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眉頭一皺,推門朝外看去,只見大院外面正站著五人。其中三個,正是上次在玄機峰樹林,與其手過的袁山三人。
另外還有一個灰男子,生得矮小壯,臉上有一道刀疤,從耳劃過臉頰,直到頸脖之上,顯得異常猙獰。
此人材矮小,除去臉相兇狠外,也沒有什麼突出的氣勢,活像一個世俗之中的屠豬賣狗之輩。但那丹脈的袁山三人,卻將其簇擁在中間,以他為首的樣子。
此時丹脈中的一人高聲說道:“怪了,李師兄,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在這陣脈雜役明明只有兩只王八,今日怎麼多了一只”
另一人接口道:“我怎麼知道,你這得去問問王八,不過王八不通人語,你還得先學學王八語才行。”
之前那人笑罵道:“王八語如何能學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梁言知道這幾人純粹是上門挑釁,法閣律令森嚴,嚴弟子在門私斗,這幾人就是想激怒自己。只要自己忍不住先出手,他們也就有正當理由對付自己了。
想到此,他眼珠一轉,故作夸張的“咦”了一聲,奇道:“各位師兄怎知我之前養了兩只王八”
不等袁山眾人反應過來,梁言又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是了,我這兩只王八,老大袁大,老二袁二,這麼說來,今天確實多了一只袁山袁三聽說諸位師兄頗為通王八語,那就幫我問問這第三只王八為何來此吧”
袁山聽后然大怒,手就往腰間儲袋上去。那矮壯漢子拉住袁山,瞪其一眼,袁山立刻萎下來,訕訕笑道:“這小子欺人太甚”
“廢,小不忍則大謀,這小子就是要激你主出手,到時候你指我去法閣撈你出來嗎”
袁山唯唯諾諾不敢說話,梁言見狀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我不懂王八語,還是回房睡覺的好。”說著轉回房,砰的一聲將房門帶上,給院外之人吃了個閉門羹。
那矮壯漢子雙眼一瞇,忽然從后拉過來一個綠子,這子生的眉清目秀,也算頗有幾分姿。只是此刻雙眼通紅,面容憔悴,神之中,更是怯怯弱弱,一副十分懼怕的樣子。
矮壯漢子一掌拍在的屁上,肆無忌憚的起來,那綠子面上一驚,驚慌失措地朝著宅院去,可那矮壯漢子毫不顧及的哈哈大笑起來:
“李大狗,你的老相好在我這呢,這幾日晚上伺候的我很舒服啊”
“這賤人雖然資質太差,但怎麼說也有練氣1層的修為,待我突破下個瓶頸之時,就拿作爐鼎用吧。哈哈,到時能為我做嫁,助我功突破,也沒枉費了這一修為了”
這人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而袁山三人也是跟著放肆大笑,只有綠子聽后一臉蒼白,雙眼迷蒙,一副泫然泣的模樣。
這時院中傳來一道憤怒至極的怒吼,只聽一道摔門聲,接著便是李大力的呵罵:“袁霸你這狗娘養的,有什麼沖我來,放過楊薇”。
隨著一陣蹬蹬蹬的急促腳步聲,接著便傳來一道慘聲以及一個子凄婉的聲:“李大哥”
梁言坐在房間,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起推開房門。
只見李大力一臉是的倒在地上,楊薇一臉癡癡的看著李大力,臉上寫滿了擔憂。但此刻被矮壯漢子扣雙手,本無法上前去查看李大力的傷勢。
梁言一眼掃過,便知這矮壯漢子乃是練氣6層的修為,而且其格強壯,上之氣旺盛,很明顯是個修無疑。
“看來這袁家是個修世家了”。
