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昏迷,梁言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到似乎有人往自己里灌了什麼東西。
他雖然有心反抗,但奈何四肢無力,連眼睛都睜不開。更何況早已焚山倒海,苦不堪言,索也就聽之任之了。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他傷勢居然有慢慢好轉的趨勢,四奔走的真氣靈力漸漸趨于平靜,而全劇痛也徹底消失,最后竟然昏沉沉地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甚為舒服,提心吊膽多日而繃的神經也慢慢放松下來。如此又過了不知多久,直到一陣冷風拂面,將他吹得打了個激靈,梁言才悠悠醒來。
他剛一睜眼,便發現自己在一個山之中,這山并不大,口距離他所在位置也不過兩丈左右。口外面則下著鵝大雪,一寒風呼嘯而,想來正是這寒氣將其喚醒的。
梁言環視四周,見自己躺在一片干草上。而在他不遠,還有一個木柴架起來的火堆,火焰搖曳,發出噼啪噼啪的聲響。
在火堆旁邊的巨石上,則放著一個石碗,里面盛著黑,正向上冒著熱氣,顯然才剛剛熬好不久。
“這是哪里難道自己被什麼人救了嗎”梁言這樣想著,下意識地坐起來活了幾下。
“那狂暴的靈力已經不復存在,而我的修為也穩固在了練氣七層”
他心中一喜,又翻出腰間的儲袋仔細查看,見里面東西整整齊齊,居然一樣都不。
就在此時,從口外走進來一人。
此人中等材,著皂袍道服,頭發高高扎起,面目方正,眼神銳利,腰間還掛著一柄拂塵。
來人看見梁言明顯一愣,似乎有些驚訝,不過瞬間臉恢復如常,只淡淡道“你可算醒了。”
“嗯,也就在剛才。”梁言說著站起來,向他躬行禮,一揖到地,
“在下梁言,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那道士瞥他一眼,微微笑道“你小子昏迷了足足一個月,此番大難不死,還很虛弱,這藥有助于你恢復元氣,快趁熱喝了吧。”
梁言看了看那碗黑藥,卻沒有馬上行,而是笑著問道“小子剛剛醒來,也不知該如何稱呼恩人,還是先請教道長道號。”
那皂袍老道眉頭一皺,微不耐道“貧道道號云虛子,你若是附近散修,應該知曉我乃云虛觀創派祖師。”
“原來是云虛道長”梁言面一肅,對著其又是一禮。
此人修為梁言早已看出,乃是筑基巔峰,半步聚元的境界。放眼趙國,確實已經可以開宗立派,震懾一些小型宗門了。
云虛子點了點頭,又一指那碗黑湯藥,開口道
“這碗藥我用許多珍貴藥材作引,對你的傷勢恢復有很大幫助。你之前重傷垂死,都是靠我用這靈藥續命的。這藥熬之后,趁熱服用最佳,你快些將它喝了,以免耽誤藥效。”
梁言瞥了那碗湯藥一眼,仍然不為所,只是故作好奇道
“小子對靈藥一道也頗有研究,卻沒見過此等湯藥,居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知道長可否告知,這配的是什麼藥,也好讓小子長長見識。”
話說梁言自卓不凡一事后,方知人心險惡。
他之前對卓不凡引為知己,沒想到最后卻被其算計,幾乎死道消。雖說最終差錯下保得命,但格也因此變得謹慎不。
云虛子見他一直岔開話題,半分喝藥的打算也沒有,忽的兩眼一瞇,雙手背至后,冷聲道
“小子,你不用一直試探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這藥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所謂圖窮匕見,正是如此。
梁言心中一驚,向后連退幾步,暗道一聲“果然”
他傷不輕,又與此人非親非故,以此人一宗之主的份,又豈會大費周章,救他這麼一個頭小子
要說這里面沒有什麼貓膩,梁言是不會信的。
“哼小輩,你躲得過嗎”
云虛子冷笑道“你試著將靈力運至海、神門、沖三,看看有什麼變化”
梁言聽后神微變,將信將疑的調起自靈力,按云虛子所說運至海、神門、沖三。立刻一鉆心疼痛襲來,饒是梁言心志堅定,也忍不住悶哼一聲,跌坐在地。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梁言咬牙喝道。
“嘿嘿,化骨噬心丸的滋味如何”
云虛子沉著臉道“實話跟你說了吧,你眼前的湯藥既是解藥,也是毒藥你每喝一次,毒便加重一分,發作時的痛苦也更深一分,但若七日不喝,便立刻暴斃亡”
梁言聽后聳然一驚,心中暗道
“這毒藥也太過歹毒了吧,想要延緩發作,就必喝此藥,但每喝一次,毒又加重一分。如此循環往復,無異于飲鴆止”
想到這里他苦笑一聲道“我與道長無冤無仇,為何如此算計在下”
“無冤無仇”
云虛子哼了一聲道“小子,若是沒有我,你早已經是枯骨一我便就在此地將你斬殺,那也是天經地義”
梁言聽后沉默半晌,忽然從地上緩緩爬起,這次他沒有毫猶豫,竟然就這麼徑直走到石碗面前,將那碗黑藥一口飲盡。
“道長既然救我,必是有用得著小子的地方。小子這條命既然是道長撿回,那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只要道長所求不是太過有傷天和,我自然鼎力相助。”梁言看著云虛子緩緩說道。
“呵呵,你小子倒不是個死腦筋。”
云虛子臉上難得的出一笑容,點點頭道“你放心,我要你做的事很簡單。你只需跟我去一個地方,替我破解里面的一個制,事之后,這化骨噬心丸的解藥我必賞賜于你。”
“哦小子不過區區練氣修為,有何能耐可以助前輩破陣”梁言奇道。
“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到了那里自會清楚。”云虛子一擺手,口中淡淡說道。接著又一揮袖,將地上一些未用完的靈材收儲戒中,轉朝外走去。
“此去路途遙遠,我倆需加趕路,這便出發吧。”
口外傳來云虛子毫無的聲音。
梁言微一沉,也信步走出山。此時已至深冬,外面鵝大雪洋洋灑灑,深山之中銀裝素裹,一寒氣自鼻間直肺腑。
梁言混混功悄然運轉,將這寒意化去,又從儲袋中取出一套蓑草帽穿戴整齊,這才快步上前,跟在皂袍老道的后。
白茫茫的雪山中,二人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這漫天風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