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哨基地北門。
腳踩著木板凳,脖子上套著麻繩的壯漢,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苦苦求饒。
他的名字獾。
但此刻,可憐的卻像條蟲。
「求求你,不要殺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了,你說了會放過我的!」
旁邊的玩家們都有點兒不忍心了,小聲的議論著。
「會不會太慘了?」
「是啊……這傢伙都投降了,沒準可以為我們的同伴。」
「有點兒可惜了。」
然而,楚的表並沒有因為那個壯漢的求饒而有任何改變。
前哨基地沒有牢房可以看押俘虜,關在避難所里更不現實。並且可以預見的是,整個冬天估計都不會有對奴隸興趣的商人路過這裏,養著這三個俘虜只會浪費糧食,並且還會帶來患。
至於報?
問出來的東西和自己推測的相差無幾。
楚可從來沒承諾過,老實代就會饒他們一命。
這些掠奪者有一個算一個,就沖他們干過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兒,絞刑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最仁慈的懲罰。
「去地獄懺悔吧。」
見求生無,那壯漢臉上的表瞬間扭曲了,破口大罵道。
「你這個人渣!騙子!我就算下地獄也不會放過你!等著吧,首領會為我復仇,他會將你弔死在路燈上,讓你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同胞被屠戮——」
在他罵出更難聽的話之前,懶得聽廢話的楚,一腳踹倒了那壯漢腳底的板凳。
只聽咔的一聲響,這個名「獾」的男人,在404號避難所前哨基地正義的絞架上,結束了自己罪惡的一生。
絞刑架的製作者【沃德腳氣誰萊聞】和【亞兒我要上廁索】,在一旁遠遠看著,兩眼發直。
他們誰也沒想過,自己為了氣氛一時興起做的絞刑架,居然有一天會真的派上用場。
看著懸吊在那裏的,兩人的臉有些發白,但也不算太白。
畢竟這是遊戲。
只是那個被弔死的男人表也太獵奇了。
就像真的死人一樣。
「這遊戲總是在奇怪的細節上做的特別真。」
「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站在不遠看著,藤藤心中有些慨。
「戰爭啊。」
是休閑玩家,不太戰鬥的樂趣,當然,這也和智力系的屬以及小短跑不快有關。
一想到這就鬱悶。
這合理嗎?
本不合理!
「沒事!姐姐保護你!」
站在旁邊的嘿嘿一笑,手本來是想搭在肩上,結果一不小心擱在了頭頂。
藤藤滿頭黑線,拳頭。
「再給你一拳嗷。」
連忙鬆手,慌張解釋。
「誒?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
「好了好了,再說就煩了。」
附近的玩家們嘰嘰喳喳,討論著下一波攻勢會在什麼時候到來,以及攻擊的強度會比這次高多。
確認絞架上的男人死了。
楚看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兩個玩家,從兜里出了5枚銅幣分別丟在他們手上。
「把這三抬去停間,剝了和其他掠奪者的扔在一起。」
「等發電機組裝好,送進活質提取煉了。」
兩玩家回過神來,立刻點頭。
「是!管理者大人!」
……
組裝發電機並沒有耗費多長時間。
這些玩家中有不手能力不俗的大佬,即使完全看不懂說明書上的字,單憑藉著對發電機構造的理解,以及幾張圖,愣是索著將所有零件都裝了上去。
整套發電設備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木柴的汽化,一個是由燃氣驅的火力發電機。
前者的構造很簡單,本質上就是一個頂部有蓋的氣柱。
隨著將木材從頂部送,在緩慢沉降的過程中木柴先是被進一步乾燥,最後被部的熱量裂解,並在有限的氧氣中部分燃燒。
在這一過程中會產生大量的熱,並且在氣柱的地步形一層熱木炭,與熱解產生的蒸汽以及其他可燃氣發生反應,最終形富含氫氣、甲烷以及一氧化碳的混合可燃氣。
這其實並不是什麼特別高明的科技,二戰時期德軍就曾經運用過類似的木柴汽化設備,在缺乏燃油的條件下為部分坦克提供力。
一般來講,3~4公斤木柴相當於1L汽油,而消耗多取決於木柴的種類、度以及乾燥程度,沒法一概而論。
不過消耗多其實都無所謂,現在前哨基地最不缺的就是木柴,安排一個人清理廢料和塞木頭進去就行。
通過這臺發電設備,能夠穩定為前哨基地提供最大10KW的電力。即使是滿負荷狀態下,每小時消耗木柴也不到10公斤,可以說價比很高了。
發電機開始功運轉,附近的玩家們發出了一聲歡呼。
他們的前哨站,終於有電了!
