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輕鬆一笑道：“曉之以，之以理唄！”

“這什麼話呀？你可不知道，剛纔真急死我了！膝蓋都給我摔破了，這會兒還疼著呢！要不是悅媛在中間擋了道兒，我早就來跟爺爺說了！”

“擋道兒？咋回事？”香草問道。

“唉，我也不知道悅媛現下爲什麼變這樣了。剛纔居然哄我說爺爺不在昶書廳，分明是……”

“分明是想耽擱救我的時間吧？”香草輕輕搖頭道，“看來真是狠毒了我，恨不得我立刻死呢！”韓銘念抓了抓後腦勺說道：“悅媛怎麼變這樣了呢？”

“也許是你只看見了一面，而忽略了另外很多面。”

永帝匆匆走了進來，對韓銘念說道：“你先退下吧，這兒沒你什麼事了。”韓銘念問道：“爺爺，您不會真的死香草吧？那樣的話哥會很傷心的！”永帝往寶座上一坐，瞥了香草一眼說道：“這就無須你多問了，趕退下吧！你那兒上怎麼有跡呢？摔的？”

“哎喲，您一說我真疼起來了，那我先退下了。”韓銘念著膝蓋哎喲哎喲地出了昶書廳。

香草問永帝：“您還懷疑我是嚴親王的殲細嗎？還打算讓韓微信死我嗎？”永帝看了香草一眼說道：“要死你，只需朕一句話而已。有時候朕覺得你這小丫頭過分猖狂了些，但又覺得你這份猖狂十分特別。你能告訴朕你的猖狂源於何嗎？”香草笑道：“源於我的自信。我知道許多連您都不曉得的事。”

“我剛纔聽微信說了，他打算灌你毒酒的時候，你跟他說韓銘愈本不會繼承我的位置，就算再心也是白費心思，是嗎？”

“沒錯，我的確這樣跟他說過。”。

“你是打哪兒知道的？你是不是要告訴朕，你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請外公贖罪，我只能說出我所曉得的，不能說我咋曉得的。”

“爲什麼？”香草目淡定地看著永帝說：“不爲啥，就是不能說。您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事實就擺在眼前。恐怕您自己也認爲韓銘愈並非接掌您位置的人吧？您是經歷過戰場，又在場滾爬……抱歉，俗了點，橫豎是在場上混跡過多年的人。誰能幹，誰不能幹，誰有潛力做您的後繼人，您其實心裡早有打算了。”

“那你告訴朕，往後幾十年我蜀國會怎麼樣？”

“若是您勵圖治，不對外主發起戰爭，那四十年是安定的。因爲天下了，而蜀中又是避戰的好地方，所以您大可以與嚴親王和解，只作防之勢，鞏固邊防，並且廣納賢才，收容那些逃避戰來蜀的文人義士，其中不乏人將會爲您的宰相或者功臣。”

“這又是你從神靈那兒得到的啓示嗎？”

“我說了，不能告訴您我是咋曉得的。”

“你要我和嚴親王說和？你懂現下的形勢嗎？該不會是爲了救蔡靈舒纔想出來的謊話吧？”

“是，我是想救蔡靈舒，可也是替您著想。您派兵出去打戰，不耗費人力力財力嗎？當別人都互相揍得鼻青臉腫，爹孃都不認識的時候，您關起門來看著他們打，把自己養得膘壯的。等他們都打得一敗塗地時，您再出手，那必然是強者了。”

“呵呵呵……”永帝拍著膝蓋大笑了起來，指著香草道，“你這丫頭說話，真是有趣呢！話是俗了點，可這是算是兵書上的一種策略，看來蒙時平時沒給你看書呢！”

香草笑道：“我們家蒙時說了開卷有益，得來全不費功夫！”

“那朕問你，你怎麼證明蔡靈舒與銘愈失蹤的事無關呢？”“說句您不信的話，蔡靈舒真的沒綁架您的孫子。蒙時臨走之前也跟我說了，綁架他的可能另有其人，而且應該是識之人。”

“識之人？是誰？”

“暫無準確定論。”

“可朕看出來了，”永帝又指著說，“你好像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是嗎？”

“是，有懷疑的對象，但不能輕易說出來。”

