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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桃花香》 第五百一十六章 再慫恿處死香草

香草擱著牢門點點頭道:“沒錯,你是應該恨我,而且該恨之骨纔是。可你不覺得你真是太矯了嗎?容不下你的人是我嗎?在你們這夫權至上的時代,納不納妾,娶不娶平妻,由得了我做主嗎?說到底,那還不是蒙時一句話的事。倘若他真想要你,就算我提出跟他和離,他也不會在乎的。”

“可要是沒有你,一切本不會像現下這樣。我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你一個死了的人還能復活過來?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從前那個香草?”香草走近了兩步,著牢門對悅媛說道:“那我告訴你實話吧,我不是從前那個香草。從前那個香草善良自卑,很容易被人欺負,而現下的我是從一個你完全無法想象的地方來的。”

“一個我無法想象的地方?哼,難不你要告訴我,你是神仙?”

“我不是神仙,跟你一樣,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罷了。”

“既然這樣,你就該回到你原來的地方去!而不是停留在這兒,冒充香草。你要是不活過來,蒙時可能永遠無法與你相識,也本不會娶你!”

“對,我要不帶著這張香草的臉活過來,可能早已經是一縷亡魂等著投胎了。可既然我活過來了,那我就得好好活著。你不能怪別人,因爲你沒有能力去左右別人的。”

悅媛輕蔑地笑了笑,搖搖頭道:“好好活著?這件事現下對你來說是奢了。爺爺不會放過蔡靈舒,同樣也不會放過蔡靈舒的同黨。他那人多疑,不容易相信人。我倒要瞧瞧,你是否有三寸不爛之舌,能給你自己辯解無罪。好好在裡面待著吧,你們的時日不多了。我會勸說爺爺在蒙時和唐廉趕回來之前決了你們。”說完就離開了地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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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鄭悅媛!你真是個惡毒的人!”蔡靈舒罵道。。

“莫吼了,省口氣兒吧,還沒吃午飯呢!”香草靠在門上抄手說道,“這會兒子都了,真慘,沒想到有一天還來這兒過把癮呢!”

“萬一韓在山真的要在蒙時和唐廉趕回來之前決我們,那我們豈不是……”

“羅杉應該知道怎麼做,他已經看出些端倪了。蒙時臨走之前代過他,一旦有不妥,立刻去稟報。他會比韓在山的人早一步到達西南山道。蒙時和唐廉得了消息後,肯定會日夜兼程地趕回來的。再說了,鄭悅媛說決就決嗎?韓在山還沒那麼聽的話,不過是會在旁邊慫恿韓在山幾句而已。”

“那你想著什麼法子了嗎?”

“那你呢?想明白自己的立場了嗎?唐廉要是趕回來,韓在山是不會放過他的。就像坐牢一樣,他有前科,早已經不值得信任了。”

蔡靈舒很沮喪地坐在地上,輕聲說道:“我也很後悔……是我自己太固執了……沒聽你們的話……雖然我心裡曾經賭氣地想過整死唐廉,可那只是賭氣,從來沒想過真的要害死他……”

“罷了,你能後悔已經不錯了,我們現下要解決的是溫飽問題呢!著肚子咋想法子呢?”地牢門忽然又打開了,韓銘念提著個食盒匆匆跑進來說道:“哎喲,你們真給關這兒了?”

“韓銘念,你真太好了,給我們送吃的來嗎?”

“千合放心不下你們,又出不了院子,特意我帶些吃的來給你們。沒事吧?”韓銘念擔心地看著們問道,“沒挨鞭子,沒捱揍吧?”

“沒有,就是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呢!”香草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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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簡單!”韓銘念飛快地下了外面的罩衫遞給香草道,“先拿這個墊著,我已經派人出城去跟哥和唐廉哥哥報信了。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你們再撐幾天,行嗎?香草,你腦子好使,想個法子拖延幾天時間。我去跟爺爺求個,看能不能等著哥他們回來再說。你們趕先吃著,我走了!”

