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忘了？父親最怕家中出了家丑，”虞姝眼底閃過一抹落寞與無奈，況且，二姐姐毀了容貌后，以后聯姻必定是幫不了家族什麼，所以母親才如此抬舉大姐姐，大姐姐又得太后喜，想必以后能過上作威作福的好日子了。

虞莘聽著，無法接地捂住額頭哭出聲兒來。虞姝把抱懷中，拍著的頭，輕輕勸。待哭痛快了，虞莘道:“虞姝，我以后也要離開這個家，我發誓，就算我嫁給的是一個無權無才的人，我也不要為別人的妾室，

我是絕對不會給別人做小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虞姝喜歡的，正是這份骨氣。

“虞姝，你的想法是不是與我一樣？”虞莘吃了一口熱茶，緩和悲戚的緒問。虞姝納悶:“你指的是什麼？”

“我與你懷疑的是一樣的，二姐姐就是被人殺害的，而且殺害的人就是大姐姐，只是不知道大姐姐用的是什麼法子，”虞莘咬牙切齒道，虞珍真真是越發歹毒，“但我能確定，一定是……一定是大姐姐做的，畢竟你在的時候，就一直想方設法的謀害二姐姐……”

“我的確是這麼認為，”虞姝道，“其實我今日也想在大廳中挑明此事……”

“那你為何不說出來？”虞姝是擁有話語權的，要是說話，老太太一定會相信的。虞姝垂下扇一般的眼簾，嘆息道:“你讓我怎麼說？我又能說什麼？”

父親那兒是不想調查此事的，一旦調查，牽連的東西將會太多。而張蓉，是無條件信任虞珍的，虞韻一死，如今能夠依靠的人只有虞珍。

“……”

虞莘只微微一分析，就想到虞姝的境，鼻頭一酸，傷心地淌眼抹淚的，“我原本以為，嫡高貴得多，命總歸是會引起注意地，沒有想到，姐姐的命與咱們一樣，也是輕賤如草芥……”

此事，虞姝早已看穿。

還在虞相府時，就知道這偌大的府邸，都是冰冷的。人與人之間看似心，但無論誰跟誰，終究是隔了一層肚皮。

“你多久回去？”虞莘問。

“明兒個就回去。”虞姝道。

不想在這個家多待下去，等虞韻出殯后，便回奉親王府。王府雖沒有王爺，雖較為冷清，卻比虞相府有人味太多。

“我真羨慕你啊……”

虞莘嘆出一口氣來，是真的羨慕虞姝，想走就能走，有王爺的庇護。但也明白，虞姝的庇護，都是虞姝用心換來的，沒有人可以輕易代替虞姝。

……

出殯的日子難得出了太，房檐上的冰雪融化。張蓉從頭哭到了尾，待虞韻的棺材出了相府后，直接直地暈厥了過去。虞姝說要走時，老太太這次沒有挽留，府中的事要辦的還有太多，也的確沒有過多的心思放在虞姝上。

……

冬去春來，四時一瞬即逝。

次年的夏至，虞姝懶洋洋地躺在床榻上，剛想閉眼補眠，耳畔傳來玲兒與紅兒的嬉笑聲，虞姝睜開眼，還未開口，白昕已走出了房，輕聲詢問道:“你們笑嘻嘻地在作甚？不知王妃午后要歇息麼？”

“王妃若是知曉這個消息，肯定睡不好了！”玲兒捂著輕笑，虞姝眨眨眼，上前詢問道:“我為何就睡不著了？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金蘭已經退兵了！”

玲兒歡喜道，“楚國也投降了，王妃你還睡得著麼？”

“你變化得還真是快，你不是楚國的人麼？”白昕笑著問。玲兒尷尬地紅了面頰，剛想解釋，白昕卻道:“不用說什麼，我剛才那句話并非是針對你的，你也知曉，我不過是毒辣了一點點，我知道你是純粹地為王妃高興。”

玲兒這才松一口氣，笑容卻由深變淺了。紅兒抿了抿，剛剛也笑了，是不是在王妃這兒，也是不該啊。虞姝戲嗔了眼白昕:“你們別聽白昕姐姐瞎說，無非是逗逗你們罷了。玲兒，你可別往心里放。”

虞姝知道玲兒心眼重，特地勸一句。玲兒和煦地點點頭，虞姝說之前，心下的確是酸溜溜地，但主子都低下姿態勸說自個了，自然也不會真的在意什麼。

虞姝攜著幾人來到府門前，只見府門外圍簇著大群百姓。除了大婚之日，虞姝還是頭一次瞧見如此大的陣仗，咽下一口唾沫，下意識地看向白昕，白昕也是疑地搖搖頭。他們原本是想著聽聽街上的風聲，不曾想，反倒被這群白姓給圍簇了起來。

“王妃，您與王爺可真是救世主啊！這是我們省了一年的臘，還王妃不要嫌棄。”

一個婦人提著籃子就往虞姝懷里塞，守門的侍衛要攔時，虞姝向他們使了個眼，示意他們不要。虞姝回推籃子:“大娘，我們不缺這些，你們過日子不容易，這好還是要拿給孩子們吃！”

“王妃，收下我的吧！我的是一籃子蛋，值不了多銀子地！”

另一人道。

“還有我的！還有我的！”

“王妃，還請先收下我的來！”

剎那間，虞姝被人淹沒。真真是要哭笑不得了，也知曉這是百姓們的一片心意，可他們是皇家，怎能收百姓的東西。

“各位鄉親街坊，我知曉你們都知道王爺勝仗的消息，也知道你們想恩王爺，但是我們不能收你們的東西，如今正是世，大家存點飯菜銀兩都不容易，你們還是別送了，心意我代替王爺收下了！”

虞姝提高音量，道。

眾人面面相覷，見虞姝不肯收，紛紛跪下來:“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王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玲兒與紅兒還是頭一次瞧見如此大的陣仗，王妃如此百姓們戴麼？白昕高傲地挑眉，與二人道:“你看我們王妃厲害吧？這京城的百姓，沒有一個是不夸贊王妃的，大家對王妃與王妃，都是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