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莊家進大牢，雷氏被奪權

什麼？毒蠱？皇帝一怔，擡眸去，小小的黑影已經近在咫尺，他躲閃或擊斃都已經來不及。

難道朕要命喪於此！

怒氣縈繞間，眼角突然閃過一道銀，黑的蠱蟲瞬間斷兩截，掉落在地。

半米外，林巖一襲深藍錦袍，手持長劍，靜靜站立，劍刃在夜中閃著幽幽的亮，修長的形傲然拔，猶如威武將軍。

在衆人震驚的目中，林巖收劍回鞘，俯行禮：“皇上驚了！”

皇帝淡淡答應著，看林巖的犀利眸中閃過一抹思量，他的劍法很快，很準，很凌厲，蠱蟲被斬的瞬間，他幾乎以爲，武國公死而復生了！

戰王站在皇帝後，淡淡了林巖一眼，他武功不錯，出手也夠快，沒有讓自己失！

四周的侍衛回過神，全部跪了下去，請罪聲震天：“卑職護主不利，罪該萬死！”

皇帝冷冷了他們一眼，皺起眉頭，沒有說話！

“皇上！”南宮嘯飛來到皇帝面前，見他安然無恙，鬆了口氣。

“究竟怎麼回事？”皇帝怒聲詢問，犀利的目落在被押來的莊尚書，莊偉城上。

“臣冤枉，請皇上明查！”莊尚書跪在地上，頭磕的咚咚作響。

“人證證俱在，你還冤枉！”南宮嘯不屑的擺擺手，幾名侍衛抱著幾隻罈子走了過來，輕輕放到地上，蠱蟲已經竄出，罈子空的，卻有著陣陣惡臭不斷向外飄散……

“皇上，公主的‘螢火蟲’飄進柴房，落到這幾個罈子上，莊副統領把罈子蓋全部打開了，然後，那些蠱蟲就竄出來了……”南宮嘯狠狠瞪了莊尚書一眼，手指著柴房和空罈子，簡明扼要述說事經過。

皇帝著莊尚書，犀利的眼眸微微凝深，眼瞳深，狂怒的風暴悄然凝聚：“莊尚書，南宮世子說的可屬實？”

“回皇上，南宮世子沒有撒謊，不過皇上，老臣的祖輩世代居於京城，臣也朝爲幾十年，從未離開過京城，更沒和南疆之人接過，本不懂養蠱！”

莊尚書目堅定，一字一頓，聲淚俱下的訴說著自己一家的冤：“這間破柴房，已經荒廢了很多年，若非今日之事，老臣絕不會踏進這裡半步，這些蠱蟲，分明是有人故意放進柴房陷害老臣，請皇上明查！”

皇帝凝深了眼眸，沒有說話，看莊尚書的目，將信將疑。

“莊尚書，你說你冤枉，本世子也不會強行指證，咱們讓事實說話！”南宮嘯刷的一聲合上摺扇，桃花般的目看向南疆公主：

“公主，這裡共有六隻蠱蟲，一隻被安郡王打爛，兩隻被侍衛打死，兩隻被斬兩截，還有一隻鑽進莊副統領裡去了，公主能否查出，這些蠱是一直生長在柴房，還是被人移來這裡？”

“可以！”一襲白的南疆公主從人羣中走了出來，白的袂輕輕飄飛，下襬上的花朵猶如活了一般，隨著微風輕輕搖曳，濃郁的花香在空中快速飄散，所過之，味道皆被遮掩，就連蠱蟲暴的惡臭都被悉數遮去，只有那濃濃的花香時時縈繞鼻端。

沈璃雪蹙了蹙眉，公主穿白，花清淡，頭上的斗笠，細紗也是白的，是喜好素雅之人，上應該飄著清新淡雅的香氣纔對，爲何會是這濃郁的花香？

花香，香而雜，應該是用了很多種味道極重的花調配而，香氣十分濃郁，讓人聞不習慣……

“你怎麼了？”沈璃雪的緒波很小，還是被側的東方珩發現了。

“香味很重！”沈璃雪皺皺眉頭，東方珩也喜歡清雅香氣，聞不慣的味道，他肯定也不喜歡。

東方珩循著香氣到了白的南疆公主：“南疆溼地，叢林多，蚊蟲也多，或許上的香味，是用來防備或剋制蚊蟲的。”

