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楊宏富又買了很多籌碼。
沈愉悠哉遊哉地坐在那裏,不不慢地一場場玩下去。
閑適又從容,仿佛的不是什麽硝煙彌漫的戰場,經手的也不是以千萬計的籌碼。而是在一個咖啡館,坐在午後的沙發裏,捧著杯咖啡,翻看著一本書。
而對麵的楊宏富,就是非常極端的另一麵。瞪大的眼睛裏滿是,脖子上的青筋崩得的,脖子抻得長長的,恨不得把腦袋塞進莊家的骰蠱裏。
傅臨淵坐在不遠的休息區,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他不願意戴帽子又不願意戴口罩,沈愉就不讓他在邊陪著,說怕他把楊宏富嚇跑。
傅臨淵要了杯紅酒,百無聊賴地靠著沙發,心裏盤算著怎麽和沈愉算這筆賬。
竟然敢把他晾在這裏這麽久。
忽然,一香味襲來。
是一款大牌香水,香味濃烈而有侵略,像是熱烈綻放的玫瑰。
邊的沙發往下一陷,一個的靠了過來。
“先生。”耳邊的聲音甜到發膩,“我了,可以喝一口你的酒嗎?”
傅臨淵沒有睜眼,角卻輕輕翹起了一個弧度。
見他笑了,頓時更來勁了,彎腰便朝著他手中的高腳杯湊去。
傅臨淵卻猛然一抬手,整杯酒一下子就潑到了臉上,順著尖尖的下頜滴下來,灑在了低上。
瞬間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花容失。
“整杯都給你了,夠不夠?”傅臨淵懶懶開口。
又又窘又狼狽,手足無措:“先生,你……”
“滾。”傅臨淵沒耐心再和多說。
咬了咬牙,轉憤憤離去。
不甘能有什麽辦法,生氣能有什麽辦法,又惹不起。這個男人一看就是金字塔頂端那種,所以才裝著膽子過來釣一釣,不曾想竟然會鬧得這麽難堪。
其它悄悄看著這邊的人們也都收了那點旖旎的心思,沒人再看上來搭訕。
來這裏的男人大多紙醉金迷,重,釣的話很好釣。但是偶爾也會有那麽幾個特殊的,隻能遠遠地看著,不能招惹。
很明顯這個男人就是那一類。
不知過去了多久,在傅臨淵快要忍不住過去將沈愉從那張桌子上揪下來的時候,過來了。
即便隔著帽子和口罩,隻出一雙眼來,也知道是明顯在笑的。
那雙明亮的眼睛彎彎的,可見愉悅。
步履輕快,整個人都是大寫的“高興”二字。
看著這樣的人,傅臨淵等了一整天的那種不耐和躁鬱,奇跡般地散去了。
甚至他還非常溫和地問了一句:“結束了?”
“結束了,今天就先到這裏。”沈愉點頭,“總不能在一天時間把羊給割完是不是?”
傅臨淵哼笑一聲。
路過楊宏富的時候,沈愉沒忍住又看了他一眼。
他怔怔地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任文茵還陪在他側安他,不過明顯楊宏富聽不進去。
他今天輸慘了,不本錢輸完了,從品食品套出來的錢也輸完了。
“怎麽會這樣?”楊宏富喃喃,“我的運氣就這麽差嗎?可是我前幾天,分明都在贏的啊。”
任文茵歎了口氣:“賭場就是這樣的,這地方不會讓你一直贏的,前邊那幾天贏都是在吊著你,就是為了讓你後邊輸。”
“你胡說!”楊宏富立刻反駁,“怎麽不能贏?你那個朋友不是贏了多嗎?還有我前幾天見到的那個,也是靠這個發家的,有輸就有贏!”
“好好好,您別著急。”任文茵耐心地給他出主意,“那要不,先歇幾天?說不定調整一下狀態,手氣就回來了呢。”
“不行!”楊宏富握拳道,“我今天輸了,明天肯定就能贏了,明天繼續!”
任文茵不說話了。
知道自己表現得已經夠了。
既要鼓勵他來,又要適時地規勸,顯得自己是真心為他好,讓他察覺不出什麽異樣來。不然要是有朝一日他想起來了,覺得自己在鼓吹他,又麻煩。
接下來的幾天,楊宏富每天都來這裏報道,一次比一次呆得時間長,一次比一次玩得大。m.X520xs.Com
而沈愉則是偶爾來一次,不會讓楊宏富覺得自己就是在專門蹲點他的。
不知不覺,楊宏富輸的越來越多,越輸就越想翻,越想回本,投更多。
惡循環。
沈愉無法確切知道他到底從品食品套了多錢出來,但是總歸,不了。
等年終查品食品財務明細的時候,就知道了。
不知不覺,到了年。
沈愉問傅臨淵:“您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海城,沒關係嗎?宜盛資本的事怎麽辦?”
傅臨淵懶洋洋道:“我在這裏,又不是不能理。”
他掀起眼皮看向沈愉:“你在趕我走?”
沈愉;“……”
沒這麽想,哪兒敢啊。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沈愉拿起圍巾,“然後就可以回京城,準備過年了。”
眼睛亮亮的,顯然很喜歡過年。
“過年而已,有什麽可高興的。”傅臨淵不理解。
沈愉一邊對著鏡子調整圍巾,一邊滋滋道:“當然高興了,今年我可以和我媽媽過,不用再看楊家那些人的臭臉了,這還不夠高興嗎?”
傅臨淵扯了扯角,沒再說話。
倒是同。
他每年過年,回到傅家大宅,見到那些人的臉,他也是那種不耐煩的心。
今天這場豪賭,再次以楊宏富的慘敗而告終。
而他,已經無法再從品食品提一分錢出來了。
這就證明,他連回本的本錢都沒有了。
海城的冬天很冷,海風鹹刺骨,楊宏富如同行走一般,茫然地走在陌生的街道上。
任文茵早已打車回了酒店,沒陪著他一起發瘋。
然而事還沒結束,楊宏富回到酒店,等待他的是劉大龍。
“都他媽拖了快一個月了,錢呢?”劉大龍兇神惡煞,“今天拿不出錢來,老子砍了你!”
楊宏富心極差,耐心也沒了,和劉大龍說了沒兩句,就吵了起來。
劉大龍將楊宏富按在地上,照著往死裏打。
很快,地麵上、牆上,就全都是楊宏富飆出來的。而他整個人一不,不知道是死是活。
這場鬥毆引來了不人的注意,有人打電話報警,警察來得很快,將楊宏富送醫,將劉大龍等人帶走。
沈愉站在圍觀的人群裏,靜靜看著這一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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