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友”
“小師叔”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只不過“李道友”是梁言開口的,而那聲“小師叔”卻是松、竹、梅這三異口同聲道。
來人黑黑發,面如桃腮,眼若星辰,正是與梁言有過一面之緣的李希然。
之前與梁言、猴王合力一戰,斬殺強敵赤面鬼,本應是深重傷。但此刻觀其神,氣息飽滿,靈力充沛,哪還有半點傷的樣子
非但如此,此目中靈四溢,分明是實力大進之下還無法將靈力斂的樣子。
最有意思的是肩膀上還坐著一只年的金額靈猴,此刻正抓耳撓腮,一雙猴眼滴溜溜轉,顯得十分活潑。
“看來在猴王那里另有奇遇。”梁言心中暗道:“只是李姑娘格嚴肅,這小猴卻鬼頭鬼腦。兩者一一靜,一正一奇,倒是越看越覺好笑。”
李希然先是對著梁言點點頭道:“梁兄,又見面了。”
接著又轉向狗叔道:“你們譚山宗行事齷齪,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我早就有所耳聞了。想必那譚山老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早晚必除之。”
頓了頓,又喝道:“至于你,現在迷途知返還來得及,速速將我兩個師侄放了,我暫且既往不咎。”
梁言聽后暗暗咂舌,此不過練氣六層的修為,竟揚言要斬聚元老祖,真不知是膽大包天還是愚昧無知。
可如此驚世駭俗之語,卻沒有激起狗叔的憤怒,他還是一副死人臉的樣子,只是雙眼盯著李希然,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李希然被其盯了半晌,顯得頗不自在,皺眉問道:“怎麼,莫非你認識我”
狗叔被其一問,好像才反應過來,似乎微微打了個,將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不認識不認識我怎麼會認識你這丫頭老夫跟你半點不,不”
“那你到底是放還是不放”李希然問道。
那狗叔又是一愣,看樣子才記起主已經被眼前此斬殺,嘀咕道:“這下麻煩了,回去有點不好差的......唉,這倒霉催的孩子,晦氣晦氣”
梁言見其神怪異,渾不像個家仆保鏢什麼的,倒像個嫌麻煩的老頭,心中疑慮大起。不過此人實力深不可測,以他之前觀察,縱然在場所有人聯手,也未必是此人對手。此刻只有先靜觀其變,清他的意圖再做打算。
他雖這麼想,可場中有人卻不這麼想。只見一道霜白刀亮起,李希然刀直斬,里還道:“既然死不悔改,那便留下吧”
“這傻妞,要壞事”梁言心中大急,但轉眼一瞧,卻見那狗叔并未怒,只是腳尖輕輕一點,著刀鋒向右劃過。
李希然如斯快刀,卻不到他的一片角。
“哎,麻煩麻煩老狗惹不起,還溜不得嗎”那狗叔說著右手放在腰間掐了個訣,同時左手背在后十分的朝岳小竹一指。
只見一道狂風襲來,吹得眾人眼不能視,口不能說話。但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又風平浪靜了。
待眾人再睜眼時,那狗叔和六個譚山宗弟子,以及范尋梅的尸都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只是在場眾人都未發現,那狂風呼嘯而來的時候,有一道黑氣從風中竄出,悄悄打了岳小竹的,就連其本人都沒有發覺。
這“狗叔”說走就走,在場之人誰也留不住,縱是李希然也看出其中微妙,皺眉道:“此人究竟是何底細”
說話的同時,手將岳小竹和栗小松上的制解了,眼睛卻飄向梁言,顯然是在尋求他的意見。
“這我哪知道”
梁言聳了聳肩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此人深不可測,絕不是什麼保鏢家仆之類。他是否真是譚山宗的弟子,其實還有待商榷的。”
李希然聽后點點頭道:“不管如何,這都是譚山宗自家的事,與我們無關,好在其對我們并無殺意。”
梁言聽后暗中腹誹道:“那可不是,剛才也不知是誰上去捅這個馬蜂窩,好在人家不予計較,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不過想歸想,自然不可能真的說出來,此時眼見眾都已險,梁言咳嗽一聲,就準備討要那“醉人香”。
誰知還不等他說話,站在旁邊的南宮小梅忽然紅袖一抬,一個黑檀小盒沖他迎面飛來。
“拿去”
梁言下意識的手接過,手一看,喜道:
“醉人香”
“公子舍犯險,小梅激不盡,如今醉人香雙手奉上,聊表謝意。”南宮小梅微微一笑道。
梁言萬萬沒想到此居然會將“醉人香”拱手相送,一時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梅姑娘太實在了,一碼歸一碼,這醉人香就當我買下了,咱們以靈石易可以嗎”
豈知南宮小梅還未答話,栗小松卻口道:“哎喲,看不出來臭臉怪還蠻上道的嘛。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要你的錢,只是這范尋梅落下的這嵐風袋和書冊靈就歸我們了,如何”
梁言沒想到在這里等著自己,一時不查,居然要吃個暗虧。
不過此時此刻,自己小命最為重要,只得嘆了口氣道:“就如你所言吧,只是你之前在玉緣閣買走的一副字帖,可否贈與在下,那東西實在對我大有用。”
“這........”
