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姑娘還是五姑娘,七姑娘還是八姑娘,折筠霧都不是很在意。
這只是個代號罷了。
在做奴婢的時候,名字也是不由己的,所以對這些真的不在意。倒是趙氏看的模樣小心翼翼,讓覺得自己可能對他們有點冷漠。
就點了點頭,“我沒什麼的。”
趙氏這才舒了一口氣,然后拉著折筠霧進屋,“珺珺,等你習慣了京都的日子之后,阿娘便想在府里請京都的夫人姑娘們來府里聚一聚,帶著你認識認識們,你覺得好嗎?”
折筠霧卻搖了搖頭。
“我不想。”
這兩三年,已經習慣了呆在一個小院子里面,見不多的人,說不多的話。
如果要去跟那麼多人說說笑笑,就是在村子里面,也沒這麼做過。
沒什麼朋友的,如今,也不是很需要朋友。
于是不管趙氏怎麼言又止,只做沒看見!這般一來,就看不見的愧疚之,也看不見的期盼之意。
折筠霧覺得自己還聰慧的。
這般垂了頭,坐在那里喝茶,趙氏也不好再說,雖則想要告訴全京都的兒回家了,但是兒不愿意,就不能勉強。
于是道:“那也行,等你以后想見人了,便再見見們。”
不過這般總宅在家里,也不是一回事。
趙氏晚間回去就跟蜀陵侯道:“樣樣都好,但不際,在京都就太吃虧了,以后我怕被人欺負。”
“且總呆在院子里面,也不好,一月兩月還行,一年兩年可怎麼辦?我瞧著的模樣,好像是呆習慣了的。”
蜀陵侯推測:“我聽致遠說,珺珺一直都跟著翁家夫妻呆在山上,那一對夫妻,我也打聽過了,確實常年喜歡在山上,鮮下山,且過年的時候,也不會去走親戚,如果不是他們兩一個的哥哥是縣令,一個父親是山長,是沈家人,便尋常人家,都不知道山上有這麼一戶人。”
“既然他們是這般,珺珺定然也跟著不出山,你想想,兩三年都呆在山上沒下山過,接的人也就那麼多,可不就是長了如今的子麼?”
他勸解道:“三個小子和明珠養在我們的邊,有我們的子在里面,各個都是能出去應酬的,子要強的很,不會被人欺負,但珺珺不是,子看起來的很,咱們也不能著去變強,若是擔心欺負,那就多護著些。”
“再者說,蜀陵侯府的姑娘,也不是那般好欺負的。”
趙氏:“也只能如此了,只如今我是什麼都擔心,今晚怕是睡不著了。”
蜀陵侯:“無事,夫人啊,放寬心,兒孫自有兒孫福。”
趙氏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結果第二天,就聽見珺珺跟明珠一起前來,珺珺道:“母親,我想要跟明珠妹妹出門去買首飾。”
趙氏:“……”
大喜,道:“是嗎?”
趕拿銀子,“你們盡管去買,看見什麼就買什麼,只要想要的,都可以買下來。”
明珠笑著道:“叔母難得這般的讓我們盡,那侄就不客氣了。”
趙氏就讓折筠霧不要著急,換裳再出去,然后等折筠霧回去換裳,就問折明珠,“怎麼回事?”
折明珠笑著道:“今日一早,侄就過去陪著七姐姐說話,不免說到了京都的繁華。便想見識一番,說在岐州的時候,沒怎麼出門過。”
趙氏心疼不已,“那你便帶著去逛。”
然后道:“……珺珺邊也不讓配丫鬟,我暫時不好逆著來,只好依著,過陣子,等習慣了,我再讓親自挑一批丫鬟帶在邊。”
沒有丫鬟伺候那怎麼能行,一個人,沒人伺候,趙氏可不放心。
折明珠點頭,然后道:“對了,叔母,端王和四皇子回京了,你說,端王和余貴妃不會把心思打在七姐姐上吧?”
趙氏頓時皺眉,“今日端王和四皇子在端王府宴請宮里幾位皇子吧?”
折明珠點頭,“是,太子肯定也會去,這筵席吃的肯定不平靜,我剛還和珺珺說了太子和端王不和的事。”
趙氏眉頭一鎖,“怎麼跟說這個?”
折明珠:“就是說到端王那里去了。”
苦惱的很,“哎,叔母,你都不知道,原來侄跟端王那勞什子蝴蝶都傳到岐州府去了。珺珺都知道這事。”
趙氏就笑起來,“沒事,如今你已經許了冠南侯,沒事的。”
然后還真有些愁,“只希這些皇子皇孫自己過日子,可千萬別再牽扯上我們家。”
正說著話,只見折筠霧換好裳過來了。換的裳也不是給準備的,而是從岐州府帶來的那些,趙氏心里有些心酸,其實還想要珺珺穿讓人做的那些裳。
不過事得慢慢來,急不得,深刻知道這道理,便嘆口氣,拉著折筠霧左右打量,越打量越是歡喜,誰知此時,眼睛一瞥,竟然看見了手上的疤痕。
雖然已經細細淺淺,有些看不出來,又有手串戴著將疤痕掩了起來,但仔細去看,依舊能看出來。
趙氏大呼一聲,“這是怎麼回事?”
