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後……
長孫府依舊過著平靜的日子,直到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鞭炮聲響和喜樂。
這仗勢無疑於在平靜的長孫府裡面投下了一顆大石,所有的人都急急忙忙地從屋子裡面跑了出來。自上一次路郎進府以來,長孫府就沒有這麼熱鬧過了,這一次,不知道又是誰?
當然,這次又是長孫老爺領著衆人把長孫府的大門了個水泄不通,就連懷著孕的長孫和玉徹也是惦著大肚子跑出來湊熱鬧。
大夥兒萬般不解的著遠遠的朝著長孫府而來的兩頂轎子,心下不由的有些忐忑:難不是那個達貴族?
直到那兩頂轎子停在門口,長孫老爺才皺起了眉頭,“請問,來者是何人?”
轎伕扭頭看了一眼長孫老爺,面上出幾分諂的笑意。“長孫老爺請稍待,”說完這話,轎伕就了轎子,將轎簾拉開了一些。
一個悉的面孔躍大夥兒的眼簾,不是米心茗又是誰?
依舊是一明黃打眼的長,拎起襬靈活的從轎子裡面鑽了出來。髮髻上的珠花撞得微微作響,米心茗擡頭,出燦爛的笑容,“世伯,好久不見!”
“世伯?以前米心茗不是都稱長孫老爺的嘛?怎麼突然改口了?”長孫老爺一見來人是米心茗,當即就弓了子,雙手一搭給米心茗見禮,“哎呀,原來是米小姐。”
見長孫老爺這般陣勢,長孫家所有的人都跟著彎腰見禮,對米心茗是萬般的客氣。
米心茗一見這個場面,當即就急得跳腳。一把拉住長孫老爺,“世伯,您、您可別這樣,莫要折了我的壽了……”米心茗這個時候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何不妥,只是臉微微的有些紅了。
長孫老爺自是一怔,後的人也跟著愣住了。他們互相用眼神流了一番,“折壽?”這個問題可就嚴重了……
正當長孫老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悉的影從後面的那輛轎子裡面走了出來。長孫眼尖,當下就開心的嚷嚷了起來,“二哥,二哥回來了。”
半年了,長孫斐在暮城呆了大半年有餘了。姨娘怔了一下,擡眼瞧見長孫斐依舊是一臉的溫潤,眼眶不由的微潤。也顧不上其他,拎起襬就奔到了長孫斐的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聲音微:“斐兒,斐兒,你終於回來了……”
長孫老爺也有大半年沒有見到長孫斐了,心底的喜悅也忍不住。大手一揮,他吩咐道:“還站在門口做什麼?趕進屋、進屋去……”
一大家子的人都在前廳坐定了,姨娘似乎有千萬個問題,可是卻不知道應該從何問起。直到丫鬟們將茶水糕點端了上來,姨娘這才笑道:“斐兒……這一次,會長住下來吧?”
一聽姨娘當著米心茗的面問這個,長孫老爺當下就彆扭的咳嗽了幾聲,搶下了姨娘的話頭,“斐兒啊,這次怎麼沒事先說一聲就回來了?還把米小姐帶回來,不早知會一聲,我們也好準備準備……”
米心茗臉一喜,連忙搖頭,“世伯別這麼說……”
長孫斐笑道:“爹,原本就是自己人,不用那麼見外……”
米心茗和長孫斐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再次用眼神流:漸漸的,眸裡面泛上了一層曖昧的。看來,斐兒跟這個米小姐關係可不一般了。
興許兩個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意味著什麼,米心茗和長孫斐相視一笑。
“世伯,”米心茗笑道,“這次斐兒在暮城待了這麼長的時間,想來你們是思念壞了吧?不過,如果他這半年沒待在米府,恐怕我現在也沒辦法還你們一個舉人了……”
“什麼?舉、舉人?”