韓銘念從地牢出來之後,憂心忡忡地往梨花園走去。到了門口,侍衛把他擋了下來,說韓在山此時不見任何人。韓銘念在門口焦急地徘徊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見著人,只能沮喪地回院子去了。

千合一見到他,便著個肚子走出來問道:“怎麼樣?還活著吧?”

“活著,活蹦跳的。”張氏也從旁邊小院趕了過來,問韓銘念道:“銘念,我聽說香草和蔡靈舒是殲細,這事是真的嗎?”

“蔡靈舒是殲細我還信,香草怎麼可能是殲細呢?要出賣韓家早出賣了,不必等到現下吧?不過兩人橫豎都給關了起來了,在府裡地牢裡呢!”韓銘念忿忿不平地說道。

“那……那可怎麼辦呢?誰幹這缺德事啊?”張氏著急道,“我瞧著香草也不是那樣的人呀!”

“還能有誰?不就是悅媛和鄭國公他們嗎?查了蔡靈舒的份,順道把香草也關裡頭去了,分明是公報私仇!”韓銘念搖頭嘆息道,“我沒想到悅媛現下變這樣了,難不得不到哥,這輩子就不甘心了?”

“那爺爺是不是會們啊?”千合擔心地問道。

“不好說,我去見爺爺,爺爺不肯見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兩個哥哥早點回來,要不然真出大事了!”

香草和蔡靈舒被關的第二天,鄭國公(悅媛的父親)就趕著去見了永帝一面,問起了對蔡靈舒兩人如何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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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公說:“嚴親王的親信就該殺一儆百,不能手!最好,斬殺於陣前,既能威嚇對方,又能鼓舞我們這邊的士氣,兩全其。請陛下早早下旨吧!”永帝看著手裡的一張奏摺說道:“這本奏摺裡也是這麼說的,說蔡靈舒必須斬殺了,以儆效尤。朕對此倒是沒有異議,只不過那香草你是如何看待的?”

鄭國公道:“臣見那香草也十分可疑,與蔡靈舒混在一塊兒,沒準也是嚴親王的親信。就算不斬殺於陣前,也必須流放五百里,趕出城去,也好讓那些想對陛下,想對蜀國有歹心的人瞧瞧到底是什麼下場。”

“把一個婦人流放五百里,等於是送去死,與斬殺於陣前似乎沒什麼分別了。鄭國公,你該不會是爲了自己兒假公濟私吧?”永帝盯著鄭國公問道。

“陛下明察!”鄭國公忙說道,“臣當以國事爲先,豈會爲了兒假公濟私呢?陛下這話臣聽了好生糊塗呢!”

“哼,那我問你,悅媛心裡還想著蒙時嗎?”

“這……這就得問悅媛自己了。可陛下您也看見了,悅媛自嫁過來之後,一直恪守婦道,持家務井井有條。陛下不能聽了別人的讒言而對悅媛起疑心吶!悅媛對蒙時早沒那份心思了,請陛下明鑑!”

帝緩和了口氣笑道:“朕不過隨口問問,你倒不必如此驚慌。你剛纔的建議不錯,將嚴親王的先鋒斬殺於陣前,絕對可以鼓舞士氣。至於香草,有件東西我想給你瞧瞧!”

旁邊侍衛遞給了鄭國公一張紙。鄭國公接過來看了一眼,十分納悶地問道:“不知陛下從何尋到這東西的?上面所寫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前面寫著北齊北周,跟著是前朝隋,然後是前朝李唐,隨後又是什麼五代十國之,宋,元,明,清,這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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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著像什麼東西呢?”“臣有些看不明白。”

“從哪兒看不明白的?”“從李唐往下就看不明白了。往上倒寫得合合理,可往下哪兒來的五代十國之呢?這宋元明清又是什麼呢?”

帝起,反揹著手問道:“你覺得眼下呢?”鄭國公點頭道:“那自然是的,可這與五代十國有什麼干係呢?”

“藩鎮割據得這麼嚴重,朕能建蜀,旁人必然會建他國。當初三國鼎立時,不也是如此嗎?權限小,小國必然增多,就算有十國也不足爲奇。最要的是這張紙上——”永帝丟給了鄭國公另外一張紙說道,“再瞧瞧上面寫的是什麼?”