“也對！”沈璃雪點點頭，南疆和青焰國度不同，環境也完全不一樣，不能以青焰人的習慣，去判斷南疆人的裝扮。

南疆公主秦若煙款款走到柴房前，凝眸向裡去，柴房四佈滿了蜘蛛網，上面也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幾對清析的腳印從屋漫延到屋外，屋的角落中，擺著兩隻罈子，輕輕搬起，罈子下乾淨清爽，與灰塵滿布的地面完全不同。

“稟青皇，蠱蟲養，則一年，多則兩、三年不等，這些蠱蟲已經形，最也在柴房裡放了一年了，屋到是灰塵，短期，沒有被人搬過的痕跡……”

莊尚書刷的看向秦若煙，眸中厲閃爍：“公主的意思，我在柴房養了一年蠱？”

“本宮只是講出事實而已，至於是不是大人在養蠱，本宮不知！”秦若煙淡淡回答著，尖尖的聲音中著些許高傲與不耐。

“莊尚書，實不相瞞，公主施法尋蠱是突然間做的決定，一個時辰前衆人方纔知曉，就算有那個想法，也沒有時間陷害你……”南宮嘯輕搖著摺扇，似笑非笑的看著莊尚書，證據確鑿，他居然還想抵賴！

“皇上，臣真的不懂養蠱，蠱蟲出現在柴房，肯定是別人在設計陷害！”莊尚書語氣悲憤，字字鏗鏘，句句有理。

皇帝沒有說話，凌厲的目著空的蠱蟲壇，若有所思。

皇帝不理他，莊尚書焦急的目向皇帝後的大臣們，哀聲求救：“雷太尉，你我同朝共事多年，對本極是瞭解，請您爲本說句公道話！”

“莊尚書，皇上是明君，是非對錯，他一定能明判，如果尚書是冤枉的，皇上一定會還你清白！”雷太尉輕捋著鬍鬚，圓的打著太極。

沈璃雪挑挑眉，雷太尉的話本就是在敷衍，說了等於沒說，揹著皇帝私自養蠱害人是重罪，會被滿門抄斬，雷太尉是混跡場的老狐貍，眼看莊尚書證據確鑿，要被判重罪，他當然會選擇撇清關係，哪還會爲莊尚書說話，惹麻煩上。

“沈丞相。”莊尚書懇切的目看向沈明輝。

“莊尚書，本相覺得，雷太尉言之有理，如果尚書沒有養蠱，皇上一定會還尚書清白。”沈明輝推著，明哲保。

其他幾位大臣也隨聲附和著沈明輝的話，皇帝親眼所見，證據確鑿，他們哪裡還敢爲莊尚書說話。

“哈哈哈，世態炎涼，世態炎涼啊！”目掃視一圈，以往與他好的大臣，都在迴避他的目，說著相同的理由敷衍他，沒人願意出手幫他，甚至於，沒人爲他說一句公道話，莊尚書昂頭向天空，悲涼的笑聲笑徹大半個相府。

皇帝的犀利的眸看向幾近瘋狂的莊尚書，他說的話，確有幾分道理，他祖祖輩輩都生在京城，長在京城，又沒和南疆人接過，不可能懂蠱，難道，他真的是冤枉的？

“啊啊啊，狗皇帝，拿命來！”中蠱的莊偉城突然掙了侍衛們，如發瘋一般，雙目赤紅，額頭青筋暴出，隨手撿起一柄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刺向皇帝。

皇帝冷冷著莊偉城，不閃不避，長劍即將刺到他上時，又一柄長劍憑空出，只聽：“當！”的一聲，劍被挑開，莊偉城被震的後退好幾步方纔站穩，虎口發麻，手臂微微抖，隨心所的劍都有些拿不穩。

