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雷劈龍椅，兄弟相殘

“堂嫂，在馬車底下挖大暗格做什麼？”五皇子看著那塊四四方方的車板，狀似漫不經心的詢問，漆黑的眼瞳有寒芒閃爍。

普通的馬車都是車壁上有各式各樣的暗格，車底就是一塊平板，沒有任何暗格。

“我比較怕熱，暗格是夏天放冰用的。”沈璃雪嫣然一笑，比天空的暖還要明，看的五皇子眉頭微皺，的神很自然，很坦，沒有將被抓包的慌與張，難道這暗格沒有問題？

“打開暗格。”暗格在馬車正中，幾乎佔了小半個馬車，夏天放冰很涼爽，也能裝下一名年人，無論有沒有問題，他都要查一查。

轉，看到沈璃雪目不悅，五皇子微笑著解釋：“堂嫂，別誤會……”

“我明白，五皇子不是懷疑我，是爲了我的安全著想，以防萬一。”沈璃雪笑著截斷了五皇子的話，清靈的聲音中暗帶了些許嘲諷，若是真的相信，早放聖王府的馬車回去了，哪裡還會派這麼多侍衛，大費周章的仔細檢查。

五皇子訕訕的笑了笑，看向車廂的暗格。

侍衛們將毯子全部揭開，抓著暗格的邊緣，慢慢擡起了正中的黑檀木板。

五皇子銳利的目一眨不眨的盯著木板下的靜，侍衛們的手也全部放到了劍柄上，高度警惕著，隨時準備出手。

黑檀木地板離開底面的瞬間，衆人立刻看向暗格，大大的格子有半米深，裡面整整齊齊放著一筐筐乾花，散發著幽幽的香氣，很是清新怡人，除此之外，再無他。

侍衛們暗暗鬆了口氣，放下了握劍柄的手臂，不著痕跡的向後退去。

五皇子目閃了閃，微笑著向沈璃雪道歉：“不好意思，打擾堂嫂了。”

“無妨，五皇子也是例行公事。”沈璃雪瞟一眼放好木板，鋪著毯子的侍衛：“馬車檢查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堂嫂請。”五皇子笑容滿面卻未達眼底，沈璃雪也不在意，扶著秋禾的手上了馬車，放下了車簾。

侍衛們自讓出一條道路，子默手握繮繩，駕著馬車緩緩前行，很快越過了侍衛們，走上寬闊的大道。

五皇子看著四通八達的街道，目銳利如刀，他的人將四周重重包圍，那名刺客本逃不掉，應該還在附近：“一寸寸的搜，絕不能讓那名刺客逃跑了。”

“是！”侍衛們吼聲震天，手握佩劍，整齊有序的四下散開。

百米外，華麗的馬車上，聖王府的標記迎風招展，車廂，一襲米黃襦的子靜靜坐在沈璃雪對面，緻的流雲髻僅用一支髮簪鬆鬆綰起，漂亮的桃花眼，迷人心神，高的鼻樑，嫣紅的脣如花瓣，惹人瑕思，細膩如瓷，白如玉。

絕的人卻看的沈璃雪忍不住想笑：“南宮嘯，如果你這裝扮走在大街上，絕對會有許多優秀男子被你傾倒。”長一張妖孽般的俊，也是有好的，關鍵時刻能保命。

南宮嘯的面瞬間黑的能滴出墨來，挑開車簾向後了，確認沒有侍衛跟上來，手撕扯自己漂亮的襦：“沈璃雪，你出的這是什麼餿主意，居然讓本世子扮你的丫鬟！”

他堂堂雲南王世子，居然穿裝，扮人，丟死人了！

沈璃雪挑挑眉：“五皇子那麼明，馬車幾乎被他翻了一遍，連毯子下的暗格都找到了，你若是不扮丫鬟，藏在哪裡都會被他發現。”刺客是名男子，侍衛們搜人也會找男子，不會注意子。