“你不能輕易說出來的事還真多呢！那朕就給你三天時間，若是三天之你能查出銘愈的下落，證明與蔡靈舒無關，那麼朕可以考慮與嚴親王說和之事，怎麼樣，你敢答應嗎？”

香草低頭沉著，親孃啊，這還把家國社稷往自己肩上扛了？太重了點吧！可要不答應，那先前那番話也白說了呀，蔡靈舒也會沒命的。於是乎，著頭皮說道：“好，我答應，三天就三天。”

永帝笑道：“有勇氣，敢在朕面前立下軍令狀的人很，你——是第一個人！朕很期待你能查出誰是背後真正主謀。”香草看著永帝那笑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永帝不笨，心裡應該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不過他不想出手，而是想讓自己將這背後的主謀者揪出來，真狡猾！

出了昶書廳後，迎面遇見了如意。如意問：“沒事了嗎？不會再給關進去了吧？”香草輕嘆了一口氣，叉腰說道：“是不會被關進去了，可跟關進去有啥分別呢？沒想到我還要充當一回版狄仁傑了，我的元芳在哪兒呢？”“什麼意思？”

“沒啥意思，你咋來了？”

“元貞郡王跑皇后娘娘那兒去找陛下，皇后娘娘才知道信親王要毒殺你，嚇得魂兒都沒了，趕我去地牢裡瞧瞧。可我到了地牢裡，蔡靈舒說你已經沒事了，往昶書廳來了。我就趕來瞧瞧。”

“回去告訴外婆吧，我沒事，好著呢！外公捨不得砍了我的頭，留著有大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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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有個事我想問您，見著婉兒了嗎？”

“婉兒？沒來找過我啊！自從上次在吳太醫家門外遇著，把帶回家之後，我和蒙時已經勸服了，送了到城外安了，這事你也是曉得的。難道又回城了？”

“想來是前陣子聽說睿武郡王要出征了，心裡終究是掛念吧，所以回過城一趟，可現下家裡卻找不著了，一點音信都沒有。”

“婉兒失蹤了？”香草一邊走一邊在裡唸叨，“韓銘愈也失蹤了，莫非兩人私奔了？”如意立刻搖頭道：“那怎麼可能呢？睿武郡王不是那種可以爲了婉兒拋棄名利的人。他當初對婉兒不過只是玩玩罷了，何曾過真心思。”

“難道他對婉兒一點真心都沒有嗎？”

“真心倒沒有，愧疚之心卻有些。我記得有一晚我在園子裡遇著他時，他還問我去婉兒墳前掃過墓沒有，聽他那語氣，像是對婉兒有些愧疚之。當初死婉兒的事，是信王妃（阮氏）的意思，皇后娘娘本沒有要婉兒命的想法，所以在湯藥裡讓吳太醫了手腳，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韓銘愈當時曉得嗎？”

“怎麼會不知道呢？信王妃和皇后娘娘了他到跟前來，把厲害干係說給他聽了，是他自己答應的。我當時汗都豎起來了，等他們走了之後，跪在地上求了皇后娘娘。婉兒跟我一樣都是皇后娘娘跟前養大的，皇后娘娘下不了那個狠心殺了婉兒。”

“照你這麼說，韓銘愈對婉兒到底有些愧疚之，若是再見著婉兒，那勢必會憐憫同悔意一塊兒涌出來。”

“您覺著睿武郡王的失蹤跟婉兒有關？”

“讓我再想想吧！”香草懶懶地了個懶腰說道，“唉，關了一天的地牢還真不好呢！我先回去了，好好泡個澡去！”回到唐府時，門外還有幾個士兵把守。亭荷正擔心地要死，見香草回來了，這才鬆了一口大氣。香草吩咐備了熱水，在房間裡泡起澡來。

亭荷給添完熱水後，問道：“，要讓我給您按按額頭嗎？”

“嗯，按吧，累死我了，地牢真不是一般人能蹲的……”香草仰頭靠在桶沿上輕聲說道。

亭荷的手開始在額頭和太輕輕地按了起來。可能是太累了，居然很快睡著了。朦朧中，覺自己的子了起來，好像有人把自己抱出了浴桶裡。以爲是做夢呢，亭荷哪兒來那麼大力氣抱自己呢？於是乎，又睡了過去。

