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壺灌頂，道不出任何話來。

“三姑娘好好想想吧。”白昕說罷，不再多言，攜著虞姝回了小院。

珍珠院，虞珍被罰抄寫道德經一百遍，好在有張蓉說，才免于罪過。但明白，張蓉待，不會再有任何真誠。

夜雨突襲，邊城靜悄悄。顧燁寒坐在城墻邊上，著一無際的江水陷沉思。他昨日收到報，魏國與金蘭已經聯合，發兵南淵。派去的使者講和，卻無任何音訊。

“王爺，夜深了，你要不要先去歇息？”左傾問話道。他撐著油紙傘雖能替顧燁寒擋去風雨，可他的肩頭卻仍然了一大片。左傾嘆息，自來到邊疆，王爺就一直愁眉苦展的，從未真心笑過。

顧燁寒搖搖頭:“如何睡得著，明日不知曉又是如何的雨腥風。”他的雖已能走路，卻不能親上戰場。

恢復得還是慢了些。

“刷……”

倏地，一道寒風襲來，左傾剛一回頭，就見一道黑影朝著顧燁寒奔來，黑影來如閃電，他剛拔出劍來，那人已經沖到顧燁寒跟前。顧燁寒擰著劍眉，以扇接住黑影刺來的長劍，他重重撇去，黑影的劍朝著他的發間偏過。

“有刺客！”

黑夜中，左傾吼出聲，只見又是幾道黑影爬城墻，朝著顧燁寒奔來。顧燁寒拔出寶劍，起與他們迎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與顧燁寒纏斗在一塊兒，卻毫沒有站上上風，甚至一度被顧燁寒制。

為首的黑人尋不著機會，剛想趁著刺向顧燁寒，只見他眉目寒一閃，手中的寶劍已經揮向他，一道銀弧度劃過，黑人的手臂被斬斷，鮮灑了顧燁寒一臉。

左傾與遲來的士兵一起沖戰場，很快便將黑人沖退。顧燁寒看了一眼為首的刺客，道:“都留下活口，待明日審問。”

“是。”左傾道。

……

次日。

顧燁寒攜著三位將軍在營帳中問話，昨日黑人的事已有著落，他們口音是楚國的人，雖是抵死不認，卻也能從他們上尋到線索來。左傾道:“他們殺死了守夜的士兵，上的城墻行刺。好在發現及時，否則真要被他們得手了去。”

“看來咱們隊伍中有楚國的細在里頭，”顧燁寒道，“三位將軍，你們回去之后整頓士兵，將他們的出生家世全部統籌一遍與本王匯報。”

“是。”三位將軍領命。

雖然家事在伍前就已經查清，但是細節并未追究，很有可能在出兵前就混了隊伍中。楚國如今一直攻打不邊城，怕是著急了。若是顧燁寒一死，那麼金蘭與楚國之間就很容易侵邊疆，從而一舉拿下好幾座城池。

“明日發兵城南，一定要拿下楚國的第一座城池。”顧燁寒道，“金蘭現在只是觀之中，若是拿下城南，到時金蘭瞧見楚國如此之弱，也會思考到底要不要與之合作。城南如今必要得手才行。”

“是。”

眾人聞聽此話，皆是應下。

待會議散去，顧燁寒留在營帳中了眉心。林淮與泊河來時，他正閉眼小睡，但二人的走聲剛走近，他便是睜開了眼。林淮見顧燁寒略有疲憊之，勸說道:“王爺還是得好好休息才是，如此疲勞也不是個法子。”

顧燁寒勾了勾，并未回話。林淮從懷里拿出一個護符遞給顧燁寒:“王妃寄來的。”

他說罷，又拿出一封信遞上，“還有信，這護符是王妃親手做的，王爺可以帶在上。”顧燁寒“嗯”了一聲，拆開信封，虞姝的字明顯又漂亮了些許，在上頭說著在虞相府的生活，說自己長高了些許，有時候做夢會夢到王爺。

信落時，讓王爺平安。

顧燁寒角的弧度和了些許，眼中一派溫和。都不知到時他回去時虞姝是不是已經長大了。

顧燁寒嘆出一口氣，隨之將護符在手心。正因為有人在家中等著自己，他才更應該早些打完仗，早些收兵回程。

……

一月后，老太太回京。

虞相府眾人滿懷欣喜前去迎接，老太太下馬車時，虞城修先一步上前迎，如今的老太太神了許多，著甚是富貴，一舉手一投足已無半點鄉下俗氣。看了一眼張蓉，又看了看張蓉后披著面紗的虞韻與略含張的虞珍，眸子微微一轉，瞥向虞姝，笑著道:“我這些孫兒都長大了！”

“是啊！老太太若是再晚回來些，他們各個都長大姑娘大小伙子了！”張蓉回。老太太沒說話，而是看向張蓉后的虞平，嘆息了一下。虞相府的香火也太薄弱了些，只有兩個孫兒。

老太太在信上曾聽虞城修說起過虞平，虞平就是個爺脾氣，什麼壞秉都有，他們家雖為宰相，卻無任何封侯，待虞城修告老還鄉的那一日，虞平遲早要把他們家敗壞不可。

而二姨娘膝下的虞笙，又是個病秧子，整日靠著湯藥吊著壽命，雖本純良，但無富貴之命。老太太一邊與虞城修嘮著家常，一邊暗自垂淚，如今天已冬，虞城修早已命人在堂燃起炭火保暖，他攜著老太太的手了堂，道:“母親一路辛苦了，今兒個就早些休息，待明日咱們一大家子人好好吃個團圓飯。”

老太太聞言，細長的眼瞇了瞇，抬手道:“如此也行，好久沒瞧見我這些孫兒了，該是好好說說話。”張蓉在此時端上一杯茶水遞給老太太:“母親了吧，吃些茶水潤潤口。”

老太太并未拒絕，接過張蓉手中的茶水，吃了一口后放下。捻了捻手上的佛珠，目看向一旁的虞姝，道:“虞姝，過來。”

虞姝頷首，垂著頭走到老太太跟前。

“你出生的時候老已不在府中，如今咱們祖孫二人算是第一次見面了，王爺待你可好？你可過委屈？”老太太問。

虞姝搖搖頭:“都沒有，王爺待虞姝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