說來也巧，沈璃雪不太舒服，進宮赴宴，沒打算久留，只帶了秋禾進宮，這纔給了南宮嘯假扮丫鬟的機會，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幫他度過難關。

南宮嘯皺著眉頭下米黃襦，換上自己的服，摘下發簪，梳回自己的世子髮式，朝沈璃雪悶悶的扔出一句：“多謝了。”他上強，心裡還是十分激沈璃雪的。

沈璃雪向後一仰，靠在了墊上，淡淡看著南宮嘯：“你了東方澈什麼東西？被他追的這麼慘？”

“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一尊玉觀音而已。”南宮嘯自袖中拿出一尊玉觀音，扔給沈璃雪。

玉觀音是用上等玉雕刻而，手溫潤，晶瑩剔，栩栩如生，價值不菲，沈璃雪反覆觀察，沒看出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你堂堂雲南王世子，不缺銀子吧？”居然潛到皇宮五皇子的玉觀音。

五皇子也是，只因一尊玉觀音，刺傷南宮嘯，還帶了這麼多人來追捕他，事不太對：“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南宮嘯白玉手指輕端著茶杯，眼瞳掩在徐徐上浮的熱氣中，明明滅滅：“這尊玉觀音是我在一座大宅子裡的。”

沈璃雪蹙眉：“東方澈爲皇室皇子，有座大宅並不奇怪。”

京城是天子腳下，名門貴族也好，朝廷的文武百們也罷，名下多多都會有些進賬的商鋪、宅子，像太子，湛王明裡暗中都有許多的商鋪，醉仙樓還是東方珩開的呢，雖然主要用來收集報，但不能否認它每年都能進賬大量的金銀。

“怪就怪在，他那座宅院裡住的不是丫鬟，小廝，而是武功高強的侍衛。”

南宮嘯意味深長的笑容使得沈璃雪目一凝：“有多？”

南宮嘯搖搖頭：“沒仔細數，沒一百，也有八九十。”

“這麼多！”沈璃雪好看的柳眉皺了起來，一般況下來說，久不住人的宅院，要麼租給別人用，賺取租金，要麼派專人打掃，看管，主人隨時都能住，再大，再華麗的院子，主人不在，用不著大費周章，派八九十的侍衛看管，著實太多了。

“你是怎麼找到五皇子的宅院的？”聖王府侍衛消息靈通，沈璃雪都沒聽他們說過五皇子有宅院。

“自然是跟蹤他去的。”南宮嘯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說來也巧，下午時分是太子帶兵巡城，太子喝多了酒，人事不省，五皇子就自告勇代替太子，我看他鬼鬼祟祟的走進一條小巷，就悄悄跟了過去，沒想到那是他的宅院……”

沈璃雪瞭解的點了點頭，難怪洗塵宴沒結束，五皇子就帶著那麼多人出現，原來是代替太子巡城，他還真是急於表現自己，今天替太子巡城，明天可能就替太子登基爲帝了。

“他很警惕，也很小心謹慎，那座宅院裡到都是機關，本世子不小心了機關，被他發現，追到了這裡……”南宮嘯說的口乾舌燥，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沈璃雪看著南宮嘯胳膊上的跡：“你是被機關所傷？”

“當然，不然你以爲就憑那些三腳貓侍衛，能傷得了本世子！”南宮嘯聲音高傲，妖孽的臉上洋溢著欠扁的笑。

“你這玉觀音又是怎麼回事？”沈璃雪知道南宮嘯武功高強，也不與他爭論，揚了揚價值不菲的玉觀音，南宮嘯講了一大堆，好像都沒提到它。

南宮嘯不以爲然道：“玉觀音就是那個機關，一環連著一環，殺氣騰騰，將本世子重重困住，本世子找不到破解它的方法，一氣之下，就把它摘下來了，然後，機關就自停止了，本世子逃了出來……”

沈璃雪：“……”

