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侍衛。”
虞姝放下藥碗,招呼道。
左傾坐下,溫聲問話道:“我今日是替王爺來看王妃的,王妃子可還好?”
“我已經沒事了,王爺呢?王爺如何了?”虞姝著急問。左傾蹙眉道:“王爺他……他沒有命之憂,只是現在林大夫正在給王爺治療,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虞姝慌張得厲害,左傾雖說無事,但總歸是不安。畢竟王爺吞下的是毒藥,而那毒藥是致命的。想去看王爺,但又怕自己唐突地去,會打擾到王爺。攏起眉眼的憂愁,垂著腦袋,問:“左侍衛,你與我說實話,王爺的子到底如何了?”
不想聽那些虛無的假話。
如果王爺一旦出了什麼事,那也絕不會茍活。
“王妃,屬下說的話都是真的,王爺雖然病的很嚴重,但目前有一個好消息……”他說罷,眸子掠過一旁的玲兒與紅兒。玲兒是個會看事兒的,當即拉著紅兒離開了室。二人一走,左傾才道,“好消息是,王爺中的毒可中和他原本的寒毒,
如果他能撐過去,不僅僅是命保住了,他的也能保住,如果王爺沒有撐過去,那可能……”虞姝如今已不再是一個隨意哄騙的小孩,比起勸的話,左傾覺得說實話更有用,他咽了咽,沙啞著聲道,“那可能……命也沒有了……”
“王爺的,不是已經恢復了麼?”
那日他來救自己時,明明是健步如飛的。左傾嘆息著搖頭,手微微一:“不是……并沒有恢復……王爺是用了藥,短時間恢復間的力,但……副作用很大,很有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話說回來,其實那毒藥對于王爺而言,吃了反倒是一件好事。但要看王爺能不能扛過去……”
虞姝崩潰地哭出聲,都做了什麼事啊!如果王爺沒有吃那個毒藥,那他的這輩子都不能恢復,可他吃了毒藥,如果不能撐過去,他也會沒命……
悔恨……愧疚……
早知有今日這個下場,當初,就不會來這里……
“王妃,你無須后悔,”白昕懂的念想,拍著的肩輕聲勸道,“不是你的錯。”
“對,并不是王妃您的錯,更何況如今能拿下瀘州城,還有王妃的一份功勞在,”左傾道,“您研制的止丸對傷兵的幫助也很大,你勿要將別人的錯誤怪罪在自個的上。”
左傾是最護王爺的人,他都如此說,也證明他也不怪罪虞姝,此事發展到這個地步,與虞姝并無任何關系。虞姝吸了吸鼻子,淚水順著的下顎砸到手背上:“左侍衛,我……我想見王爺……我……我也知道現在最好是不要見,可是……您能不能去幫我問問林大夫,我可不可以見見王爺?”
“好。”
左傾并未猶豫,一口應下。對于王爺而言,他現在也許是需要虞姝的。
……
黃沙彌漫,腥肆意……
顧燁寒聽著刀劍相撞的聲音,他跪在地上,怔怔地著已經彈不得的雙,前方,將士們還在拼命廝殺,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皇兄擋在他的前,怒吼道:“哪怕我們全部都戰死!也要保全四皇子的命!”
顧燁寒張了張,卻道不出一句話。
前一刻,他們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打了一年的金蘭,終于全面擊潰了敵軍。當他們班師回朝時,卻突然被千萬大軍包圍,為保護皇兄,顧燁寒的雙深奇毒,里也被塞滿了泥沙道不出一句話來。
他親眼看著皇兄顧影斬殺敵軍將領的頭顱,而自己,則被萬箭穿心而死。活下來的弟兄只剩下幾百人,顧燁寒崩潰得大吼,捶著自己的,恍惚間,他想起顧影對自己說過的話,無論發生什麼事,他必須要……活下去。
活下去……
這三個字了顧燁寒最后的信念。誰也不知道他從邊疆城爬回京城這一路上經歷了什麼,又遭什麼罪,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活下去。
……
可是沒有想到,回到皇宮的第一眼,就看見已經改朝的新帝,而自己的母妃,則是一條白綾斷送了生命。
而他的父皇,早已黃陵。
短短一年時間,這世界已經變天了。
他開始忍著,開始玩弄權。他想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奪回來。
他把自己的心藏在暗之中,悄悄地,不被任何人知道。可唯有一個小丫頭,卻撕裂了他黑暗中的屏障,出手,悄悄地將他拉回來。
他失去了要保護的人……
如今,他又重新擁有了要保護的人……
他想看著長大,想看著嫁人,想看著……
過上好日子,對他而言,就是至親的存在。
“王爺……”
顧燁寒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顧燁寒抬起頭,眼跟前的黑暗與腥漸漸淡去,喧囂也歸于平靜,他起的瞬間,一個小的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王爺,我們回家吧……”
“王爺,帶我回家吧……”
顧燁寒牽起的手,手心的溫度又暖又溫,一握上就不肯松開。
“王爺……你快醒過來啊……”
迷迷糊糊間,他似乎聽到自己丫頭的哭聲,顧燁寒緩緩撐開沉重的眼皮,映眼簾的是虞姝哭花的臉龐。他抿了抿干的瓣,抬起手,糲的手指溫地點了點的鼻頭:“哭什麼?”
“王爺,你終于醒了!”
虞姝地著顧燁寒的手指,手心已侵染淚水。真的好怕,守著顧燁寒已經一天一夜,可他仍然沒有醒來。如今,他總算是睜開了眼。
“本王答應過你,不會有事的。”
他還未看著長大呢,怎會就此離去。虞姝吸了吸鼻子,努力抬起角,聲氣又是埋怨地嘟囔道:“如果王爺……就這麼一直睡下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王爺,到時候去了地府,我會……我會咬王爺你的,咬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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