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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桃花香》 第一百九十章 真動怒逼問絨兒

“捨不得也有,擔心也有。畢竟你我都清楚,你回去一說家裡人是不會答應的。”他輕輕地攬著香草在懷裡,微笑道:“心裡留著捨不得就行了,把那擔心都統統拋掉吧。我打定主意的事是不會改變的,你等我的好信兒!沒事就準備準備嫁妝,那纔是正事呢!”

“沒嫁妝就不要了嗎?”香草故意嘟起問道。“你子來我也要!”“討厭!”香草嗔道。

“跟你娘說了嗎?”“你昨天跟綠兒說了之後,我全家都曉得了。你這回想賴也賴不了,自己看著吧,進士老爺!”“嗯!”“對了,萬一你遇到啥事,記得寶兒回來給我報個信兒。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我幫你想想法子也好!”“行!”

蒙時溫地吻了香草額頭一下,然後才依依不捨地和寶兒坐了馬車離開了。香草著那輛馬車,直到完全消失不見了,這才失落地轉往回走了。

蒙時一走,許氏的神經就進了一級繃狀態。不停地在門口轉悠,還回頭問張金:“蒙時走了有半個時辰了吧?應該到城裡吧?”張金笑道:“姐,你也太心急了吧?趕牛車進城也要一個多時辰呢!蒙爺就算坐馬車也不可能半個時辰就到呀!你莫那麼著急,至也要過兩天才有信兒呢!”“兩天?說個事要不著兩天吧?他見了他父親說這事頂多半個時辰啊!行不行總歸是一句話的事啊!他去一個時辰,說事半個時辰,回來一個時辰,今晚指不定就有信兒了呢!”許氏一本正經地說道。

“沒那麼快,姐!”“沒那麼快嗎?那得多久?三個時辰?四個時辰?或者明天早上?”

張金不敢搭話了,抱頭鼠竄了。其他人也不敢和許氏討論關於蒙時的事,因爲老是會反問:“半天還不夠嗎?你說呢?我覺著是夠了!你說呢?半天都可以跑兩個來回了,蒙時還有馬車呢!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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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連香草自己都怕了,見了許氏就趕躲回房間裡。心裡其實也在期盼著蒙時能帶回好消息,畢竟那是一輩子幸福的事。

當蒙時回到蒙府後,正好遇上蒙老爺有客拜訪,所以就先去了一趟他二哥蒙定那兒。他剛走到院子裡,就聽見了一個十分刺耳的聲音。跟在後的寶兒輕聲說道:“是絨兒的聲音,咋跑二爺房裡來了?”蒙時擡手示意屋外的僕婢不許出聲,他緩步走到了蒙定的房門外,只聽見裡面絨兒在打罵小丫頭:“嫌我不是你正經呀?回頭我跟大小姐說了,準撕破你的,把你趕出府去!”小丫頭哀求道:“絨兒姐姐,您饒我這一回吧!那盤油果子是我不小心打翻的!”“你明曉得我喜歡吃油果子,還故意打翻它,是不是還想著替你之前的二報復我啊?要是我饒了你,咋管這一院子的丫頭?自己拿了撣子來!”“絨兒姐姐,我哪裡敢報復您呢?誰都曉得你快做二爺的小妾了,我結您還來不及呢!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往後我當您似的伺候!”“真的?”“自然是真的!”“那就滾出去,給我再端盤油果子來!”“是是是!”。

當小丫頭開門出來時,忽然看見了門口站著的蒙時,嚇得兩,噗通跪了下去喊道:“三爺!”

蒙時一眼去,絨兒正翹著個二郎悠閒地搖著團扇,活像個正兒八經的樣兒!

絨兒一見蒙時,擱下團扇,起相迎道:“原來是三爺回來了?您來看二爺嗎?二爺正歇著呢!”蒙時反揹著手走了進去,往絨兒腰間瞟了一眼,瞧見一串銅鑰匙上掛著一個月牙兒形的玉墜子。他坐在問道:“墜子哪兒來的?”“啥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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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腰間那串鑰匙上掛著的那個。”絨兒低頭瞟了一眼,笑道:“那是二爺賞的!”