許多原本進行不了的工作,現在都有條件展開了。
「我去挖些電線回來!」
「兩百年前的電線還能用嗎?」
「絕緣材料保護的應該能用,不能用的也沒關係,大不了熔了重新做。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做個變和穩出來,到時候咱們鍊鋼直接上電爐。」
「大佬牛批!」
聽著玩家們的談,楚心中也是非常高興。
落了厚厚一層灰的活質提取總算是開始工作,將送爐中的提煉活質。
十大概回收了四個單位的樣子,總算是將某個小玩家造的活質虧空彌補了回來。
「戰鬥結束了?贏了?」看著迎面走來的楚,等在電梯旁的夏鹽連忙問道。
楚隨口回了句。
「沒贏來的就不是我了。」
夏鹽繼續追問。
「那伙人是手氏族的?」
楚看了一眼。
「你知道?」
「倒也不用知道,清泉市北郊比較出名的就他們吧。」
做了個無奈的表,夏鹽叮囑了一句。
「你最好小心點,這次來的人可能不多,但他們沒並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弱。之前有個商人,大概是想報仇還是什麼的,從巨石城雇了一隊二十人的傭兵,結果你猜怎麼樣?」
「我不喜歡猜,你直接說。」
「好吧……總之最後只逃回來一個,而且斷了一條胳膊,」夏鹽深吸了一口氣說,「那隻傭兵小隊的裝備還是不錯的,戰鬥素質也還可以,裏面甚至有兩個從巨石城民兵團退役的職業軍人。不過和掠奪者戰鬥,與和異種戰鬥完全是兩回事兒,尤其是在城區里。」
「他們在路上埋設鐵罐地雷,餌炸彈,將啃食者從地鐵口引到沿街商鋪里關著,甚至馴服變異鬣狗……據活著回來的那個人形容,那場戰鬥簡直就像一場噩夢,他們面對的是一群會開槍、會臥倒、會支援還會襲的啃食者。」
不管是DIY的鐵管步槍,還是最先進的突擊步槍,命中要害都是一槍的事兒。甚至就算沒命中要害,頂多也是再來一槍。
巨石城的傭兵不是正規軍,不可能用上太好的護,絕大多數人都是鐵龍骨加鋼板護住要害,數有錢的才買得起外骨骼和全裝防彈甲。
「也沒準是那些傭兵輕敵了。」楚隨口說道。
「可能吧,巨石城的人多有點兒瞧不上鄉下的。」
「比如你?」
夏鹽表尷尬,趕忙解釋說道。
「呃,當然不包括我。」
楚笑了笑,也不在意。
雖然沒去過巨石城,但是看貝特街的倖存者們提起那裏時憧憬的眼神便不難理解這種優越。
畢竟那裏可是清泉市唯一的「城」,也是這一帶僅剩的「秩序之地」。
生活在那裏的人,就算是一貧如洗,和外面的人相比依舊是人上人。
「說起來,我怎麼覺你不是很怕?」
「這有什麼好怕的,你連爬行者都手撕了,會打不贏他們?再加上你這兒人這麼多,」夏鹽奇怪地看了楚一眼,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倒是你這麼張幹啥?聽那槍聲最多也就七八個人左右吧,而且還是在開闊地。」
「……」
Emmm……
好有道理。
楚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反駁了。
……
夜深。
清泉市北郊,某廢棄胎廠。
看著匍匐在臺階下的男人,斜靠在椅子上的熊,用懶散的聲音說道。
「獾那邊的況怎麼樣了,戰利品都押回來了麼?」
按照部落的傳統,戰利品由誰打下來,誰就有優先用權。
帶回來以後,則是大家一起用,彼此不分你我。
一般若是攻下倖存者據點,打秋風的劫掠隊通常會在那兒多待一會兒,花點時間找點樂子,比如開個派對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順便搜刮些戰利品。
作為氏族的首領,熊是能夠恤手下們的。
不過眼看著天都已經黑了,總不至於還沒回來吧。
「……目前還沒有消息。」匍匐在臺階下的男人將額頭著地,不敢離開一毫米。
「還沒有消息?」
蜈蚣似的眉頭皺起,熊的臉上浮起一不悅,不耐煩地說道,「我記得他們是上午出發的。」
「是的。」
「太慢了。」
熊沉著臉,盯著臺階下的男人說,「你派個人過去,如果是在路上遇見,便催他們快些。若是你的人到了,他們還沒上路,你回來告訴我。」
「是!」
看著走出帳外的猹,熊了下的鬍鬚,心莫名有些煩躁。
三十人的倖存者據點,怎麼折騰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難道是出了意外?
不過這種可能很小。
搖了搖頭,熊決定不去想這個問題,從椅子上起。
就算對方是啃不的骨頭,以獾的警覺,肯定也能逃回來。
這麼久沒消息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玩的忘了時間,或者搜刮戰利品費了點事。
熊不再擔心,心也放鬆了許多。
尤其是當他想起,房間里癱著的那件幾乎壞掉的「玩」,那張獷而醜陋的臉上,便不由出了一令人膽寒的笑容。
這個冬天應該不會太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