鄭國公撿起來一看,驚訝地張大了:“哪兒來的前蜀後蜀?這是誰寫一通呢?分明就是詛咒我們蜀國吶!”永帝神凝重地說道:“這是昨天黃忠帶人搜唐廉府上,從香草住的那間屋子裡搜出來的。”句纔不到。

“那丫頭……不是,東平王妃寫這些做什麼呢?莫不是想造反,引起民心不穩?陛下,這東西一定得燒燬了,省得人看見了,以爲我們蜀國無法長久立國。如此看來,香草就是個妖言衆的人。興許是嚴親王派這麼做的,想借此打擊城中軍心民心。此等人萬萬不可留啊!”

“古往今來,更朝換代不是新鮮事。秦始皇那麼想千秋萬代,不過也只延續了個秦二世,一個雄偉的帝國便土崩瓦解了。朕一直在思索一個可以讓韓家延續下去的方法,求長生不老太不靠譜了,可若能得人預示,興許真能長久下去。”鄭國公臉異樣地問道:“難不陛下還真信香草些的這些東西?認爲有預示未來的能力?”

“你還記得吧?法度禪師曾跟我說過,那丫頭在昭覺寺裡給自己立了個牌位,點了盞長明燈。你想想,爲什麼要這麼做?只有給死人才會立牌位點長明燈,一個活著的人豈會這樣詛咒自己?”

“陛下,您說得有些玄乎了,莫非你認爲死而復生,倒是個半仙了?這世上的半仙大多都是騙人的,會察言觀,套你的話罷了,不足爲信。這兩張紙上的東西興許是那香草故弄玄虛,知道蔡靈舒的份暴了,故意留下這東西讓您以爲是個能預知未來的人。陛下,您以爲呢?”

帝回到了寶座上,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讓朕再想想吧!”

“陛下最好趕在蒙時和唐廉回來之前有個決斷,否則到時候臣怕陛下因爲親而左右爲難了。”

“你,就這麼想香草死嗎?”

“臣不是想死,而是爲了我們蜀國必須讓死,否則讓繼續妖言衆,民心軍心都會的。”

“下去吧,朕再想想!”鄭國公將那兩張紙遞迴了案桌上,然後退出了昶書廳。出府門時,他遇見了悅媛,說道:“看來我們的計劃得提前些了。趁著蒙時和唐廉還沒回來,把事先辦了!”

“這麼急嗎?”悅媛問道。

“韓在山似乎認爲香草是有預知能力的巫,若他真信了,必然會讓蒙時當太子。韓銘愈算不得什麼,可讓蒙時接掌了韓家的天下,那就是個大麻煩了!所以,我們必須趕在蒙時和唐廉回城之前,把香草和蔡靈舒決了!如此一來,蒙時勢必不會原諒韓在山,沒了他,再沒了韓銘愈,韓在山又不信任唐廉,韓銘念是個廢,起不了任何作用,韓銘坤還小,當個帝還差不多。”

“可是要我們親自決香草嗎?這樣的話,太引人懷疑了。”

“那你有什麼好法子?”

“他們不是還沒找著韓銘愈嗎?那就讓韓銘愈爲我們代勞吧!”

“韓銘愈代勞?悅媛,爹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悅媛自信地笑了笑說道:“爹,這事就給我來辦。您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我自然有法子讓韓銘愈幫我們殺了香草!”

“悅媛,”鄭國公笑道,“你越來越有掌宮的風範了!法度禪師說得不錯,你的確是凰命,天命所歸,勢不可擋的。”

“我倒不想做什麼凰不凰的,我只是想讓蒙時後悔。他誇我聰明,我就會把所有的聰明都用在讓他心痛的事上。看看誰最後會痛不生!爹,您回去吧,我布好局後,會派人知會您的。”

“那你要小心,韓在山似乎對你有所疑心,覺得你對蒙時舊未忘,你可別出一馬腳來。”

“放心不會的!”

當天傍晚,悅媛又來到關押韓銘愈的那間別院裡。推開門時,看見韓銘愈虛弱地躺在榻上,全然沒了一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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