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這件事是兒臣的錯,與母后無關,求父皇責罰!」安墨白只能認栽。
「皇上,臣子管教不利,這箭犯錯,臣子不會坐視不理,臣子求與箭同罪,畢竟是臣子下無方!求皇上罰!」
雲笙看向慕容問荊,不得不說,慕容問荊很懂得見風使舵,眼看著安墨白已經不行,自己就趕快把自己給摘清楚,一句「管教不利」把自己和安墨白徹底分開,好像一切都是安墨白收買了箭,自己則一乾淨。
寂靜的氣氛,無人應聲。
每個人大氣都不敢一聲,等著皇上的裁決。
皇上氣的手都在抖:「今日是封王盛宴,朕如何恩寵於你,你不自知,卻用這樣的手段糊弄朕……」
「皇上息怒!」
「箭杖斃當場!」
「皇上……不要啊……」
箭喊了兩聲,卻難逃被杖斃的命運,險些慘死當場,好在雲笙讓安雨為箭求,皇上也顧念今天是封王盛宴不至於出人命,箭才有機會活命。
「慶孝王罰俸半年!足一月,自省!禮部侍郎降一品,罰俸半年,足三月,自省!」
「多謝皇上恩典……」
因為出了這件事,皇上的興緻也徹底被敗壞了,晚宴上匆匆吃了兩口就離席了,皇后興緻缺缺,歌舞再熱鬧,也完全不復之前的歡愉。
眾人興緻闌珊,晚宴結束的也比較早。
雲笙一直關注安君凌,不過看到安君凌的飲食都有連浩軒照看,雲清然沒有接近的機會,才鬆了一口氣。
凌玉璧和荷香已經在門口等著雲笙了,三個人正準備出去,卻見到不遠的馬車緩慢停在自己面前。
「雲姑娘,不知道是否有幸請你上車送你回去?」
「不必了,多謝。」
「雲姑娘是怕男授不親,還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害怕了?」慕容問荊話中帶刺。
「慕容公子客氣了,皇上命慕容公子反省,我們這樣聒噪,只怕會耽誤慕容公子自省。」
慕容問荊不怒反笑:「姑娘好伶牙俐齒,今日算是姑娘贏了,我們改日再見。」
「後會無期。」
馬車之上,慕容問荊仍舊玩味著見到的每一次,角帶著十足的笑意。
「哥!都這樣對你,你還能忍?」
「妹妹不要著急,來日方長。」
「哥,你怎麼會幫慶孝王,你明明知道……」
「知道你喜歡逍遙王?妹妹,你做事總是太心急。人總要有退路,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準。」
慕容問荊說道:「今日之事不手,我們如何知道誰是敵,誰是友,如何知道誰比誰更高一籌?」
慕容心慈點點頭:「我明白哥哥的意思了。今天這慶孝王也是毫無主見,就這樣認輸了!」
「他認輸不是因為沒有主見,而是被封斷了所有退路。」
「哥,這是什麼意思?」
慕容心慈雖然機智過人,今天這一局卻並沒有看明白。
慕容問荊說道:「當今皇上最在乎的是什麼?」
「皇位?」
「除了皇位之外?」
「皇室尊嚴。」
慕容問荊點點頭:「今日投壺,我投其所好,讓皇上在屏風投壺之中展風采,皇上也知道我們是故意的,卻很高興,任由我們手腳,但是如果這件事被拆穿了呢?皇上的面何在?再加上皇上後來的倉皇,今日只怕是面掃盡。」
「我明白了,如果慶孝王如果不承認箭矢是自己的,非說有人了手腳,是爭著要看箭矢,一口咬定是箭的錯,把箭手腳的事說出來,那也就是暗示皇上的那一次也不過是被了手腳,如果他不攀咬箭,就只能認命。」
慕容心慈點點頭:「看來,他近期都得不到皇上的恩寵了,只怕每次皇上見到他都會想到今日的失態。」
「所以,皇上沒有追究箭矢數量的問題,而是追究行刺的事。」慕容問荊幽幽嘆了一口氣:「看來他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誰?」
慕容問荊笑而不答,腦海之中浮現了一抹倩影。
他們的馬車搖搖晃晃的離開,慢慢消失不見。
「小姐,慕容公子這是什麼意思啊!」
雲笙眸清冷:「沒什麼,希經過今天這件事,他也知道自己站錯邊了。」
「哎,那不是逍遙王的馬車嗎?怎麼二小姐上去了?」荷香喊道。
「什麼?」雲笙蹙眉:「走!」
荷香和凌玉璧趕忙跟了上去,這三個人衝到連浩軒面前的時候,連浩軒還有些意外。
「你們這是……」
「剛才是不是有人上了馬車?」
「是啊。」
「是雲府二小姐嗎?」
「是啊!」
「放我們上去!」
「可是裏面已經滿了,只能上一個人了!」連浩軒也有些為難。
雲笙想了想,雲清然手,也不過是下毒,自己上去也沒有什麼用,倒不如讓凌玉璧上去,說不定可以解毒。
「玉璧姑娘,有勞你了。」
「啊?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雲笙在凌玉璧耳邊說了幾句話,凌玉璧默默點頭,然後進了馬車。
「那我就走了……」連浩軒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駕著馬車離開了。
看到凌玉璧跟著馬車走了,雲笙的心還有些複雜。
「小姐,你怎麼了?」
「不知道,可能還是忍不住為他擔心吧?」
「玉璧姑娘嗎?」荷香不解:「玉璧姑娘很厲害,小姐你就別擔心了。」
「不是玉璧姑娘,是逍遙王。」
「啊?小姐,你怎麼會擔心逍遙王?」
「我……」
雲笙一個回頭,卻正對上安君凌的目。
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幾盞宮燈暖烘烘的在遠點綴。
璀璨星空之下,他就站在後,只是一個轉的距離。
他墨的長衫,幾乎和背後的黑夜融為一,但是眼眸之中的亮,如此卻奪人心魄。
仰面看著安君凌,好似仰無邊的星空,好似所有夢境碎,在自己面前重組了一個他。
怦然。
心。
安君凌認真的看著雲笙,聲音宛若夢幻:「是啊,怎麼會擔心本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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