“是二爺賞的?還是你自己拿的?”

絨兒驚了一下,忙擺手道:“不是我自己拿的,是二爺瞧著我伺候他辛苦了,所以賞我的!三爺,您這樣說可就冤枉死我了!”

“哼!”蒙時冷冷一笑,接過寶兒遞過來的茶說道,“在我跟前連奴婢兩字都用不上了,是吧?”

“不不……不是,”絨兒有些驚慌地說道,“是大小姐的意思,說要送了我……不不不是……是送奴婢做二爺的房裡人,所以就不用再奴婢奴婢地了。”

“你覺得自己做得了二爺的房裡人嗎?”

“是大小姐說的,不是奴婢自己要做。”絨兒一臉委屈地說道。

“那串鑰匙是哪兒的?”蒙時指了指絨兒腰間掛著的鑰匙問道。

“是二爺這院子裡的……也是大小姐吩咐奴婢管著的……”

拿了多金銀瓷去給大小姐?”“沒有!”絨兒忙喊道,“奴婢啥也沒往大小姐那屋裡拿!三爺,您可不能冤枉了奴婢呀!”“寶兒,剛纔不著要撣子嗎?給兩下!”蒙時沉著臉將茶杯往幾上重重地擱下了。寶兒立刻跑過去拿了高瓶子裡著的撣子。絨兒嚇得不輕,咚地一聲跪下說道:“三爺,奴婢真的沒拿……”

“寶兒!”

寶兒擡起手就朝絨兒背上了一下,絨兒疼得尖了起來。寶兒呵斥道:“閉!二爺在裡頭歇息呢,你吵得他不清靜,小心捱得更重!”

蒙時低頭問:“我向來不喜歡責罰下人,但最厭惡的是沒有一句實話的人!我只再問你一遍,拿了多爺房裡的東西給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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絨兒沒想到蒙時真的發火了,哭得梨花帶雨。寶兒揚了揚手裡的撣子問道:“等著大小姐來救你嗎?再不說,我可又了!”

“莫了!莫了!”

“那就說!”

絨兒泣道:“都是大小姐吩咐的,前前後後也有七八……十來件吧!”

“還是沒有說實話!”蒙時輕輕搖了搖頭道。

寶兒再次擡起了手,絨兒嚇得抱住了頭,說道:“有一箱子!”

“一箱子啥東西?”

“是……是一些金銀……還有……玉瓷擺件。”

“寶兒,”蒙時吩咐道,“給紙筆,讓寫出來,若寫不出,那這屋子裡丟掉的東西全由來賠。我前一陣子離開時,把二爺院子裡的東西全數盤了一回。既然大小姐管著,丟了的全數描賠!”

“啥?”絨兒嚇得魂都丟了!那一箱子東西說也值千兩以上,賣一百次也不值這個價呀!

寶兒把紙筆放在跟前,說道:“好好寫吧,莫說你不會寫字,說出去丟大小姐的臉,你可是跟了好些年的丫頭了!”蒙時起道:“看著寫,我進去瞧瞧二爺。”

蒙時走進裡間時,蒙定正躺在涼榻上翻著手裡的書。他笑問道:“二哥看上《孟子》了?想當初,爹拿你,你都不看的。”蒙定略起了起說道:“時境不同,心境也不同了。晴晴(晉氏本名)不在,我只好翻寫閒書來看看,倒能看進去一兩頁兒。”

備會應等。“二嫂一切安好,只是憂心你的子。外面的事你不必憂心,拿去的東西我會給你要回來。”

“我也曉得們的手段,無奈是管不了。你一回來,我就鬆了一口氣,該咋辦你瞧著辦好了。”不一會兒,寶兒捧著那串鑰匙,月牙墜子和清單走了進來。蒙時接過清單看了看,搖頭道:“剛纔說十件?攏共下來三十多件,大姐的心可越來越大了!二哥,你歇著吧,我要跟爹說事去了。外面發生啥事你都不必擔心,我自己曉得應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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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定愧疚地說道:“可惜我子弱,幫不了你啥事。你不在的這些年,我自己也覺得自己不。往常一味懶惰,把賬目都給大姐夫幫忙,害得你回來要收拾一堆爛攤子。”

“你都是要做爹的人了,就不說那喪氣的話了。《孟子》這書倒好,你接著看。”

蒙時出了裡間,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絨兒說道:“出去吧,往後再敢往二爺這院子踏一步,自己該清楚後果!”絨兒忙磕了頭,起飛奔了出去。寶兒問道:“爺,我聽外面丫頭說,老爺的客人已經走了,是不是該去了?”“嗯!”

