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歪了歪頭，見他扭扭地，懵懂地回過頭。馬車在郡王府跟前停下，顧沉起，要起簾子，卻又回頭道:“你要調查這件事，我也可以幫你。你……你有什麼事一定都得對我說，知不知道？”

虞姝好笑道:“我為何要什麼事都與你說？”顧沉紅了臉，不經意間流出年初嘗相思的青，他撓撓頭，道:“因為四哥如今不在京城，我要替四哥好好照顧你。”

虞姝年紀小，不明白他臉上的紅暈從何而來，也不知他為何總是出現扭之態，揚了揚，說:“好。謝謝你。”顧沉的話是的，至證明了，他是真心實意把自己當朋友的。

顧沉聞言，勾起燦爛的笑:“下次要調查，記得上我！”

等虞姝回應后，他才痛痛快快下了馬車。虞姝雖不明白，但一旁的白昕卻是看得真切，不知七郡王有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對于虞姝的，他好像已經越界的關心。

白昕搖搖頭，罷了，這是主子們的事，一個婢子何須心的。二人剛回相府，林管事便遣人來請虞姝去老太太那兒問話。虞姝換了一裳，又重新梳妝一番后才緩緩起，握著湯婆子去了主堂。

堂虞玢正哭得盈盈切切，一手抹著淚，一手端著湯婆子。眼睛腫得像是一對核桃，見虞姝走近，幽怨地瞪向虞姝一眼，又狠狠地收回目。虞姝一眼瞟去，只見堂坐著老太太還有羅先生，虞城修與張蓉也在。

“五丫頭，你過來。”老太太沖著虞姝招手道。

虞姝欠請了安，坐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嘆息一聲，問話道:“你是真心想幫你四妹妹還是想害四妹妹？”

“祖母此話何意啊？”虞姝問。

老太太還未說話呢，羅道拱手道:“讓羅某來說罷。羅某今兒個布置了功課，兩個時辰背誦《五全詩》的開頭，四姑娘剛背了一會兒就打盹起來，羅某提醒好幾次，卻仍是睡得昏昏沉沉。

羅某無法，只得用戒尺打了四姑娘，沒曾想四姑娘捂著手心就來找老夫人告狀來了，口口聲聲說羅某是五姑娘你派來刁難的。”

虞姝聽出，羅道是有氣的。他教導學生向來嚴苛，還是頭一次遇著這種荒唐事兒來。虞姝了鼻子，緩聲道:“祖母，你覺得羅先生像是虞姝能夠左右的先生麼？”

“自然不像的。”老太太道。

虞玢聽著此話，哭著道:“你撒謊！哪有人能夠在兩個時辰就背得五全詩開頭的，那詩歌如此拗口，你們分明就是欺負人來。”

虞城修被的哭聲吵得腦瓜子疼，按了按眉心罷手道:“你先安靜一下。”張蓉吃了一口茶，冷不丁地開口諷刺:“的確，五全詩當初我年背時都花了半個月的功夫，羅先生只給兩個時辰，的確是為難人了。

但我知曉羅先生并非是這樣的人，想必是了什麼人的威脅罷。”

聽著張蓉為自己說話，虞玢的底氣足了些，止了哭聲，不服氣道:“就是！這分明就是為難人！羅先生好歹也算是德高重的先生，我不懂為何要為難我來！五妹妹，這是不是你算計好的？故意讓羅先生這麼對我，如此為難我？

你有什麼不滿的，直接與我說便是，為何要如此詆毀我的自尊，母親，祖母你們不知道，羅先生一來就考了我好多問話，都問得我啞口無言地，若我一開始什麼都會，那我還需要羅先生教導我什麼？”

說得越發激，狠狠跺了跺腳，指著虞姝吐苦水道。

虞姝聽了個大概，也明白事是何緣由，笑了笑，聲線平淡道:“原來就是這回事兒啊，四妹妹這是因為不想念學了，又怕被父親責怪，所以怪罪到我的上？”

“我哪里有！父親母親，你們看我的手都被先生打紅了！”虞玢攤開手，上頭的紅印子明得鮮艷，虞姝瞥一眼，淡淡道:“先生給你布置的功課，你打盹了，怪得了誰？”

“虞姝，這分明就是你故意為難，四姐兒功底差，但有心想學，你何必如此為難呢？”張蓉問。

虞姝被人倒打一耙倒是小事，只是沒想到連累了先生。嘆出一口氣來，挑眉道:“母親，這事兒我可真的沒有為難，《五全詩》三姐姐花了一夜的時間就能背，先生也說了，這是凜書閣會考的容，自然要教導四妹妹一同背誦了。

四妹妹本無心在學，反而打盹，先生教訓四妹妹有任何問題麼？我倒是看不懂了，你們把我喚來興師問罪是為何？”

張蓉聽一派囂張口氣，拍著脯幽怨道:“老爺，母親，你們可瞧見了，這五丫頭的脾氣越發刁鉆了，如今敢用這口氣與我們說話，想必是跟了奉親王之后不把我們當親人了！”

虞城修擰了擰眉頭，雖說虞姝話中有理，但對待長輩如此囂張跋扈的態度實屬不該，他肅然道:“虞姝，你怎麼能用這樣的口氣對長輩說話？”

“父親，母親冤枉我來，你卻反倒怪上我來，父親難道也覺得四姐姐這樣大吵大鬧地來告狀合適麼？羅先生是我請來的先生，如今他在府中這樣的對待，虞姝難道還不能生氣了？

別人哪怕花了千金也請不來羅先生，羅先生肯來相府也是因我的面而來的，如今四姐姐待羅先生不公，難道我還不能為羅先生而生氣麼？”

虞姝問。

的氣場毫不落虞城修，甚至凌駕于虞城修之上。虞城修的后背不向后仰了幾分，虞姝與顧燁寒相甚久，上都染上了顧燁寒的氣勢來。

這哪里還有平日里糯糯的樣子。

“虞姝，你……”

“好了，張氏，你別再說話了，”張蓉要反駁，老太太卻打斷道，“虞姝這話說的沒有錯，四姑娘本來就不該大吵大鬧的，羅先生是君子之人，絕不會是會人差遣刁難學生地，咱們在這兒說這些話，倒是為難羅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