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拿著手機，只覺得有人在惡作劇。

可卻無法從手機上移開目。

這是誰在給發這樣的信息？

這世界上，知道曾經有過兩個孩子的人并不多。

沈音音發現，剛才撥打電話，和發短信給的是同一個號碼。

回撥了這個號碼，電話被接通后，沈音音聽到的是冰冷的聲:“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沈音音張提起的心，“咚”的一聲往下墜落。

這怎麼可能？

剛剛還給發信息的號碼，就空號了？！

*

而在另一頭，東區別墅。

靜坐在沙發的男人，他沒有換掉上染的白襯衫，他的兩手指上夾著煙，橘紅的煙頭裊裊升起的煙霧，迷離了男人俊秀立的眉眼。

從燈盞上跌落下來的暖黃芒，也溫暖不了他眸中的冷意。

他的另一只手里，拿著菩提子佛珠手串，一邊煙的同時，他一邊捻著菩提珠子。

而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著那只手工兔子玩偶。

秦妄言注視著這只兔子玩偶，瞳眸里的緒晦暗不明。

那個小傻子，沒死嗎？

當初，他帶人趕去事發地點的時候，他看到了側翻的轎車，一地斑駁的暗紅。

他看到了燒焦的尸，和不遠被掩埋在紅雪中，凍青紫的初生嬰兒。

小傻子的尸雖然做了尸檢，但沒有去驗證dna，秦妄言本想不到，那相貌丑陋的小傻子還會被人梁換柱。

沈安然上紫紅的蜈蚣形痕跡，和面前這只兔子玩偶。與那個小傻子相關的線索，都指向了沈家，沈音音必然和這些事有莫大的關聯！

秦妄言拿出手機，翻開電話簿。

他撥打了一個電話，十幾秒后，手機里頭傳來一道桀驁不羈的男聲。

“喲，秦爺您怎麼又在這時候找我？五年了，您還沒生活啊？”

狂放不羈的男聲邪魅的很，伴隨著他的說話聲，還有人的息聲。

秦妄言臉上沒有一點緒，白皙的泛出冰冷的質，“給我翻遍整個越城，去幫我找一個人。”

“哈？！”電話里的人，發出難以置信的低呼聲。

*

沒過多久，秦般若回到東區別墅。

“小祖宗，我們直接上樓吧？今晚妄爺的心不太好。”

秦朝想帶著秦般若

直接上樓回房間，他們走到樓梯邊，秦般若往客廳的方向看去。

秦妄言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他的周圍煙霧繚繞。

秦般若對氣味很敏，他爹地在煙？

因為他從小質虛弱，聞不得煙味，秦妄言不僅戒了煙，連在工作中也止他的員工煙。

即使因工作關系，去了高級會所，上沾了煙味回來，秦妄言會立即洗澡更，確認自己上沒有一點煙味了，才去見自家兒子。

今晚真是破天荒的，秦妄言在客廳里起煙來。

“爹地今晚是遇到了什麼事了嗎？”秦般若小聲的在問。

“也沒什麼事。”秦朝不便向秦般若說明。

秦般若又問道，“沈家那邊，有沒有人送東西過來？”

秦朝愣了一下，向秦般若眨了眨眼睛。

秦般若解釋道:“我聽寒寒說，他的漂亮媽咪給我準備了禮。”

秦朝彎下腰，在小孩耳邊小聲道:“剛才沈大小姐到訪過，走之后，妄爺的心就不好了。”

“爹地。”

秦般若走進了客廳里，他繞過沙發，才看到，秦妄言一手夾著煙，另一只手手里捻著佛珠手串。

他對面的沙發椅上，坐著一只垂耳兔玩偶。

“咳咳咳！”

聞到煙味的秦般若咳嗽不止，他走上去，就去拿那只兔子玩偶。

“般若，把玩偶放下。”

秦妄言冰冷出聲，秦般若咳嗽不止，卻抱著兔子玩偶不肯放手。

“這只兔兔，和媽咪給我的那只兔兔好像！”

秦般若心里清楚，這就是沈音音答應給他制作的兔子玩偶！

秦妄言臉上的緒繃，面沉郁到能凝結出薄冰來。

他從沙發上起，手要去拿回秦般若手里的兔子玩偶，秦般若轉就想跑，卻被秦妄言拉住了領。

“這個玩偶不能給你。”

“我就要這只兔兔！”

男人蹙起眉頭，“你想要玩偶，我讓秦朝明早就去把越城所有的玩偶，都買下來給你！”

“小寶弄壞dd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咳咳咳！就算爹地把全京城的兔子玩偶，都買下來了！就算爹地讓人去制作和dd一模一樣的玩偶，那也不是媽咪給我制作的那一個！！”

秦般若被秦妄言上的煙味，嗆得直流眼淚。

男人抿，他往后退了一步，把手指上夾著煙給掐滅

了。

秦妄言啞著嗓音說道:“這只兔子玩偶沾上了煙味，對你不好，我讓人把它洗干凈……”

煙草味熏的秦般若眼淚，鼻涕直流，他抱著兔子玩偶不肯松手。

這只兔子玩偶，和五年前媽咪給他制作的兔子玩偶，除了不同外，其他地方都一模一樣。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松開手，再把這只來之不易的兔子玩偶，給其他人了。

“任何人都不能兔兔！這是我的兔兔！是媽咪留給我的！”

秦妄言深呼吸一口氣，他的兒子從小失去母親，對小傻子留給他的兔子玩偶格外執著。

無奈之下，秦妄言向自己的兒子又退讓了一步。

“爹地幫你把這只兔子洗干凈好嗎？”

秦般若這才抬頭看他，“要今晚就洗干凈，我想抱著它睡覺。”

秦妄言矜薄的微微了一下，想說男孩子怎麼能抱著兔子玩偶睡覺，可這只兔子和小傻子給秦般若做的兔子玩偶一模一樣，他的兒子想從這只兔子玩偶上，獲得從未驗過的母。

想到這，就更顯得沈音音用心險惡了！

秦妄言冷冷的應了一聲，“好，現在就幫你洗干凈。”

秦般若這才依依不舍的，把兔子玩偶給秦妄言，“爹地要說到做到哦，不可以和我搶兔兔！”

秦妄言:“……”他怎麼會和兒子搶這種東西？

夜里，秦妄言幫秦般若手洗兔子玩偶，烘干后，秦般若格外滿意的抱著兔子玩偶去睡覺了。

*

第二天，沈音音照常送沈意寒去兒園。

在給兒子收拾書包的時候，打開沈意寒的作業本。

沈意寒的字跡，又和之前考試時候不太一樣了，而且作業的正確率下降了百分百！

“崽，飛流直下三千尺，下一句是什麼？”沈音音隨口一問。

沈意寒語氣堅定，口而出，“不及汪倫送我！”

沈音音:“？？”

“不識廬山真面目，下一句呢？”

“只識彎弓大雕！”

“垂死病中驚坐起。”沈音音再次問道。

沈意寒抓著自己的腦袋瓜，琢磨的好一會才對上:“笑問客從何來！”

沈音音:“？？？”

正確率為零！兒子考滿分的概率比彗星撞地球還低吧！

沈音音合上沈意寒的作業本。

“沈意寒，你跟我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