聽聞此言的長孫老爺差點沒把喝進裡的茶水給噴出去,他瞪大雙眼著長孫斐和米心茗,不敢置信的問道,“米小姐,你方纔說什麼?”
長孫斐這才起,將這半年的經歷跟長孫老爺詳細的說了一遍。
原來,長孫斐之前被米心茗威利到暮城之後,他才知道米心茗所謂的逃婚都是編出來的。
深覺被欺騙的長孫斐原本打算馬上離開,卻不料米知府居然把自己強行留在了米府。他一面給長孫斐介紹暮城的大商戶,一邊讓他到走,還其名曰:瞭解暮城的茶葉行。
米心茗生驕橫,有時候連米知府要辦理的案子都喜歡手。米知府幹脆就順水推舟,把米心茗的安危委託給了長孫斐。
礙於米知府的要求,長孫斐沒有辦法拒絕,他只能是著頭皮跟在米心茗的邊。幾個月下來,他居然幫著米心茗破了幾個大案子。這才讓米知府開始真心的對長孫斐開始刮目相看。
原來這個長孫斐當真如自己兒所說的一般,是個聰明睿智的人。米知府思前想後,決定不能放過長孫斐這麼一個人才,便勸說長孫斐參加科試,然後再由自己推薦去參加鄉試。這麼一說,卻也恰好點到了長孫斐心底的。他一直以來就想做個文人,只是他不願意把讓長孫老爺失,這纔沒有將心底的想法說出來。
這一次,說不定也不失爲一個好機會。心底這麼想著,長孫斐便決定利用這個契機圓了自己這個念想。卻不想,長孫斐還真是一塊讀書的料,半年之後的鄉試,他順利的通過,中了舉人。
“你的意思就是……我們長孫府也出了一個舉人了?”長孫老爺激的有些不能自已,他雙手微微輕,多年的夙願突然就這麼實現。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米心茗笑道,“世伯,不僅僅是舉人。今年的科舉斐兒也會去參加,我相信他一定沒有問題的。”
突然見米心茗開口,長孫老爺心底猜的也是八九不離十了。他收斂了緒,帶著詢問的目向米心茗和長孫斐,“那麼,這次你們回長孫府的目的……就是要跟我報這個喜嘛?”
長孫斐目微微閃了閃,終是像下定了決心一般,走到了米心茗的邊。在衆目睽睽之下,他溫的攬起米心茗的手,眸子裡盡是溫。
兩個人走到長孫老爺面前,徐徐的跪了下來。
“爹,這一次回來我還有一件事要稟告。斐兒想和心茗親……”
“親?”
這回到姨娘一口把裡的茶水都噴出去了,瞪大雙眸著米心茗,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長孫府的其他人亦是同樣,像長孫斐那般溫潤如水的人,怎麼會跟米心茗那麼跳的人在一起,這……這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原本長孫昱在長孫斐進門的時候,就一直把李沐雲的手攥在手裡。直到聽見長孫斐說要跟米心茗親的時候
,他才愕然的把手鬆開。而一直坐在旁邊的李沐雲著長孫昱便有些哭笑不得了……
大夥兒還於極度震驚的階段,卻不料長孫昱當即就站了起來,“啊,二哥要親啊,那當然是最好的。米小姐家世背景又不錯,而且人也是開朗大方,冰雪聰明……這本來就是天作之合嘛……”
姨娘聽了這話,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嘆氣:若說是米心茗真的進了長孫府,那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刁蠻跋扈的莫嘛?更何況父親還是知府,以後就算是做錯了什麼事,恐怕也說不得了。
想到這裡,姨娘強出一抹笑意,將長孫斐拉到一邊,“斐兒,這件事,知府大人知道嘛?”
還不待長孫斐開口,米心茗卻突然從他背後鑽了出來,“這事我爹已經同意了,不然我怎麼能跟著斐兒再來榕城呢?”
