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濃卷翹眼睫細細的了下,想裝睡,卻被他從蓬松被子里抱了出來。
裝不下去了,捂著快從雪白肩膀落的睡袍:“醒了醒了,你干嘛!”
傅青淮將往浴室的洗手臺放,這兒剛用過,空氣中還彌漫著潤的熱氣,熏著姜濃的臉頰微紅,不等回神,間被男人長指抵開,塞了牙刷進來。
“啊。”
想說話,結果邊都是薄荷香的泡沫。
傅青淮跟伺候小孩洗漱似的,扯過白巾給溫拭,低聲說:“上午先不去新聞臺,陪三哥去個地方。”
姜濃懵懵懂懂刷著牙,想說話,又吐了一串泡泡出來。
恰好玻璃窗的折進來,淡金就灑在了烏錦長發和極廓的側上,表甚至是難得一見的可,傅青淮見了,眼底泛開波瀾似的笑意。
姜濃雪白的牙齒咬著牙刷,咕嚕嚕地,模糊不清問他:“笑、什麼。”
“不知我兒投胎沒有。”傅青淮指腹溫熱,隔著真綢緞的睡袍料子,在肚皮一點:“看到你,就越發期待降生了。”
八字還沒一撇呢!
姜濃昨天剛用驗孕棒測試過,沒懷孕,默默地轉了個方向刷牙。
……
半個小時后。
穿戴整齊陪傅青淮離開了山頂別墅,初夏的曬著很溫和,街道的行人都沒避著,車子駛了一路,最終在一家新開的慈善機構公司停了下來。
直到這里,姜濃才搞清楚,傅青淮以夫妻名義,創辦了家救助被父母棄的孤兒慈善機構。
機構管理人員先前是他書團里的,盛添,早就恭候多時了。
盛添迎著兩人往辦公室走,全程都在熱地介紹,姜濃聽著,一邊分著神去看傅青淮,顧著看人,也殊不知自己落在辦公區域的員工們眼里,是多麼驚為天人。
“這位就是老板娘?”
有人先認出了穿著一珍珠白長的姜濃,激地拿出手機搜索網上的照片對比,就差沒有尖出聲:“是是!”
繼而,站在姜濃邊,跟舉止親的俊男人也被注意到。
毋庸置疑,這位就是老板了!
比起外面的轟,辦公室的玻璃門一關,隔絕了全部靜。
趁著盛添去泡茶,姜濃沿著沙發一側落座,抬起眼睫去看傅青淮:“三哥事先怎麼都不告訴我?”
傅青淮出門已經換了純黑西裝,轉頭看向時,整潔的雪白領,冷鋒利的結若若現,隨著說話,也跟著上下滾:“驚喜提前說了,就不算了。”
姜濃又問,什麼時候想創辦慈善機構這個的。
但是傅青淮這人,話喜歡留三分,笑了笑:“前些時候,突然想為我與濃濃的百年婚姻積德行善,好讓佛祖賜三個兒給我們——”
又提他還未投胎的兒了。
姜濃心想,一個都沒著落呢,還想要三個啊?
但是沒說出口,因傅青淮似笑非笑盯住的,睫下的眼垂著,不敢說。
傅青淮倒是笑意更濃,如玉的長指漫不經心叩了下茶幾:“過來。”
“嗯?”
“不親親你老公?”
姜濃被這一聲老公惹得臉紅心跳的,偏偏傅青淮拿眼神勾著心魂,猶豫了幾秒,才慢慢地往他邊移,屏住呼吸聲,涂了胭脂的藏著艷,略有一張地,朝他那張五致的臉。
只是純粹親一口,怕深吻會出事。
姜濃稍微離開些,怎料到在男人臉上印了一抹口紅,想出聲提醒快掉,忽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聽著像是盛添泡茶回來了,來不及找紙巾了,下意識地用白手心上了傅青淮的臉。
傅青淮倒沒避開,黑如羽的眼睫下鎖著的一舉一。
時間就跟靜止在這里,姜濃聽到有人清咳,是從玻璃門外傳來的,循聲轉過頭……外面前前后后,加上端著茶水的盛添,十來雙眼睛齊齊地正注視著。
下一刻。
姜濃主持了那麼多期節目,想破腦門,都沒想到第一次面臨社死現場,是發生在這里。
*
比起尷尬得恨不得原地消失,傅青淮就顯得氣定神閑許多,畢竟作案的不是他,偶爾一個帶笑眼神落過來,讓姜濃耳更燒的厲害,也燙。
好在盛添經歷過三場婚姻,知道這是夫妻間的小趣,沒敢笑出聲。
著頭皮,面帶微笑參觀完了慈善機構,等回到辦公室,傅青淮低聲說:“我有一場商業活要出席,你在這歇會。”
姜濃聽話點頭,下意識去幫他端正領帶,白皙指尖順著面料悄然落。
傅青淮旁若無人般了手,才帶著書,緩步離開。
“太太。”盛添是會來事的,著諂的勁兒請坐沙發那邊休息,還備上了不致的甜點和果茶,先前公司部就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傅太太到好奇,如今有幸見上一面,他都恨不得釘在原地。
姜濃抬眸他,略有些猜測:“你跟粱澈關系,應該很好吧?”
盛添說:“我和他是競爭對手。”
都是狗會來事的,可惜他略輸一籌,沒爭得過那死太監。
“這樣呀。”
——
隨著玻璃門被關上,室逐漸安靜下來。
旁邊落地窗倒映著下午的橘街景,淡淡影也落了姜濃一,吃了會甜品,就拿手機跟冬至遠程說了四十來分鐘的工作事宜。
偶爾,也有人輕輕敲響門,是進來想問要簽名的。
姜濃來者不拒,脾氣很好說話,都會簽。
許是盛添敲打過了,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到了傍晚就開始沒人打擾。
姜濃了高跟鞋,窩在沙發里,珍珠白的料著腳踝,只出一點點,逐漸窗外的從上褪去,換手機叮的一聲響。
是冬至,發來個視頻鏈接。
姜濃的瞌睡瞬間被驚散,下意識點開,卷翹的眼睫還沒落過去,先聽見,在寬敞清寂的辦公室,屬于傅青淮的好聽聲線從視頻里清晰傳了出來。
是記者采訪。
他不疾不徐地回答,最后一句略停三秒,音調沉,仿若近在耳邊:“我太太對山茶花有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