他心中這樣想著,卻毫不懼,沖對面四人道:“宗門嚴私斗,你們將他打這樣,就不怕法閣的執法弟子嗎”
那黑臉青年袁山嘿嘿一笑,居然做出一副擔驚怕的樣子,夸張的拍著脯道:“哎呀,我好怕呀,剛才這李大力朝我沖過來,我真是怕得要死呢。還好宗門沒有規定不能反擊,不然現在躺在地上的一定是我了啊”
他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一雙小眼卻滿含譏諷之,角更是翹起,一副得意模樣。
梁言略一沉默,轉頭沖那矮個男子說道:“你就是他的堂哥袁霸是嗎”
矮個男子哼了一聲,倒背雙手,似乎不屑于和他講話,倒是那個袁山高聲道:“不錯,這就是我堂哥袁霸外門英弟子你們這些垃圾連給我堂哥提鞋都不配”
“放過他們,明日午時,我們演武峰見。”梁言忽的說道。
此言一出,就連那袁霸似乎也微微怔了一下,接著哈哈笑道:“小子有種既然你這麼說了,今天就暫且放過這兩個狗東西。明日午時我在演武峰等你,你可別食言而,到時候不敢來啊”
“呵呵,梁某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說話也有幾分分量,我們明日演武峰上見分曉吧。”梁言坦然道。
“好”袁霸看了他一眼,將楊薇往地上一推,帶著袁山幾人笑嘻嘻的離開了。
此時屋后房門打開,孫錢李走出來,沖梁言說道:“梁兄這回真是沖了,要知演武峰上,是無法無天的地方,既分勝負,也決生死”
李大力也在楊薇的攙扶下,艱難起,他掉臉上跡,聲道:“都是我沒用,連累了梁兄,明日比斗之事就由我去,梁兄萬不可為我以犯險。”
“李大哥”那楊薇驚呼一聲,臉蒼白如紙,雙手抓著李大力的袖子,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梁言瞧一眼,見神不似偽裝。于是微微點頭,心道:“這子經歷過人心險惡,所謂患難見真,如今恐怕已將李大力當做唯一可托付之人。”
“大家不必擔心,我梁言還沒有嫌命長的道理,這比斗一事,我自有我的打算,不勞諸位費心了。”梁言微微一笑道。
孫錢李深知眼前這年不可以常理度之,聽他這麼說也就不再多言。只有那李大力仍是一臉擔心,可他拗不過梁言,再加上楊薇靠在他上,還在兀自發抖,最終只能作罷。
不過他暗暗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去演武峰觀戰。如果梁言有危險,他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為梁言擋下一擊,到時候他人都死了,宗門也追查不了責任。
三人各懷心思,也沒有再談話的興致,各自回房。梁言自己卻毫不擔心,吃飽喝足后,照著床上倒頭就睡。
第二天午時,梁言準時來到演武峰頂,只見封頂正中挖有一個數十丈見方的深坑,坑鋪就一層灰暗地板,顯然是用特殊材料制,抗擊打能力自不必說。
袁霸四人,已經在坑外的一個臺子上等候,見到梁言過來,那袁霸出猙獰一笑,張狂說道:“小子不錯,地府投胎也講個準時報到,你早來早去,興許還能趕上吉時,下輩子投個好胎”
梁言微微一笑道:“我倒是想去,就怕閻王不收”
“哼你就吧,跟我去找見證師兄簽字畫押。”
兩人不再多言,在一個灰男子面前立下生死斗的字據后,就各自跳下巨坑。
弈星閣的演武峰比斗幾乎沒有規矩,一下巨坑便算開始,期間不管你用詭計也好,暗算也罷,只要能夠打敗對手都算獲勝,宗門唯一的規矩便是不準旁人手,保證兩人一對一的公平決斗。
袁霸跳下巨坑后,立刻手向儲袋一抹,祭出一烏黑木。那木之上雕有九條金龍紋,其上靈氣流轉,活靈活現,竟然約能聽到龍鳴之聲。