蒙時往父親小院去時,在路上遇見了蒙嫺。蒙嫺見了他便笑盈盈地說道:“三弟,恭喜你了!”

“有啥可恭喜的?”

“哎喲,是大喜呀!你趕去爹那兒吧,爹會跟你說的!”“大姐手上的玉鐲子是二嫂生辰那年姑姑送的吧?”蒙時冷冷地瞥了蒙嫺一眼道,“不曉得大姐是否記得小時候先生教過我們一句話: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

“你這話是說我的東西嗎?都已經不是蒙家人了,憑啥還說是的?”

蒙時懶得跟蒙嫺計較,別了走進了蒙老爺的院子。蒙老夫人正從房間裡走出來,見了蒙時,一如蒙嫺剛纔的笑容說道:“老三,娘要恭喜你了!”

“到底是啥事?”

“你進去吧,你爹會好好跟你說的。這事定下來,你爹和我都能安心了!”

此時,蒙時已經有些疑心了。當他走進蒙老爺的房間時,看見牀邊矮幾上放著一張庚帖和一張聘書。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問蒙老爺:“爹剛纔見的客人是送庚帖來的嗎?”蒙老爺微微一笑道:“真是啥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呢,瞧瞧那庚帖吧!”

蒙時打開那庚帖一看,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子的名字——鄭悅媛。他忽然什麼都明白了,放下庚帖說道:“爹就直說吧,我想您應該有事要跟我說纔是。”

“我本來打算派人去了你回來,沒想到你自己就跑回來了。一定是覺得爹給你安排了好事,所以才著急跑回來的吧?那鄭小姐是個不錯的閨秀,無論門第才貌,與你都是十分般配的。”

“所以呢?爹已經爲我做主了嗎?”

蒙老爺一臉笑容地說道:“你整日忙著買賣上的事,無暇分心來爲自己打算。爹就幫你做了這個主,與鄭家定下了這門親事。今天鄭家和人送來了庚帖,我也備好了聘書,先讓你過過目,你自己瞧瞧吧!”

蒙時沒有,用淡定的目看著自己的父親。蒙老爺見蒙時臉上沒有一喜悅的表,忙說道:“我曉得你覺著有些突然,你向來有自己的主意。但婚姻大事必須由父母來爲你做主,鄭小姐你之前是見過的,應該不會嫌棄吧?”

“正好,我也有件事要跟爹說。”

“說吧。”蒙時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打算娶香草過門!”

蒙老爺頓時愣住了,口而出:“你瘋了嗎?”

蒙時很平靜地說道:“我沒瘋,也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我與香草已經到了無法分開的地步,所以特意來告訴您一聲……”

“鄭小姐纔是你將要迎娶的姑娘,而不是那個香草!”蒙老爺生氣地打斷了蒙時的話。

“可我心意已決,不會再更改。”

“啥?心意已決?你沒有問過我這做爹的一聲,便擅自做了主嗎?”蒙老爺高聲地責備道,“你那樣草率的決定我是不會認可的!香草想進我蒙家的門,休想!”

“我正想跟爹說,我與香草親後不會住在蒙府裡,會繼續住在鎮上。”

“你……你居然把後面的事都安排了?蒙時,你是鬼迷了心竅嗎?”蒙老爺連連咳嗽了兩聲,氣得直吹鬍子。

蒙時跪下說道:“爹應該清楚我是個啥樣的人。我說出來的話不會只是一陣風吹過而已。我明白,以香草的家世來說,爹是絕對不能接這樣的兒媳婦;但對我來說,我只想娶,也只會娶!”

有家世嗎?一個窮丫頭想攀高枝兒做,貪慕虛榮,何其淺,枉你還是個進士,竟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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