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婧本來就是想著天賦好,死馬當活馬醫,才問了一下而已,沒想到粥粥居然真的有辦法。
眼睛一亮,立刻帶著往樓上走去。
“老大,有辦法找到大嫂了!”
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門,看著里面的景,卻是一頓。
只見葉凌風滿目通紅,雙眼中遍布著紅,一臉頹喪,上的和汗混合在一起,都分不清哪個更多一些。
他嚴重滿是荒涼和絕,看得聞婧心一,鼻子也跟著一酸,上一次看到他這樣子,還是他得知安雅死的時候。
那天,正好有監獄的一個死刑犯找他麻煩。
從進監獄的那天起,葉凌風稱得上是乖巧,平時也遇到過不這種事,都沒有還手,并不想因為這些事給人留下把柄,但那天,他第一次出手反擊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再沒能讓他留的人了。
那時候他沒什麼武功底子,全靠著一腔不要命的狠勁,打得監獄里的死刑犯都再也不敢惹他。
也是那次,正好上頭在選人,就把他選走了。
從此,他跟機人一樣,沒日沒夜的訓練,出任務的時候也是出了名的不要命。
在眾人心中, 他一直都是最厲害的存在。
聞婧也以為他永遠都會是那個樣子,直到今天,再次看到他這樣子,才陡然意識到,他也是人,不是什麼真的機人。
一時間,的腳步像是灌了鉛一樣,再也走不一步。
直到視線中出現一抹小小的影,看著粥粥靠近了葉凌風,聞婧的瞳孔驟然一。
不好!
老大現在明顯就是失控了,粥粥靠近他,只怕會被誤傷!
正要上前救人,下一刻,腳步忽然一停。
只見粥粥毫無畏懼地走了過去,仰頭看著葉凌風,看了眼他的手,上面流著,依稀甚至都能看到里面的骨頭,看上去很是駭人。
粥粥卻沒有害怕, 避開他的手,抱住他的胳膊,輕輕晃了晃,乎乎說道:“欠叔叔,我有找到姨姨尸骨的辦法哦, 還能找到的靈,讓你們見面哦。”
葉凌風僵地低頭,看著小姑娘生生的小臉,的眼神一如初見時那般清澈,被這麼看著,就是一顆石頭,心也了。
葉凌風心里一揪,問道:“真的?”
不出聲還沒發現,一開口, 才知道他的聲音有多嘶啞。
他忽然有些慌,他現在這麼臟這麼丑,這麼腥,粥粥看到他會不會嫌棄他……
葉凌風目閃爍,不敢跟小粥粥對視,生怕從的眼里看到嫌棄。
就連他,也不知道這種緒為什麼會出現。
但是粥粥沒有,直視著他,沒有毫的閃躲,“真的,我不騙人噠,方法我在師父的書房里看到過,只不過怎麼做,我不記得了,明天我們要回山上,你愿意跟我們一塊兒過去嗎?”
葉凌風看著,沒說話,視線微掃,落在的手上。
只見一只白的小手,無意間沾上了他上的跡,紅白相間,看得他心里一堵,不愿意看到這一幕,下意識想幫干凈,卻忘了自己手上的才是最多的,反而越越多。
他一時間有些無措,跟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看著粥粥。
“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弄臟你的,粥粥你會嫌棄我嗎……”
看到他這樣,粥粥搖頭,“沒事的,一就好啦。”
說著,從包包里掏出秦冽給準備的小帕子。
小孩子貪玩,又皮,跟著幾個哥哥瘋玩,總弄得一臟,秦冽就干脆往包里塞了一沓的小手帕,上弄臟了都無所謂,回來洗就是了,但吃東西前得把手干凈。
粥粥仔細著,沒多久手就白白的了,朝葉凌風晃了晃,說:“看吧, 沒事啦。”
說完,從包里取出止丸,碎,小心翼翼地抱住葉凌風的手,輕輕給著。
一邊一邊鼓著腮幫子輕輕給他吹著,里嘟囔著“呼呼就不痛啦”。
看到這一幕,聞婧忽然有些心酸。
如果粥粥是老大的兒,那該多好啊,這樣的話,即便是大嫂不在了,老大在這個世界上也總算是有一份念想在的。
只可惜,這終究只是一個奢罷了。
葉凌風也看著,遲遲沒有說話,目卻跟著粥粥的作移著。
粥粥把他手上的傷理好,又拿著小帕子在他手上綁了個丑兮兮的蝴蝶結。
偏偏自己還喜歡,滿意地點了點頭,做完后,往他手里塞了一瓶子的止丸,說:“剩下的傷欠叔叔你自己弄吧,我夠不到,你今天好好睡覺哦,明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帶你去見姨姨。”
注視著,過了許久,葉凌風才微微頷首,“嗯。”
沖他笑了下,粥粥擺手道:“那我就先回家啦,明天見。”
說著,噠噠跑了,看著的背影,葉凌風下意識握了手上的瓷瓶。
瓷很涼,卻讓他覺到了一暖意。
見狀,聞婧趕忙給陳拓使了個眼。
陳拓會意,立刻上前,小心翼翼道:“老大,那我先給你上藥?說不定明天就能找到見到大嫂的方法了,你不是說大嫂是看中你的臉才和你在一起的嗎?那肯定喜歡看你很帥的樣子。”
聽到這話,葉凌風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陳拓試探地去拿他手里的藥,葉凌風卻忽然抬眸看了過來,寒涼至極,嚇得陳拓手一抖,趕忙松開了。
葉凌風這才收回目,把瓷瓶收到一個盒子里,旁邊還放著一個鐲子,正是安雅的那個。
他說:“用其他的藥吧。”
“哦哦,。”陳拓不解地撓了撓頭,其他的藥不也是從粥粥那里買來的嘛,不都一樣的呀。
不過這話他也不敢說出來,乖乖又找出一瓶止丸給他上藥。
這邊,粥粥也回到了秦家。
秦冽在門口正等著,見從隔壁出來,緩緩收回目,薄微抿。
“爸爸!”粥粥一把抱住他,喜滋滋攀著他的往上爬,抱住他的脖子在頸窩間蹭了蹭,“爸爸我好想你呀,你想我啊?”
“想。”秦冽練地出手,讓的小屁屁坐在他胳膊上,仔細看了一會兒,“有傷嗎?”
粥粥搖頭,晃了晃頭上的小揪揪,抬著下臭屁道:“我多厲害呀,我可是粥爺!”
秦冽啞然失笑,抱著往里走去,飯都已經準備好了。
等吃完飯后,給洗了個澡,頭發吹干,粥粥這才窩在他懷里,打著哈欠說起了葉凌風的事,最后說道:“欠叔叔真可憐,老婆沒了,聽臭弟弟說他的孩子也沒了,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了。”
聞言,秦冽微微垂眸,能清楚看到粥粥臉上的唏噓,小姑娘說得繪聲繪的,語言表達能力極強,他幾乎能想象得到當時葉凌風的樣子。
即便是沒有親眼看到,腦海中想象出來的畫面依舊很有沖擊力。
他著粥粥的小手,有些不敢看的表,偏開頭,心里也有些難,但還是神復雜地出聲問道:“粥粥,如果我跟你說,你就是他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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