機關基本都是固定在房間裡的，就像磐石無移那般堅定不移，南宮嘯居然給摘了下來，真是強悍。

“你沒在五皇子面前出什麼破綻吧？”五皇子僞裝了那麼多年，無人看出破綻，剛纔面對沈璃雪時，他也表現的很自然，沈璃雪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也猜不出他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本世子蒙著面，和五皇子遠遠的打了個照面，他應該認不出本世子。”話雖這麼說，南宮嘯心裡也沒底，他在京城做質子，和五皇子從小一起長大，沒看出五皇子在僞裝，可見那廝心機深重，對他也應該瞭解的七七八八，有沒有可能憑他的形認出他？

“你小心些，五皇子的宅院被人發現，他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沈璃雪善意的提醒響在耳邊，南宮嘯心事頗重，含糊道：“我知道。”

南宮嘯皺的眉頭，沈璃雪猶豫片刻，沉聲道：“南宮嘯，我覺得，這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

南宮嘯擡眸看著沈璃雪：“此話怎講？”

“現在的京城，太子，湛王，五皇子三足鼎力，能力相近，勢力也相差不多，但皇位只有一個，隨著皇帝的年齡越來越大，他們三人的爭鬥也會越來越激烈，他們需要不斷擴充勢力，來維持、壯大自己的實力……”沐浴著暖暖的金，沈璃雪緩緩道來。

南宮嘯目一凝：“你的意思，讓我選擇一方投靠，支持他做皇帝？”

“沒錯，雲南王久居雲南，勢力龐大，皇帝一直都有忌憚，纔將你押在京城做質子，三位皇子的爭鬥，越到後期越激烈，他們的實力也會消耗許多，任何一方大勢的介，都會爲他們敗的關鍵，如果你爲這位影響戰局的大勢力，支持某位皇子登基，那你就是大功臣，就可以撤銷雲南王世子押於京城做質子之事了。”

沈璃雪清冷的眼瞳閃爍著有的凝重：“當然，前提是，你支持的那位皇子必須是明君，心開闊，用人不疑，不然，等他登基爲帝，採用狡兔死，走狗烹之法，將你們這些有功之臣全斬了，你還真是得不償失。”

南宮嘯漂亮的桃花眼裡閃爍著點點芒，這的確是個擺質押京城的好方法，不過，需要他亮眼睛，找個明君。

爭奪皇位的是太子，湛王，五皇子，東方湛曾算計他的父親，對他們是有敵意的，不能支持他，五皇子騙了他十幾年，心機深重的誰都琢磨不，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他賣了，也不能支持，那就只剩下太子了。

太子子耿直，言語不多，卻頗有威嚴，和當今皇上有幾分相似，心機雖深沉，卻不險，是個不錯的明君料子。

可是，他是五皇子的親哥哥，如果他和五皇子對陣，礙於親，對五皇子手下留，留個禍，不是明智之舉，如果他毫不留的斬殺五皇子，就是心狠手辣，對親弟都能如此狠心，對他們這些毫無關係的臣子就更別提了！

明君真的不好選！

“我需要仔細思考思考，找個明君出來。”

“尋找明君，事關雲南王一脈的九族命，的確不能之過急，不過，你也別太慢了，五皇子在京城越來越耀眼，把湛王和太子的芒全都了下去，那兩人絕不會坐視不理，相信過不了多久，京城就會有事發生。”

發生什麼事，針對誰而去，沈璃雪不知道，但能猜到，事一發，定會打破五皇子獨自一人的鋒芒畢。

“東方珩支持誰做皇帝？”南宮嘯看著沈璃雪，突然詢問：東方珩是青焰戰神，眼獨到，他支持的那位皇子，肯定是明君。

“聖王府屬皇室親王，份敏，不準備摻與皇子們的皇位爭鬥。”沈璃雪淡淡看著南宮嘯：“皇位之爭很殘酷，你也可以不參與，不過，雲南王世子質押京城之事，就不能改變了。”

想獲利益，就一定要有付出，要下賭注，賭輸了，全家滅亡，賭贏了，就是皆大歡喜。

“你要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