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這次卻沒再害，直視他的雙眼，一字一字清脆道：“因為趙姬今夜還想和殿下共赴**。”

姬稷心里甜滋滋：“晚上不是還要學字嗎？”

趙姬摟住他脖子，小鹿般的烏眸盯住他：“今晚不學了，今晚趙姬只做兩件事。”

“哪兩件事？”

“吃飯，歡。”

姬稷心頭漾，腳趾頭都起來，將趙枝枝摟了又摟：“乖乖。”

趙枝枝歷經一番歡后，又被姬稷抱在懷里喚了許多聲“乖乖”“心肝兒”，從越那回來后僵的神思總算得到舒緩，想著越說過的話，不由自主握住姬稷的手。

他的一雙大手握不過來，無法全部攏住，有些急，越是攏不住，越想攏住，正是百般較勁之時，太子反手一握，將不安分的手牢牢扣在掌心。

太子親親的手背：“今日這是怎麼了？”

趙枝枝也低下頭親親太子的手背：“殿下，今日趙姬做了一件事。”

“什麼事？”

“趙姬今日去了第一闕，第一闕的越公主染了風寒，趙姬擅作主張，替尋了醫工。”趙枝枝將腦海中那些胡思想的念頭使勁趕跑，繼續道：“正月不宜召醫，趙姬卻犯了忌諱，趙姬向殿下請罪。”

太子親親腦瓜頂：“孤的趙姬真善良。”

趙枝枝也就不再繼續請罪，知道太子不會怪。

越確實是生病了，咳那樣，若是放任不管，或許越會死。就算越從前令害怕，今日又說了令煩惱的話，也不希死。

每個人的命都很寶貴，不管是奴隸，還是公主，沒有誰活該賤命一條。

希將來自己落難生病的時候，也有人能冒著忌諱為請醫工。

太子忽然嘆：“越公主，孤好像見過一面。”

趙枝枝呼吸一促，語氣里的別扭連自己都未察覺：“殿下見過越公主？是在云澤臺召見的嗎？”

“不是在云澤臺，是在別的地方。”姬稷絞盡腦回想，總算被他想起來了：“在齊國時見過一面。”

趙枝枝驚訝：“在齊國見的？殿下去過齊國？”

姬稷：“除了魯國，其他諸侯國孤都去過，大多數時候都是喬裝出行。”

趙枝枝低聲：“原來越公主早就見過殿下了。”

姬稷的肩：“只是一面之緣而已，孤見過，卻并不記得，還是趙姬提起，孤才想起來。”

趙枝枝仰頭：“趙姬沒有吃味。”

姬稷笑道：“是是是，趙姬最大方了。”他湊到耳邊，“要是孤說，孤還記得的名字呢？”

趙枝枝瞪大眼。

都不知道越的名字，太子殿下竟然知道。

不但知道，他還記得！

趙枝枝呼吸凝了半晌，而后垂頭喪氣吐出一口氣：“越公主什麼名字？”

“越秀。”姬稷將越越下的趙枝枝從被里拽回來，“孤并未有意記住的名字，實在是的名字令人太過難忘，所以才會記得。”

姬稷：“你可知道，孤為何記得的名字？”

趙枝枝還是沒抬頭：“為何？”

姬稷：“因為的名字被刻在和共工并排的神像上，齊太子為的玉像開廟供奉，供奉活人，這樣的事，諸侯國間再無第二件，孤能不記得嗎？”

趙枝枝聽姬稷說起齊太子，想到越今日說的那個人。

原來，原來是齊太子。

趙枝枝：“齊太子是不是死了？”

姬稷；“之前那個修玉像的死了，現在這個還沒死。”

趙枝枝強烈的好奇心頓時被激發，來了興致，眼睛發亮：“齊太子怎麼死的？”

姬稷：“不清楚，反正就是死了。齊王室并未對外公布齊太子的死因。”

趙枝枝不甘心：“殿下沒查過嗎？”

姬稷：“孤查這個作甚？各諸侯王室間奇怪的事多了去，死一個太子而已，并不稀奇。”

趙枝枝失落地趴回姬稷懷里，對齊太子的死因念念不忘：“好想知道他到底怎麼死的。”

姬稷笑問：“你想知道？那孤派人去查。”

趙枝枝驚喜：“真的嗎？”

姬稷敲額頭：“假的。惦記那死人作甚，死都死了。”

趙枝枝趴在姬稷上，一顆心得不行，左邊躺躺，右邊蹭蹭，滿腦子都是齊太子為何會死。

齊太子的死，和越有關系嗎？

姬稷拍拍：“好了，莫要再想這種事，孤給你講個故事吧。”

趙枝枝：“什麼故事？”

姬稷說了個買櫝還珠的故事，又說了邯鄲學步的故事，總算將趙枝枝的注意力從齊太子的死因功轉移。

等趙枝枝聽完兩個故事，對齊太子的那點子好奇全都煙消云散。

姬稷得意洋洋，他說的故事，哪一個不比齊王室的那點破事彩？

齊王室那些烏煙瘴氣的事，說出來只要臟了趙姬的耳朵。

他可不想讓他的趙姬聽那些腌臜事。

姬稷親親趙枝枝的耳朵：“誰的肚子又咕咕了？”

趙枝枝爬起來：“趙姬的肚子咕咕，趙姬了，要吃夜食。”

姬稷跑下床追：“孤也了，快讓孤也嘗一口趙姬。”

趙枝枝笑著跑開。

這一夜，趙枝枝在飽餐的腹與甜的懷抱中沉沉睡。

夜里做夢，再次夢見了越。

越有了名字，在夢里喚“越秀”，越邊還有一個男子，看不清面容，但知道，那是齊太子。

越和齊太子牽著手，忽然齊太子的臉變了太子殿下的臉，越的臉變了的臉。

太子殿下松開與牽的手，冷漠地將推到別人懷里。

他說：“孤不要你了。”

趙枝枝哭著醒來，醒來后發現自己臉上沒有眼淚，只是在夢里掉了淚而已，的哭嚎聲也只是停在夢里而已。

太子在側沉睡，他英俊的臉，眉頭微皺，不知做了什麼夢，手似乎想抓住些什麼。

趙枝枝湊過去，親親太子皺起的眉心，將自己的手放到太子手邊。

他抓了的手，又被吻了眉心，激的夢境似乎也緩過來，重新恢復香甜的睡態。

聽見他邊溢出一聲呼喚，輕輕，像是從心底生出來。

“趙姬。”

太子是在喚。

趙枝枝滿足地應下：“嗯，趙姬在這。”

窗外又下起雪，白茫茫的雪照亮晨曦。

趙枝枝躺回太子側，心想，積雪已深，等太子醒來，要和他一起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