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殿下就找主子過去說話了,可見還是記得的,如今有了太子妃娘娘,聽聞子十分溫和,良善,若是能得賞識,也比在這后宮老死強。
只從寅時正一直等到辰時,還沒等到人來。小云一顆心都是揪起來的。
“這可怎麼辦,是不是……是不是下馬威啊?”
清鶯卻覺得不是。搖頭道:“許是這個時辰還沒起來吧?”
話音剛落,就見正院的小太監過來過去。
清鶯看見他,便又想起了小盛。他如今見著也不敢抬頭,也就不看他,兩個人差錯的,其實也不用說明白。
帶著小云去了正院,在正院里面倒是沒有見著小盛。清鶯舒了一口氣,謹慎的進屋,規規矩矩的給太子妃娘娘磕頭,被起來后,又規規矩矩的落座。
折筠霧干解釋:“你是伺候過殿下的,便也不能這般無名無分一直住在靜竹軒,我瞧著飲琴院不錯,你便住那里去吧?”
清鶯就又跪下磕頭。折筠霧連忙道:“起來吧。”
然后又道:“太子后院,應有良娣二人,良媛六人,承徽十人,昭訓十六人,奉儀二十四人,我想著,如今宮里只有你一個人,便也不用從奉儀做起,便直接晉為昭訓吧,你姓什麼?”
清鶯搖頭,“妾是奴婢出,沒有姓氏。”
知道自己封號前頭得要個字,便想了想,大著膽子道:“奴婢想要一個清字。”
折筠霧:“清昭訓?”
清鶯便點了頭,連忙跪下謝恩。
折筠霧不得不再次讓起來,覺得這麼有些別扭。
不過一個名字罷了,便說起其他的,特地道:“以后你一個月過來兩次請安就好,平日里,就在院子里面走走,去小花園里逛逛。”
清鶯便覺得太子妃娘娘人好,應聲道:“是。”
把話說完,折筠霧舒了一口氣,笑著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回去收拾東西吧,盡量在過年前將院子搬了。”
清鶯歡喜的點頭:“妾這就去。”
如今這般,就心安了,等出門的時候,卻正好看見了小盛。
小盛等在一邊,躬垂頭,小云瞧見他很高興,“小盛公公,好久不見。”
小盛恭敬的行禮,“給清鶯姑娘請安。”
小云樂了,“我們家姑娘是昭訓了。”
小盛也為清鶯高興。這般以后吃的用的,便都可以好一些。
又聽說給換了飲琴院,便道:“那院子好。”
南北都有,比靜竹院好多了。
清鶯始終沒有說話,只在走的時候,朝著他點了點頭,小盛艱難的回了一禮,然后轉離去。
等人走了,小云小心翼翼的道:“主子,小盛公公對咱們還是不錯的,您別對人家那麼冷淡,他是殿下面前得寵的人,咱們跟他好也能幫咱們一點。”
怕清鶯晉了昭訓就對小盛冷淡,覺得小盛沒用,便擔憂道:“俗話說,宰相門前還三品,咱們還得跟他攀才是。”
清鶯也不知道怎麼說,索沒說。小云倒是慨的,“當初,還是小盛公公特意挑的奴婢來您邊。”
清鶯聞言,勉強笑著道:“我知曉了,只是剛剛沒回過神來。”
小云便理解,“畢竟見了太子妃娘娘。”
但無論怎麼樣,家主子終于熬出來了。
主仆兩個人回靜竹院,折筠霧已經給送了三個小丫頭兩個小太監過來。
劉四貴道:“這以后就是昭訓您的人了。”
幾個人就跪下請安,清鶯還沒有如此被跪過,手足無錯,“起來吧。”
劉四貴諂的很,“清昭訓,那您就好好歇著,有什麼事,盡管招呼奴才便好。”
清鶯點頭,“麻煩公公了。”
劉四貴心想不麻煩,不論你將來有沒有造化,那他現在做點好事,說點好話,也一點不吃虧。
清鶯就開始指揮著奴才們給搬院子。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一共就四個箱籠,其中一個箱籠是這些年得到的俸銀和例行賞賜,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
好在自己手巧,知道怎麼做針線,只要有布,就給自己做好看的手絹和裳,倒是東西不多,卻巧。
即便是東西不多,這般搬院子還是有些靜的,皇后眼睛就盯著東宮,一聽人報清鶯挪了院子,了昭訓,就高興的很。
讓人去折筠霧,跟大嬤嬤道:“這是個好的,賢惠。”
等折筠霧來了,夸,“你是怎麼勸說太子的?”
為了清鶯的事,太子可沒朝著鬧,自己的兒子,還能打嗎?自然是自己把氣了。皇后為了他這臭病,了多罪?如今可終于有人能勸解了。
折筠霧垂著頭,很是乖順,“兒媳就是那麼直接說的啊。”
一雙眼睛全是真誠,“清鶯本就是殿下的侍妾,兒媳見住在靜竹院里,卻是不妥,那里實在是太遠了,不易侍寢。”
就是說啊!皇后對這個兒媳婦越看越順眼,差點就要引為知己,“就是個神仙,住在不起眼的地界,也要被人忘記吧?何況是人!”
拉著折筠霧的手,“你是不知道太子那個人,哎——你馬上也要知道了。”
那脾氣,不是一般人能惹的。皇后猜測折筠霧這是因為剛嫁過來,太子給面子,給蜀陵侯府面子,這才答應,之后怕是懸了。
不過趁著兒子對兒媳婦有所忌憚和尊敬,便道:“你聽母后的,這就去太子納妾,多納幾個。”
折筠霧:“……”
才剛嫁過來呢。
皇后卻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只迫切的道:“只要太子同意,這妾室的人選都不用你們心。”
折筠霧:“……”
就回去了。
第二天艱難的撐著散架的骨頭爬起來去長樂宮里請安,神憔悴,“母后……怕是不行。”
皇后大罵太子:“這才多久,就已經不忌憚你了。”
哭道:“我們母兩個,還真是讓他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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