可放在牀上那一瞬間，忽然醒了，覺很不對勁兒，整個人像懸在半空中似的。陡然張了起來，睜開眼睛正要一拳送這人去見佛祖姥姥時，忽然愣住了！

“咋了嚇住了？”這聲音是如此的悉！“蒙……蒙時？”香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死回來的？還是活回來的？咋會這麼快呢？”

“有這麼咒自己相公的嗎？是累迷糊了吧？剛剛都打呼了呢！”蒙時把放在了牀上，坐在跟前笑米米地看著。猛然發現自己還著呢，趕扯了旁邊被褥蓋住了自己的子，皺眉頭，嘟起道：“可惡，都你看了！”

“又不是第一次看，還害呢？”

“討厭！”

了眼睛，然後左顧右盼地瞧了瞧，問道：“周公不在吧？我不是在做夢吧？喂，周公，可莫躲著了，出來！”蒙時掰正了的臉，笑道：“周公沒空來，你不是在做夢，真是我，要不你掐兩下？”真手狠狠地掐了蒙時臉上兩下，蒙時哎喲了一聲，說道：“你真掐呀？”

“是真的！”有點氣憤，踹了蒙時肚子一腳問道，“這是咋回事啊？你一定瞞著我啥事是吧？你這個險的小子，趕說！”蒙時捂著肚子笑道：“沒瞞你啥，就是來不及告訴你我回城了。”

唉不剛爺。“唐廉呢？”

“他押送糧草去了西南山道，我沒去而已。”

“爲啥？”

“因爲我有心靈應，忽然覺你要出事了，所以就趕回來了。”

“喲喲喲，還心靈應呢？我在地牢裡差點給人灌了毒酒的時候，你老人家在哪兒啊？在哪兒啊？在哪兒啊？”香草說一句一下蒙時的口。

蒙時抓住了的手，笑道：“我在門外呢！”

“在門外？”

“嗯，倘若你沒把大舅舅說服，我也不會讓他們灌你毒酒的。”

“你在哪個門外啊？你一直在韓府裡嗎？”

“我剛剛趕回來就看見黃忠把你帶到了韓府去，兵圍了這兒，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後來我找了遠明，扮他的隨從混進韓府去的。”

“你不能見人嗎？”

“我跟哥是奉了外公的聖旨押送糧草去了，半道上擅自回來那違抗聖旨，你想你相公有幾個腦袋呢？”“那你昨晚爲啥不像英雄似的把我救出去？”

“劫地牢啊？誰那麼笨幹這事呢！真劫了牢，那誰都說不清楚了。我曉得外公不是莽撞的人，他暫時不會對你有所作的。”

“你太可惡了，我掐死你！”香草撲上去掐著蒙時的脖子就摁在了牀上。蒙時翻了一個就把在了下，笑道：“掐死我之前，讓我再伺候你一回，行不？”

“不要！”

蒙時親了紅撲撲的臉蛋一下，又了兩回。撥開蒙時的手笑道：“幹啥呢？再這樣我非禮了！”

“想瞧瞧我們家草兒還是不是原來那個，關牢裡一天一夜，可委屈了！不過手還是那麼好，指定是了……”“下去！”香草推開了蒙時，坐起來問道，“你還沒說你爲啥會忽然回來呢？我可不信啥心靈應，說實話！”

“好吧，”蒙時把手枕著頭說道，“我們押送的半道兒上，有一個人追上了我們。”

“誰啊？”

“你猜猜？”蒙時學香草往常的口吻笑問道。

“再我猜就把你踹下去！”香草把腳尖了他肚子兩下說道，“趕說，該不會是哪個神仙追上了你們吧？”“倒不是神仙啥的，是婉兒！”

“婉兒？我聽如意說進了城就不見了，咋會跑去追你們呢？”

“剛開始靠近我們駐紮的營地時也差點給士兵一箭死了，後來我認出了，才把到了跟前來。我也很奇怪爲啥會出現在那兒。後來告訴我，韓銘愈失蹤的事跟悅媛有關，但不清楚悅媛到底把韓銘愈關在了啥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