大疊藥方,老大夫直搖頭,是藥三分毒,再這樣吃下去,這輩子只怕再別想要孩子了。
聽了老大夫的話,一家子都變了臉,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
沈氏在孃家做姑娘時就弱多病,雖不至於爲藥罐子一年裡總要病上幾次,自然不得吃藥,親以後更是因爲多年肚子沒有消息多方求醫問藥,不說吃得藥比飯多,也快差不多了,也難怪老大夫會這般說。
沒想到這些年的罪,不但沒讓沈氏如願求得子嗣,眼看就要絕了孕育孩子的機會,猶如一聲晴天霹靂,直呼庸醫誤人,沈氏更是癱倒在榻上哀哀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