長孫老爺點點頭,心下只道是:這米家小姐原本就是大富大貴的宦人家,現在要嫁給斐兒,也算是委屈了。想著這些,長孫老爺笑道,“既然米知府都已經定下了,我這裡也沒有什麼意見……啊……?”
姨娘愣了愣,長孫老爺直喚了兩三聲纔回過神,“老爺?”
長孫老爺有些不滿的看了姨娘一眼,然後吩咐道:“你到時候跟斐兒和米小姐商量一下,定個良辰吉日,我要親自去暮城接米知府過來。”
姨娘忙不迭的點頭答應,而在一旁的米心茗臉微微有些紅了,笑道:“世伯,您現在還我米小姐啊?”
長孫老爺愣了一下,而後照著自己腦門上一拍,豪爽的笑了,“哈哈,心茗,應該心茗……”
門外的炮竹聲依舊不斷,長孫府裡面也是一片喜氣團團。
玉徹約莫這幾天就要生了,可是方纔還是要求香草攙扶著自己出來湊湊熱鬧。可這一會兒覺著肚子微微有些不適,便起四尋香草。
孰料香草也是個沒輕沒重的丫頭,才進長孫府沒多長的時間,這會子正和幾個小丫鬟在外面看著放炮竹,放煙火,鬧的好不開心。
玉徹扶著門框出了前廳,也不敢驚裡面那一團和氣。自己心底也不清楚上次的事有些什麼人知道,所以見李沐雲在場,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這會兒不適,也只能到找香草,先回房躺一會兒。
玉徹慢慢的挪到門口,發現香草正在街對面跟幾個小丫鬟鬧得歡。不滿的皺了一把眉頭,正想開口喊。卻不料一個竹就落在腳邊上,當即就炸開了。
這一炸可把玉徹嚇了一大跳,子猛地一震,然後便是鋪天蓋地的疼痛。
玉徹大口大口的著氣,手扣著門框,笨重的子倚著門框就這麼落了下去。
站在對街的香草這才發現門口半坐在地上,一臉痛苦的玉徹,當即嚇得臉都白了,忙不迭地朝長孫府大門這邊跑了過來。
“玉徹姨娘,玉徹姨娘,您沒事吧?”香草慌張地去扶玉徹,可玉徹子太重,本就使不出力氣來。
“肚子、肚子……好痛……”玉徹用最後一力氣告訴香草,“快、快找大爺……”
香草一愣,大爺這個時候正在“茶葉鎖”照顧生意呢。一低頭,瞧見玉徹雙之間緩緩流出來暗紅的水,當即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這個時候,屋門口幾個生過孩子的管事婆子看見了玉徹這般模樣,當即就朝前廳奔了去,“老爺,夫人……玉徹姨娘怕是要生了……”
“什麼?”長孫老爺和姨娘當即就變了臉。
“玉徹人呢?”姨娘當即衝到了管事婆子的面前,“玉徹人呢,方纔還看見在前廳呢……”
管事婆子回頭朝著長孫府門口指了指,“玉徹姨娘好像是羊水破了,正一直流著呢。”
姨娘突地臉煞白,連忙喚來幾個小廝,把玉徹擡到自己的房裡去了。
隨後,又吩咐那個管事婆子:“你幾個人先去廚房多燒點熱水,再去請個有經驗的穩婆過來。”
管事婆子得了吩咐,連忙就跑了出去。
姨娘著滿屋子的人,乾脆就招招手,“你們先回各自的房間去休息吧,,你個丫鬟去把莫兒回來。”
“可是,娘,聽說莫兒今個兒正在忙一筆大生意,可能不開啊。”莫說的這筆生意長孫老爺也知道,就是長孫斐從暮城介紹過來的。那,確實是得罪不得。
“只是……”姨娘皺了皺眉頭,也有過生產的經驗:人第一胎本來就十分的危險,再加上玉徹是了驚嚇羊水破了,難保不會出什麼危險。說不定長孫莫守在門外,玉徹還能堅持下去,可以幫長孫府生下一個白胖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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