著手握長劍，面容嚴肅，擋在皇帝前的林巖，沈璃雪揚揚角，巖表哥的武功，真是高深莫測！

幾名侍衛回過神，蜂擁而上，捉拿莊偉城，莊偉城剛纔襲失敗，又險些被震傷，正在暴怒之中，出手狠毒，招招凌厲，幾名侍衛眨眼間已被他打傷在地。

“城兒，你幹什麼，住手，快住手！”莊尚書焦急的大喊，心平氣和的向皇上陳述，他們一家還有罪的機會，如果了手，就是坐實了罪名，再無清白的可能了。

莊偉城對莊尚書的勸解充耳不聞，手持長劍，又殺又砍，好幾名林軍被他砍在地，流不止……

南宮嘯皺皺眉頭，刷的一下合上摺扇，堅的扇柄凝聚著十層力，對著莊偉城的打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後頸上，莊偉城哼都沒哼一聲，倒地，昏迷過去。

兩名林軍走上前，拿著繩子將莊偉城五花大綁，莊夫人嚇的癱在地上，瑟瑟發抖，面蒼白著，半天沒回過神。

莊尚書則跪在皇帝面前，不停磕頭求：“皇上，孽子中了蠱，行刺皇上是被蠱控制，不由已，請皇上明查！”

南宮嘯狠狠瞪著莊尚書：“莊尚書，別說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莊偉城中了蠱就可以隨便殺人嗎？你看看死在他手中的林軍，剛纔若非林將軍出手快，皇上也會重傷……”

“南宮嘯，你別院那兩人被人控制時，是何模樣？”皇帝低沉了眼瞼，冷聲詢問。

“這……”南宮嘯求救的目向沈璃雪和東方珩，那兩人中蠱時，他被下了藥，什麼都不知道。

“回皇上，別院那一男一很呆滯，與莊副統領的兇狠完全不同，不過，他們的共同點時，被蠱控制，失了自己的思想……”沈璃雪聲音淡淡，將三人的共同點總結回答。

皇帝點點頭，心中有了答案，冷冷了莊尚書和莊偉城一眼，轉過，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空中飄來他冷酷的命令聲：“將莊尚書一家關進大牢，擇日問斬！”

莊尚書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整個人呆呆的癱坐在地，回過神時，皇帝已經走遠，悲傷的眼眸看著皇帝消失的方向，老淚縱橫：“皇上，老臣冤枉……”

“莊尚書，別再喊冤了，莊副統領行刺皇上，罪名滔天，足夠你們全家問斬！”南宮嘯漫不經心的說著，輕輕擺擺手，幾名林軍走上前，將莊尚書，莊夫人，莊偉城押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沈璃雪的錯覺，莊尚書走過雷太尉邊時，了他一眼，那一眼，冷冽，警告，飽含著無限深意！

“公主，這邊請！”東方湛走上前，溫和平微笑著，禮貌招呼南疆公主。

秦若煙點點頭，蓮步輕移，款款前行，走出二門的瞬間，戴著斗笠回過頭，了東方珩，沈璃雪，南宮嘯一眼。

“喲，那秦若煙不會是對本世子有意吧！”南宮嘯邪魅的笑著，快速整理了衫和頭冠，又擺出一個自以爲瀟灑的姿勢，搖著摺扇，風度翩翩。

沈璃雪二門，回頭瞪了南宮嘯一眼：“秦若煙已經走了！”沈璃雪清楚的覺到，秦若煙的目，了，東方珩，南宮嘯三人，那名醜逃跑時，惡狠狠的瞪過他們三人，怎麼這麼巧。

“走這麼快乾什麼，本世子最瀟灑的模樣還沒看到！”南宮嘯搖著扇子，不滿的嘀咕著。

沈璃雪沒再接話與他調侃，清冷的目看向蠱壇和那間破柴房。

“你有心事？”東方珩敏銳的察覺到沈璃雪在想事。

“你們不覺得，這件事太順利了嗎？”沈璃雪道出心中疑，跟著‘螢火蟲’，直接就抓到了莊尚書一家，前後不過幾個時辰的時間。

南宮嘯不以爲然：“秦若煙懂蠱，對癥下藥，瞬間抓到蠱主，若是換了咱們平時的方法，一個個排查，估計查上幾年都未必查得到莊尚書上……”

“這話確實沒錯！”但沈璃雪總覺得事奇怪，究竟怪在哪裡，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