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魚!”
“我要吃蝦!”
“我要吃!”
隔壁,廉天一坐在地上撒潑打滾,扯著嗓子嚎道,中氣十足,哭聲震天。
門口,粥粥湊過來看熱鬧,仰頭看了眼席硯,抓著他的手放在耳朵上幫捂著。
自己的小胖爪抱著碗,嗷嗚嗷嗚吃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院子里。
秦爾幫端著菜,好奇道:“他在哭什麼?”
“哭大餅呀。”粥粥咽下里的飯,趁著筷子進的間隙說道,“只給畫餅不給吃當然會哭啊。”
要是有人敢給畫餅,只讓看不讓吃,能把天都哭!
院子里,廉培也是頭疼得不行,本來只是想著先把兒子哄住,沒想到他一直惦記著,吵著要,他到哪兒給他弄去啊。
見吳曉文站在一旁,他開口道:“你也想想辦法啊,就讓一一這麼哭著?”
吳曉文有些疲憊地了眉心,“我跟你說過的,不要跟孩子說這些做不到的事。”
“所以你在怪我?咱們結婚的時候說好了的,男主外主,我在外面辛辛苦苦賺錢,你連照顧孩子都做不好嗎?”
聽到這話, 吳曉文的臉頓時難看起來。
粥粥皺了皺小眉頭,歪著腦袋疑道:“那小傻子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嗎?”
稚的聲音響起,廉培一怔,知道是秦冽的兒,不好多說什麼,只耐心道:“一一當然是我的孩子,只是一個家里,當然要分工明確,我負責養家,一一媽媽負責照顧孩子,這不是很正常的嗎?總不能什麼都讓我做吧。”
“我爸爸就是什麼都做呀!”粥粥著小胖腰,有些得意地晃了晃小腦袋,“我爸爸每天上班,也很忙,但也會陪我呀。”
“而且,你說了讓姨姨管孩子,那姨姨管孩子的時候你就別手呀,我爸爸打我屁屁的時候我就從來都不!”
小姑娘還不及高,卻抬著乎乎的下,一本正經地傳授著育兒經,看得人忍俊不。
【噗我要笑瘋了哈哈哈,所以在驕傲什麼!驕傲自己挨揍嘛!】
【我本來還有點生氣,也想說廉培對孩子撒手不管就算了,當媽的教育的時候就別嗶嗶啊,裝什麼好人,沒想到粥寶把我想說的全說了,但拿自己舉例就不必了!】
【粥粥說得對!最煩教孩子的時候有人在旁邊護著了,凈幫倒忙,有本事真拿出來啊,隨便一說,活兒全甩給老婆,可真有他的。】
吳曉文沒想到粥粥會幫說話,愣了下,忍不住心里一暖。
正要說話,忽然見俞勉一家走了過來,顯然他剛才也聽到了這些話,看著粥粥,蹙眉道:“小姑娘,你一個小輩,怎麼可以指責長輩,太沒禮貌了。”
粥粥一愣,招財發也跟著直愣愣豎了起來,有些沒想明白這臭烘烘的東西是從哪里跑出來的。
席硯還當是被嚇到了,臉一沉,走了上來,把粥粥拉到后護著,毫不客氣地譏諷道:“我們家的孩子,得到你來指手畫腳?怎麼,你是活了上千年了,就這麼喜歡當長輩?”
他居然敢說他是王八!
俞勉眼睛一下子就冒起了火。
當年席硯參加的出道節目,當時作為導師的俞勉就看不上他,勸他改行,然而席硯卻一炮而紅,奪下冠軍,打了俞勉的臉,后來兩人再見,席硯也從來不給他面子。
俞勉盯著他,想起這些年遭過的嘲諷,臉更冷,“空有才華,沒有人品也沒什麼用。”
“那你是夸我小舅舅有才華嘍?”粥粥小腦袋從席硯后探了出來,喜滋滋道,“我小舅舅就是比你厲害,你嫉妒也沒用噠。”
“誰嫉妒他!”俞勉像是被刺到了痛腳一樣,怒道。
粥粥卻不理他,輕哼一聲,朝著廉天一跑了過去,一把把人拎了起來,甩到廉培懷里,順手往他兜里飛快塞了一張符,小胖爪極其靈活,無人察覺。
粥粥后退一步,說:“誰跟你說給你吃的,你就找誰,我們可不是三歲的小屁孩了,冤有頭,有主,我們得要做個葷素分明的人!叔叔,答應了小孩子的事就要做到哦。”
霍紀安贊同地點著頭,他爸爸就老騙他,說話不算話,可討厭了。
做完這一切,粥粥又跑回隔壁,很快就把他們沒做的那條魚拿了過來,遞給吳曉文,“姨姨,這個給你吃呀。”
吳曉文一愣,沒想到小姑娘會這麼做,有些不好意思地推拒道:“謝謝你,粥粥,不過不用了,你們也不容易。”
“沒有呀,抓魚可容易啦。”粥粥驕傲地著小膛,“我可厲害啦!”
