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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為人知的故事》 第11章

陳銘生問:“你來做什麼?”他覺楊昭來這的唯一理由就是還東西,可他並沒有看見楊昭帶假肢來。

“我來找你。”

楊昭回答。

“找我?”陳銘生看著,說:“有什麼事麼?對了,我病好的差不多了,你把東西還我吧。”

楊昭沒有回答,而是微微歪著頭看了看他,似乎在判斷他說的“病好的差不多”有沒有可信度。

最後點點頭,說:“看起來是好了。”

陳銘生:“那——”“病好了為什麼不來找我。”

楊昭先一步說。

陳銘生:“我這幾天有事,沒出時間。”

“什麼事?”楊昭皺起眉頭,“你去開車了?”陳銘生:“沒有。”

說完他看了楊昭一眼,“我這樣怎麼出車。”

只要不傻,應該都能聽出陳銘生這話裡帶著點責怪的意思。

但楊昭不是一般人,就算聽出了責怪,只要覺得自己做的沒錯,也半分搖都沒有。

對陳銘生說:“你先坐下吧。”

陳銘生合計著這裡到底誰是主人,不過他也沒多話,坐到了床上,看著楊昭坐在沙發上。

兩人對視了一會,陳銘生忽然笑了出來。

楊昭一愣,覺得陳銘生那張臉笑起來有說不出的味道。

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熱,問他:“你笑什麼?”陳銘生搖搖頭,說:“沒什麼,不好意思楊小姐,你別見怪。”

楊昭說:“我楊昭。”

陳銘生臉上的笑容一頓,然後轉了另外一種淡淡的笑意。

“楊昭。”

楊昭覺得自己臉上更熱了,吸了一口氣,說:“你在笑什麼。”

陳銘生低了一下頭,又抬起來,說:“你坐得太端正了,覺像是領導要訓話一樣。”

楊昭眨眨眼,坐姿?端正?低頭看了看自己。

只是按平時的坐法坐著的,並沒有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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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了自己,又抬頭看陳銘生,他坐在自己的對面,距離大概有三步遠,背微微的彎著,看著十分放松。

還有他的……楊昭的目不由自主地看向陳銘生的,他的右從大部分就截掉了,他坐下的時候將右堆到了床上。

陳銘生自然是注意到了的目,不過他也沒有,只是坐在那裡,任由楊昭看著。

“你的,是怎麼弄的。”

楊昭問。

“出了點事。”

陳銘生從床頭上了一包煙,直接叼出一裡,然後抬眼看了楊昭一眼,“煙行麼。”

楊昭很意外他居然會詢問自己的意見。

“沒事,你隨便。”

陳銘生把煙點著,薄薄的煙霧讓他微微瞇起了眼睛。

“你走吧,明天我去你那拿東西。”

楊昭隔著一層煙霧看著陳銘生,覺自己的口有些發,就像上小學第一次當升旗手時一樣,有些張,也有些躍躍試。

沒有聽從主人逐客的意願,而是下風,對看著的陳銘生說:“給我一吧。”

陳銘生一愣,看了眼自己的手,又抬眼。

“煙?”“嗯。”

陳銘生:“你煙?”楊昭:“不能?”陳銘生把煙叼在裡,手把床頭的煙拿過來,邊遞給楊昭邊說:“我這不是什麼好煙。”

楊昭看了一眼煙盒,的確不是好煙。

“沒事。”

站起,接過煙,陳銘生反手要拿打火機的時候,楊昭拉住他的胳膊,“不用了。”

陳銘生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楊昭彎下腰,把煙對在他的煙頭上,然後輕吸了兩口。

火星在兩人之間淡淡地亮起,又輕輕地熄滅。

楊昭站起的長發黑漆漆的,從臉頰兩側垂下來。

陳銘生坐在床上,抬頭看著楊昭,看了一會兒,他低沉開口——“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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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昭站在他面前,將煙夾在手裡。

毫沒有回避陳銘生的眼神。

“點煙。”

陳銘生哼笑一聲,眉輕挑,“點煙?”楊昭沒有說話。

陳銘生低下頭,彈了一下煙灰,青白的灰燼一點點灑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你走吧。”

楊昭看著陳銘生,他低著頭,坐在自己的面前。

楊昭看到他的頭頂上有兩個旋,頭發很短,又很黑,看起來發質有些

楊昭看著看著,出一只手,放到陳銘生的頭發上,沒有到他的頭,只是在那一層頭發上來回

陳銘生抬起頭,楊昭說:“你頭發起來比看起來要。”

