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筠霧進去研墨,見著他的筆不斷的往下面,,最后墨點侵染了整張紙。
這張紙不能用了。
折筠霧就想,既然這麼想發泄,為什麼只寫大字不去練武呢?
拿著鐵錘揮一揮,肯定能將怒氣發泄出去。可惜殿下是個悶子,他只是悶著寫字,本來應該是要寫五十張大字的,結果他寫的太重,一張紙廢掉,下一張紙又廢掉,廢紙簍子里面裝了一堆廢紙。
都要裝不下了!折筠霧猶豫著,不知道自己此時要不要去換個廢紙簍子來。
但太子殿下自己不寫了。應該是知道靜不下心,所以他干脆扔了筆,看了一眼,看的差點沒站穩,不過殿下很快又收回了目,跟道了一句跟上,就大步的朝外面走去。
折筠霧趕跟上,劉太監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小盛不敢跟,只看著三人離去,總算舒了一口氣。
太子去的是后院的竹林。他曾經在竹林里面埋下了一壺酒,如今已經三四年,應當是可以拿出來喝了。折筠霧聽他的話,去旁邊的小湖邊的木屋子里面抗了一把鐵鍬出來——覺得這是殿下三四年前放的。
因為上面全是灰,不敢讓殿下用這般有灰的東西,可是今日下雪,湖面上面結了冰,不好去洗——更怕砸冰洗鐵鍬費時間惹了殿下生氣,于是就選擇在裳。
反正裳也是灰撲撲的,抹了灰也不會有太顯眼。
折筠霧就這般把鐵鍬給干凈了。
太子接過鐵鍬,就開始砸地上的冰雪,先將冰雪弄開,然后才開始撬地。沒多久,一壺酒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無聲的低頭,彎腰,將酒給捧出來。
泥同樣弄臟了他的手和裳,折筠霧猶豫的出手,“殿下,奴婢捧著吧?”
太子這時候臉已經好看些了。冷著臉搖頭,“不用。”
三個人又大步回去。
折筠霧還是第一回來這里。不自的回頭看了眼湖水對面,那里還有一個屋子,是殿下的書房。
那里只有殿下和劉公公能去。
抿了抿,轉跟著殿下回到了小書房。劉太監決定讓折筠霧跟著小盛去提膳食,就沖剛剛殿下去湖邊竹林竟然帶著折筠霧,他就知道這小頭片子是真不錯,不聲不響就獲得了殿下的認同。
這就很值得深思。劉太監就想著讓折筠霧多悉悉殿下的其他事,免得到時候要做事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
小盛跟折筠霧道:“劉爺爺這是要重用你,你只管著就行。”
他看出折筠霧還是有顧慮的,“你怕什麼?反正咱們的主子是殿下,伺候好殿下就行了。”
折筠霧想想也是,無論劉太監是什麼意思,這都是抬舉。
“就是太快了,我就像做夢一樣。”
小聲笑著道:“你適應適應。”
折筠霧第一回去殿下的小廚房。小廚房是專門給太子殿下做膳食的,跟奴才們吃飯的地方完全不同,這里做膳食的總管太監姓楊。
楊太監是個老人了,今年五十歲,以前是伺候陛下的,后來被陛下賜給了太子。廚子大多胖,但是楊太監很瘦,清瘦。
“姑娘別見怕,這就是不長,吃再多也不長。”
楊太監是個見人就笑的,對折筠霧很是有禮,一口一個姑娘,最后將小盛拉到一邊,塞了小盛一口糕點,“劉公公是什麼意思?”
小盛吃人短,說了句實話,“劉公公您還不知道嗎?那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這是覺得筠霧有大造化,所以提前布置上了。”
楊太監早就聽說過折筠霧了,只是這姑娘平日里從不晃,只在書房和們睡的耳房走,這東宮里面的路都是有數的,誰能走,誰不能去,都有規矩。
楊太監平日就不用去書房那邊,便就不能走那條路,所以一直沒見著。如今見著了,心里是有想法的——別說太子殿下,就是他,見著折筠霧也覺得舒坦。
小姑娘天生的討人喜歡。得了小盛一句準話,他心里就數了,給折筠霧也塞了一塊糕點,“是棗糕,這棗還跟姑娘有點淵源——這是云州的棗,云州的棗做出來的棗糕最好吃。”
折筠霧在云州的時候從來沒有吃過這種棗糕,了一塊吃,謝過楊太監,然后提著膳食回到小廚房的時候,正好見殿下要用膳。
膳食就直接提了進去。
太子殿下已經在喝酒了,折筠霧看過去,見他神已經和緩了,可見是讓他憋著的事隨著酒消散了些,這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溫潤了許多,還笑著問折筠霧,“你吃了什麼?”
上倒是有子糕點味道。
折筠霧連忙道:“剛去提膳食,正好見楊公公試蒸棗糕,說棗兒是云州的,是云州當地人喜歡吃的,便讓奴婢幫著嘗了一塊味道正不正。”
太子興趣,“那你覺得正不正?”
折筠霧搖頭,“不知,奴婢之前在鄉下,沒吃過棗糕。”
太子就嘖了一聲,劉太監,“上兩盤棗糕給吃。”
劉太監就舒了一口氣,覺得東宮的云,總算是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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