場外立刻傳來一陣歡呼之聲,只聽袁山在場外高聲笑道:“看來堂哥是不想讓這小子死的太舒服了。”
再說這袁霸,雖然長相獷,但其實他心思細膩,深知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所以他每次搏斗,一上手便是全力而為,以免翻船,更何況是在這生死相拼的擂臺中。
袁霸口中怒吼一聲,全速朝梁言沖來,奔著梁言腦門就是一。
這一山呼海嘯,周圍空氣之中都發出一陣鳴。可梁言卻似乎毫不在意,依然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只等那木快要劈到腦門時,才不不慢的往左側橫移一步。
砰的一聲巨響,袁霸手中木狠狠砸在地上。雖然沒有將地板砸碎,但兩者撞時傳來的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卻把周圍觀戰的一些低階練氣修士的耳都要震破了。
袁霸見其躲過自己一擊,冷哼一聲,抬起木反手向上去,速度更快更急。那梁言腳尖往地上一點,飄后退,堪堪順著木罡風而過,毫不見慌。
袁霸心中一凜,不敢再有毫輕視,腳下發力向前,手中木飛快舞,殺招不斷使出,務求不給梁言息的機會。
只見影滿天,將四面八方的生機都鎖住,梁言的影在這漫天影中,就如狂風驟雨下的一葉扁舟,在茫茫滄海中載沉載浮。
奇怪的是,明明一個浪頭就可將這小舟打翻,可這小舟依然頑強的弄于這漫天影之中。看其模樣,不像是在與大海相斗,倒像是信步游船,花海泛舟,說不出的輕松寫意。
袁山實力不夠,眼界也差,還在臺下助威道:“堂哥已經完全制了此人,這梁言也不過就是會一些藏修為的奇怪手段,真刀實槍怎麼能比得上我堂哥,我看不出幾息之,必被拿下”
丹脈那幾個弟子聽他這樣說,都趕跟著拍其馬屁,而李大力和楊薇則是一臉擔憂的樣子,只有那個著灰的見證師兄暗中搖了搖頭。
此時袁霸有苦自知,他全力催九龍,近距離戰,一般的練氣7層弟子也未必能夠抵擋。可眼前此人,看上去不過練氣1層的修為,自己卻拿他無可奈何。
更詭異的是,自己有這家族寶九龍,再配上自己的“撼山法”,所發出的氣勢殺意,居然在此人閃轉騰挪間消散一空。
他不知梁言所修的“心無定意法”中有一門技“來去五式”。“心無定意法”講究隨自由,不拘常理。由此產生出的“來去五式”更是深得這一道理,這“來去五式”共包括:轉圓法,坐忘法,散勢法,盛神法,氣法五式。
梁言剛才閃躲之間用的正是這五式中的“散勢法”,雖然漫天影猶在,但其中霸道無匹的鋒銳氣勢已經被梁言暗中散去,余下的茫茫影,就只是花拳繡罷了。
袁霸越斗越是心驚,深知這樣下,只要自己攻勢一老,便是自己敗亡之時。他左手,依然強攻不斷,右手則背在后,掐了個古怪法訣。
原來這袁霸確實是一個天賦異稟的奇才,他出煉世家,卻對法修煉也天賦非凡,乃是一個法雙修之人。
梁言側避過袁霸一,還在悟“散勢法”第一次對敵時的。忽然后異變,只見地上長出5翠綠藤蔓,飛快延到梁言上,將其牢牢束縛住。
袁霸使出這藤木訣一舉困敵,興異常,提起九龍,沖著梁言大步奔來,又是一砸下。
梁言周被藤蔓所縛,眼看袁霸勢大力沉的一,臉上卻出一古怪神。
只見其忽然如同一個陀螺般,在原地飛速旋轉起來。那些藤蔓被他一扯,也被他帶著飛快轉圈,竟然形了一個翠綠龍卷。
袁霸在空中,眼見這詭異一幕,想要后退已經來不及了。他連人帶撞在這龍卷之上,就和那些藤蔓一樣,被梁言帶著飛速轉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