陳銘生一下拉住的手腕。

楊昭覺得他的手掌很大,將自己的手腕整個攥住了。

不由得向前低了低子,黑·擺垂在陳銘生的左前,輕輕晃

陳銘生的臉離很近,甚至能覺到他上散發的熱氣。

陳銘生低頭看了一眼,黑·擺就像翻滾的煙雲。

他低聲說:“下次別穿長子。”

楊昭聞到濃濃的煙草味道,不知道那味道是來自他,還是來自自己,或者是他們共同的。

“為什麼不能穿。”

陳銘生低笑了一聲,也沒說原因,楊昭覺得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你別笑得這麼下流。”

說。

“下流?”陳銘生淡淡道,“楊小姐,你多大了。”

我楊昭。”

陳銘生點頭,“好,楊昭,你多大了。”

“二十七。”

陳銘生一挑眉,“二十七?”“怎麼了,不像?”陳銘生放開楊昭,向後靠了靠,上下打量楊昭,說:“你長得很年輕,我還以為你才二十三四歲。”

不管怎麼說,被人說年輕總是讓人開心的,楊昭說:“你呢,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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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銘生說:“三十四。”

楊昭點點頭,陳銘生完了煙,把煙頭掐掉,對楊昭說:“你走吧。”

楊昭站在他面前,也沒有話,也沒

陳銘生又說了一遍,“走吧。”

“陳銘生。”

楊昭忽然了他的名字。

陳銘生看著,楊昭說:“你不要以為我是隨便的人。”

陳銘生笑了一下,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神明擺了就是說——“你這話聽著不怎麼可靠。”

楊昭自然也看出來了,解釋道:“今天、今天是……”臉上依舊沒什麼表,可已經開始泛紅。

想表明今天的確有些反常,從前不會做這種事

“我是——”想給自己找理由,憋了很久,終於說出一句:“我想見你。”

陳銘生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他看了看地面,對楊昭說:“見我幹什麼。”

楊昭:“不知道,就是想見你。”

忽然覺得,不用想什麼理由,直接說真話簡單多了。

像現在,說完了緣由,換陳銘生沉默了。

他又拿了一煙出來,點著火。

“我沒什麼可圖的。”

他說。

楊昭:“我也沒打算圖你什麼。”

陳銘生沒有說話,楊昭覺得差不多了,對他說:“我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楊昭到沙發上取回風,穿戴好。

陳銘生一直叼著煙坐在床上看著

楊昭穿好後,陳銘生開口:“下次是不是把我的東西拿過來。”

楊昭沖他淺笑了一下,說:“好。”

陳銘生沒有起,楊昭走出臥室,陳銘生倒在床上,回想剛剛那個笑容。

剛想了個開頭,就聽見外面楊昭的聲音。

“你家的門是壞的麼?為什麼我打不開——?”陳銘生:“……”他幾乎是樂著站起來,拿過拐杖,去給楊昭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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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昭一點尷尬的意思都沒有,說了句謝謝,瀟灑地離開了。

臨走時,有意無意地低頭看了一眼——陳銘生的拖鞋只出一半,剩下的藏在了長中。

還是在那麼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給予自己的猜測一個肯定的回答。

沒錯,就像說的那樣——深藍的澡堂拖鞋。

楊昭的高跟鞋聲漸漸消失在樓道中,回到車上,拉下鏡子看了看,發現自己臉很輕松。

對於來說,這是一場難以形容的見面。

總結起來就是十分的矛盾——既盲目莽撞,又充滿了目的

看著鏡中的自己發愣的時候,手機響了。

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家裡來的。

“喂。”

“小昭。”

電話另一邊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爸。”

楊昭有些奇怪,父親很打電話給

“什麼事?”“你弟弟在你那麼。”

“小天?”楊昭微微坐直,“不在,他沒在學校麼。”

楊父沉默了一會,然後對楊昭說:“學校剛才來了電話,他已經三天沒去上學了。”

“什麼?”楊昭皺起眉頭,“是孫老師打來的?”“恩。”

楊昭說:“我知道幾個地方,先去找一找,晚些給你電話。”

“好的。”

楊昭本要掛掉電話,誰知楊父在靜了一會後又開口了。

“小昭……你弟弟……”“怎麼。”

楊父的聲音有些低沉,說道:“錦天跟一般孩子不同,現在這個年紀又正是小孩子叛逆的時候,要是沒弄好的話很容易跌跟頭的。

他父母走的早,他又不願意聽我和你媽的話,你這個做姐姐的要多幫幫他。”

楊昭頓住,這番話若是出自別人之口,倒沒什麼奇怪。

但是按照楊家向來的慣例,楊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代表他對楊錦天下了苦心。

楊昭半響才開口,聲音同以往一樣平淡。

“我知道,我留在國就是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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