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愚蠢，也從兩人的沉默中品嘗到了貓膩的意味。又想起夜明珠的事兒，虞韻徹底頓悟了！虞珍是要害！從頭至尾都是要害的！

“嗚嗚嗚……農……我……”

你……害我……

攥著虞珍的擺，努力想從里憋出真相，可道出口的卻是一團雜無序的哀嚎聲。眼漫紅，狠狠地瞪向虞珍，恨不得在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瞪出兩個窟窿來。虞姝遠遠看著虞韻被嘉榮太后的人拉開，心下倏地泛涼，現在的就好似一個替死鬼。

虞珍默不作聲地拍了拍虞韻拽過的地方，彈去本就無的塵埃。知曉，嘉榮太后哪怕看穿了真相，也會站在這頭的。勾起笑，正洋洋得意時，眼尾卻撞虞姝的凝視，的心重重一沉，回頭看向虞姝，虞姝平靜如湖的杏眼分明察到事的真相，正可悲且嫌惡地看著。

虞珍下意識地撇開視線，不敢正視虞姝的眼神。

“虞相大人，虞相夫人，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嘉榮太后問話道。與其是在問話，不如說是施。虞城修只覺天快要塌了一般，他自是知曉虞韻平日無法無天，但未曾想過竟是會捅出如此大的簍子。

如今虞韻的未來徹底毀了，可他卻還要求饒。虞城修垂下眼，拱手道:“太皇太后，太后娘娘，虞韻年，不諳世事做出這樣的事來，但念及如今已經嘗到如此慘痛的結果，還太皇太后與太后娘娘高抬貴手饒恕虞韻，日后微臣定是嚴厲管教虞韻。”

“太皇太后，您的意見是？”嘉榮太后沉罷，謙恭地問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本也無心將事鬧大，頷首道:“如今自個兒糟了如此大的罪，想必虞相大人心頭也是不好。念及咱們是親家，此事就作罷了去。你回頭帶韻丫頭回去吧，這般模樣怕是要療養幾年了。”

“是……”

虞城修頷首道。張蓉渾渾噩噩，在虞城修磕頭謝恩時呆立在一旁，憑白糟了如此大的罪，此刻就好似心被人剜了一半，流不止疼痛不惜。眼角落下一滴淚，只皇家薄。

虞城修拽了拽，示意跪下，張蓉悲愴地向虞城修，下一秒，直接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太皇太后見狀，忙遣人攙扶。良太醫幾人又是掐人中又是倒水洗面，好大一會兒工夫才緩緩睜開眼來。

“虞相大人，帶你家夫人下去吧。”太皇太后不忍再看，斂手示意他們退下，虞城修頷首，隨宮人一同將張蓉抬上塌。

待人散盡，虞姝攙著太皇太后離開正堂。在甬路上走著，虞姝忍不住開口道:“皇祖母，我覺得這件事……”

“哀家知曉你要說什麼，”太皇太后打斷，“虞姝，很多事不是眼睛里看到的是怎麼回事就是怎麼回事，很多事早已被各種渾水攪勻，哀家告訴你，哀家本沒有去搜你姐姐的房，那小廝是哀家安排來的。”

“皇祖母為何如此？”虞姝大驚。

太皇太后眼悲涼，緩緩嘆息道:“哀家要做的，就是在保全你的基礎上給眾人一個滿意的答復。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虞姝抿了抿，細細想了片刻，便是明白了其中道理。二人相顧無言，直到宮門口。

……

夜里。

虞韻一人躺在床榻上，婢們剛給換了紗布，獨剩的一只眼瞧見他們被染的紗布憋地快要嘔吐，本想怒，卻是有氣無力。走到銅鏡前，巍巍地坐下。鏡中，的臉被包在紗布中，只出一對眼睛來。

一只眼睛已被剜掉，只剩空殼，一只眼彌漫，恐怖滲人。心痛如絞，正想回避時，銅鏡中映出正走房中的虞珍。虞韻心下頓時來了火氣，沖上前要去掐脖頸，卻被虞珍輕松一推，的子像片爛掉的葉子，輕而易舉地摔在地上。

“妹妹，你還以為我是當初那個任你欺負的虞珍麼？”虞珍嗤笑著問。虞韻心下重重一沉，不忿地瞪。虞珍蹲下來:“我知曉你想做什麼，是不是想著等你養好手了，對母親道出真話來？”

虞韻咽下一口唾沫，虞珍掩了掩:“二妹妹大可不必如此做，到時心傷的只有你自個，你以為太后娘娘不知曉事的真相麼？八郡王已經告訴太后娘娘，是他指使你去害五妹妹。

太后既然已經知曉此事，又包庇了八郡王。就算你把真話告訴了母親，母親也為你討不到真相，到時為了滅口，太后恐怕不僅僅是要對付你，還要對付咱們母親。二妹妹，你害了咱們整個家族蒙，也該做做好事了，若你不想死，你最好閉著，不要妄想多言。”

虞韻咬著牙，朝淬去一口唾沫。虞珍滿臉震驚地抹去臉頰的臟污，抬手一掌狠狠揮在虞韻的臉上，虞韻的臉被扇得火辣辣的疼，捂著臉“啊啊”哀嚎起來。虞珍掐住的脖子:“我現在要殺了你，就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現在咱們家族的榮耀靠我！就算父親知道我殺了你也不會怪罪我來！妹妹！你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你怎麼還是看不清楚！”

的臉扭曲地猙獰恐怖，虞韻被掐得不過氣來。

“你最好乖一些，否則到時候自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虞珍警告一句，松開了手。虞韻劇烈咳嗽起來，一痰污自里飛濺出來。虞珍嫌惡地掩著，撂下一句:“好自為之！”

待出了房，虞珍有了大仇已報的痛快。沒有人知道爬到這一步有多麼的艱辛，更無人知曉等待這一日等待了好久！

看向自己的雙手，的手潔白無垢，可沒有人知曉這雙手在背地里的骯臟，但不在乎，現在終于可以出頭了，再也不是躺平了任人嘲諷欺辱的虞珍，要讓曾經看不起的人都遭到報應，而就是給他們報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