折筠霧:“之前被賣的時候,在路上不慎被燙傷了,一直沒好,不過漸漸的傷口淡了很多,估著過幾年,就徹底沒有了。”
趙氏便著的手,“阿娘那里有藥,馬上讓人去送給你。”
折筠霧搖頭,“我有藥的,且已經不需要時常了。”
那段最疼,最艱難的時已經過去,現在已經痊愈了。
行了一禮,“多謝母親,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跟明珠妹妹出去了。”
折明珠卻是恍惚了一瞬,總覺得自己剛剛好像想起了什麼,但是仔細想,又不知道自己想了什麼,索搖搖頭,心疼的拉著折筠霧的手,“好,那咱們走。”
兩人出了門,折筠霧看看蜀陵侯府馬車的標志,笑了起來。
這麼大,殿下應該能看見吧。
坐上馬車,跟折明珠道:“去永安街吧?”
那里離端王府只有兩條街的距離。
折明珠好奇:“你知道永安街?”
折筠霧點點頭,“曾經在書上看見過。”
是殿下給畫的京都堪輿圖。
圖上面有很多路,很多街道,殿下折了一細細小小的竹枝,用它在紙上劃著走。
他告訴怎麼看圖,京都有哪些地方可以去,這些街大多數住著哪些人等等。
他的臉,“你不是想要做劉得福那個位置麼?這些東西啊,劉得福可都知道。”
折筠霧就握了拳頭,劉太監知道的東西,肯定是要學的。
殿下就道:“你努力學,孤教你劉太監都不知道的東西。”
折筠霧:“嗯嗯!
太子便大笑,“竟不知,孤竟然某日淪落到如此地步。”
折筠霧想起殿下的笑,便也舒展了眉眼。
折明珠好奇,“你想到什麼好事了麼?”
折筠霧點頭,“嗯,很好的事。”
那就是之前的日子了。折明珠并不直接去問,只到了首飾鋪子,坐在堂庭里面,掌柜的送好的首飾來看。
道:“放在外面的東西,定然是沒有那麼好的,只有他們家珍藏一般不賣的,才算是好東西。”
折筠霧就坐在一側,靜靜的聽說話。但心中越發張,過了一會,坐的很板正,腰是直直的,然后微微轉頭,就見到了一個悉的人。
小盛。
他正笑盈盈的站在一側,朝著點點了頭。
這麼久不見小盛,他長高了不,穿著的裳也不是太監的裳,而是外頭小廝正常的裳,他直著背,眉清目秀,本看不出來是個太監。
遇見了悉的人,瞬間就高興了,折筠霧就看看邊的折明珠,小盛見了,笑著再次點頭,示意他知道。
然后用手指打了個手勢。
這個折筠霧知道,他們在東宮的時候,某些時候肯定是不能說的,那就只能是打手勢了,每個手勢都有不同的意思,這個手勢的意思是換。
然后又比劃了一句:殿下就在里面等你。
折筠霧就放心了。整個人松散下來,站起來,裝作不小心將一杯溫茶恰好倒在了裳上,便朝著折明珠道:“明珠,我想去換……”
折明珠要跟著去,折筠霧連忙搖頭,“我去去就來,你等著掌柜就好。”
折明珠就覺得折筠霧這還是跟不悉,也不敢多說,只道:“阿姐,我在這里等你。”
折筠霧笑著點頭,還蠻喜歡折明珠的,道:“多謝你。”
折明珠的一個小丫鬟上前,“姑娘,請跟奴婢來。”
折筠霧就跟著走,進來首飾鋪子給貴客歇息的地方,小丫鬟道:“平日里要是有人要更,便來這里。”
折筠霧:“你出去守著門吧?”
小丫鬟點頭。
折筠霧就慢慢的走向屏風后頭。
但一過去,卻見到的是劉太監。
無聲的做了個失的表,劉太監就笑了笑,往左邊一指,那里正好坐了個人。
折筠霧眼眶一,習慣砰的一聲跪下,太子就又被氣到了。
他著聲音罵,“蠢丫頭,出去八個月,倒是一點兒也沒長進!”
他拍了拍桌子,“還不快過來。”
折筠霧就飛快的撞進了他的懷里,太子被撞了人仰馬翻,哭笑不得,這回不罵蠢丫頭了,只道:“好姑娘,你倒是舍得撞,孤的骨頭都要被你撞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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