栗小松聽后,臉為難之。
一旁的李希然卻開口道:“小松,梁公子曾和我并肩敵,心純樸。你那字帖要是用不大,就贈與梁公子吧。”
栗小松聽后一跺腳道:“好吧,這東西本來是尋來要獻給師傅的,既然小師叔這麼說了,我便賣個人給你。”說完便從儲袋中丟出一幅卷軸。
梁言手接過,展開一看,果然是那幅贗品“歸云亭集”。
“哈哈,聞香宗果然快人快語,咱們山高水長,后會有期。”
梁言得了“醉人香”和字帖,心激之下,就要告辭離去,卻聽李希然道:“且慢”
“怎麼李大俠還有賜教”梁言笑道。
“賜教不敢當,只是想邀請梁兄參加半年之后的河比斗會。”
“河比斗會”梁言疑道。
“不錯,這是由我們趙國西南四宗聯合舉辦,為鼓勵練氣期弟子進修為的大會。期間會有各宗練氣期弟子兩兩登臺,捉對廝殺。獲得前三者將得到大會舉辦方獎勵的淬靈丹一枚。”
“淬靈丹”
梁言聽后一愣,這淬靈丹在練氣期修士中鼎鼎大名,一般修士修到練氣7層后,再要想往第8層進階,就必須粹法力。而淬靈丹恰恰能在這一環節中起到很大作用,基本上是練氣修士突破第二道門檻必備之。
梁言雖然也對這淬靈丹極為想要,可還是冷靜問道:“既然是你們四宗舉辦的大會,又為何邀請我一個弈星閣的弟子前去呢”
“梁兄雖然為上宗門人,但只不過是一名雜役弟子而已,相信也沒有多資源可得。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之前你幫我斗赤面鬼,這次換我幫你,難道不應該嗎”李希然看著他雙眼坦然道。
梁言被說得臉上一紅,了鼻子苦笑一聲,暗道:“此格也太過耿直了吧,真是有啥說啥。”
要是別人如此口吻,梁言倒還要懷疑其是不是故意揶揄自己,可這話從李希然里說出,梁言卻毫不懷疑其是真心為他好的。
“既然李道友如此好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梁言笑道。
“嗯,到時候梁兄就暫時充當一下我們聞香宗的弟子上臺。梁兄神通驚人,連小妹也甘拜下風,興許還能為我聞香宗贏些臉面回來呢。”李希然道。
“哈哈,李大俠說笑了那咱們半年之后,河再見”
梁言長笑一聲,向著眾一拱手,翻上馬,就此遠去了。
李希然與松、竹、梅三一同目視梁言離去,半晌無人說話,忽聽栗小松驚道:“遭了這貨騎的是我們的馬”
岳小竹:“.........”
栗小松鼓起腮幫,一臉忿忿不平地說道:“臨走前還被這臭臉怪算計了下回再見我要......”
只是話還未說完,忽然發出一聲低低喚,上一陣白閃爍,形居然急速小起來,眨眼之間,竟變了一只白小,趴伏在地上。
南宮小梅見狀,憐的將其抱起,又用手輕輕了它的發,聲說道:
“你修為不夠,師傅不讓你下山,你卻偏要跟著來。這化形丹雖然能讓你化作人形,但也堅持不了太久的。”
那白小在懷中,居然口吐人言道:“山上太無聊了,師傅那臭老頭整日游手好閑,又喜歡捉弄弟子,我才不要留在山上。這機會難得,自然要跟梅姐姐下山來玩了。”
南宮小梅與李希然,岳小竹互一眼,似乎都對其頗為無奈。
“如今任務完,我們也回宗去吧。”李希然說完,當先上馬,帶著眾往道另一邊離去了。
..........
月下,一匹快馬,馬背上一個灰年,正急匆匆的趕路。
此人正是梁言。
“這聞香宗實在詭異。”梁言在馬背上暗道:“下山前卓師兄曾明言,聞香宗弟子多擅旁門左道,那松、竹、梅三倒的確如此。只是這李希然的龍虎神力,一一,分明就是道家神通,玄門正宗,又豈是什麼旁門左道”
“還有那栗小松以練氣二層居然能看破字帖,而范尋梅以聚元境老祖相威脅,那三竟然毫不驚慌。這諸多疑點,都說明這聞香宗恐怕不是區區一個小型宗門這麼簡單的。”
梁言在馬背上思緒萬千,片刻后又搖搖頭,心道:
“梁言啊梁言,這些都不是現在你要關心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想辦法保住你自己的命吧”
其說著又低頭看了一眼儲袋,喃喃道:
“如今靈猴酒與醉人香都已到手,只剩那最后一樣,天寶銅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