說著,不由分說地把魚塞到手里,又低頭著上剛才被廉天一踢到的地方,仰頭問道:“姨姨,你還疼嗎?”
聽到的話,吳曉文不由得鼻子一酸,怎麼也沒想到,第一個問疼不疼的居然會是別人家的小孩。
就連丈夫都沒問過。
大概是覺得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氣,踢一下沒多疼吧。
也是,他又不帶孩子,怎麼會知道這些事呢。
苦笑一聲,眼里滿是酸。
不知道為什麼,廉培的心也難得不行,這緒來得莫名其妙,他著心口,有些茫然,再看懷里的兒子,忽然抬手朝著他的屁打去。
打完自己也愣住了,他為什麼要打兒子?
但剛才怒氣上頭,他下意識就這麼做了。
廉天一一懵,有些傻眼,下一刻,“哇”得哭得更大聲了。
吳曉文正要開口,粥粥卻忽然往上也塞了一張符,原本想上前哄孩子的腳步一頓,轉而蹙眉道:“你打孩子做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
那語氣,竟然和廉培如出一轍。
廉培眉頭一豎,心里酸更重了,可是明明以前他說這話的時候本就不會有這種覺啊。
這是怎麼回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要解釋一句,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下知道難了吧,人啊,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怎麼覺這倆忽然調換了,不過話說回來,上一期的時候就覺廉導不太尊重妻子,大男子主義,在家就是當甩手掌柜的, 這次帶了孩子更是,一看就是在家本就不帶孩子的,他老婆脾氣倒是好的,就是這樣才更慣著他。】
【希姐姐支棱起來,就這樣,讓他帶孩子,就知道多不容易了。】
【說實話,有點煩俞勉了,這是人家的家事,他跳出來也不知道嘰嘰歪歪什麼。】
見狀,俞勉的也立刻跳了出來。
【樓上什麼意思,俞勉也是好心。】
他們一出來,席硯也不甘示弱道:【哦,當年勸我們硯硯轉行也是好心嘍?呵呵,有些人,就頂著前輩的名頭打人,惡心人了。】
兩家向來都不對付,沒多久就吵了起來。
嘉賓們看不到彈幕,秦宴卻察覺到廉培和吳曉文看起來不大對勁,掃了眼一旁捂笑的小丫頭,忽然上前把拎了起來,腦袋按在懷里,擋住的表,像是避嫌一樣開口道:“我們先走了, 你們先忙。”
說著就抱著粥粥匆匆離開了。
陸言煜他們覺得他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立刻跟了上去。
秦宴卻沒讓他們跟上來,甩開攝像師, 拎著粥粥跑到一個角落里,手撐在墻上,把小姑娘困在角落里,問道:“你對他們做什麼了?”
聽到這話,粥粥還有些詫異,沒想到三伯也不笨嘛,居然發現了。
眼睛咕嚕嚕轉了轉,胖乎乎的手指頭了,眨了眨眼,無辜道:“也沒什麼呀,就是給他們了個共符而已。”
“什麼是共符?”
“就是他們的心相通呀,叔叔能到姨姨的緒,姨姨也能跟他一樣,兩人互換一下嘛。”說著,粥粥嘟了嘟,咕噥道,“三伯真笨,這都不知道。”
秦宴角了,那一堆稀奇古怪的符,誰能知道。
難怪剛才他們兩個會是那個反應了。
回想一下,可不就是互換了嘛。
他一拍額頭,有些頭疼道:“粥粥,商量一下唄,下次再手之前能跟我商量一下不?不然他們倆這麼大的變化,沒法解釋啊。”
怕小姑娘胡來, 他故意嚇唬道:“你小心被人發現,把你給抓走,綁在實驗臺上,把你切魚片粥!”
聽到這話,粥粥小臉一皺,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又往他后看了看,小腦袋搖了搖,同道:“三伯你完了。”
秦宴沒懂這話是什麼意思,正要問,就聽一旁傳來一道聲音:“你就是這麼嚇唬粥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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