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閘門緩緩開啟，熾熱的浪撲面而來，吹的伯戈有些睜不開眼睛，待閘門完全開啟，一個穿防護服的影出現在了閘門后，看樣子他早已在這等候多時。

伯戈看了看他前的銘牌，從而判斷出了他的份。

“德爾？”

“早上好，拉撒路先生。”德爾沖伯戈點頭示意。

“呦！德爾！”

拜莉沖德爾揮手，隨后越過他，活力十足地和每個人打招呼。

“早上好！各位！”

只有在這種時候，伯戈才覺得拜莉像個部長，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即使看不到銘牌，也能隔著厚重的防護服喊出每個人的名字，就像巡視領地的獅子。

“我以為你們從不離開升華爐芯的。”伯戈說道，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在升華爐芯以外的對方遇到拜莉。

“只是很離開，”德爾說，接著他補充道，“在一些特殊況下，我們也會群出。”

“比如？”

“比如出現一些急況，需要升華爐芯的技支援時，還有項目功時，我們也會出去慶祝一下，痛快地喝上一杯。”

前者的況伯戈還沒遇到過，但德爾提到的后者，倒是勾起了伯戈的回憶。

那是他剛加外勤部不久的事，一次和帕爾默去食堂時，他見到一大群的白大褂匆忙走過，其中還夾雜著幾穿著防護服的家伙。

他們一邊高呼，一邊舉著酒瓶，把公共食堂變了聚會現場。

“走吧，特別行組申請的裝備已經整理好了，你來簽收一下，稍后我人送過去。”

拜莉走了過來，所有人都穿著防護服，只有一便。

在電梯里，為了不讓氣氛變得太尷尬，伯戈還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拜莉閑聊，其中就提到了這些，拜莉對此的解釋是“不遵守條例是部長的特權”。

見鬼，真的沒人能分嗎？

伯戈點點頭，跟上了拜莉，德爾也跟在他們左右，伯戈已經習慣了德爾這家伙的沉默，以及神出鬼沒。

他就像拜莉的外置大腦，兩人形影不離。

一道道閘門開啟，在幽深的走廊曲曲折折，最后拜莉打開了一道大門，這里看樣子是一間倉庫，箱子堆積山，幾乎占據了視野的全部。

“這是據你們的工作需求，為你們特別訂制的。”

拜莉說著用撬生生地撬開了箱子，木板與塵土飛揚，的作干凈利落，頗有幾分豪杰的意味。

德爾沒有上來幫忙的意思，看樣子這種事發生已經不止一兩次了。

“部長雖然是位不太靠譜的煉金師，但之前也接過良好的劍教育，如果不是在煉金方面的天賦過于出眾，現在說不定會是外勤部的一員。”

德爾適時地解釋道，聲音停頓了一兩秒，他接著說道，“說不定還會和你是同事。”

碎裂聲不斷，拜莉瀟灑地放下了撬，臉上連汗都沒流。

伯戈覺得用撬掀開一個年男的頭骨，不會比撬開木箱困難多。

“外勤部除了第四組外，你們應該是第二個會長期在大裂隙行的行組，所以這批裝備是我以第四組的訂制裝備為基礎，在其上進行一些修改而得到的。”

打開木箱，一堆緩沖的碎屑中，拜莉掀開藏在其中的鐵箱，朝著伯戈拋來了一件適應之臂。

“升級版的適應之臂，對比原版，這代版本使用了更加堅韌的煉金材料，并且鉤索的程也被延長了一倍，方便你們在大裂隙來去。”

伯戈點點頭，常規的鉤索在大裂隙確實不太好用，多了一倍的程，令伯戈的行也更加自由了起來。

“這一套是厭鐵服。”

拜莉說著拿出了一件類似防彈背心的東西，伯戈接過厭鐵服，手很輕，整看起來是某種紡織，但起來又有種金屬，就像用線編織的鎖子甲。

“表面的這些……是厭鐵漆嗎？”伯戈問。

“識貨啊，外層覆蓋的就是厭鐵漆，為了靈活，所以舍棄了不的防力，但即便這樣，也能一定程度上阻擋切割，但注意……”

伯戈打斷了拜莉的解釋，他說道，“不能阻擋穿刺。”

“嗯，但也不能說完全不能阻擋穿刺，只是相較于其它的防護力，在阻擋穿刺方面，它要遜不。”

拜莉又拿出了一件，從厭鐵服的型號看來，這是給伯戈和帕爾默準備的。

“大裂隙那個鬼地方，總會有意外發生，這東西在與凝華者的戰斗中作用有限，但也好過以之軀直面利刃。”拜莉語氣里難得帶上了幾分關心。

“然后……嗯？”拜莉的聲音怪了起來，看了眼清單，又看了眼里面的東西，疑中拿起一把羊角錘，“這也是你要的？”

“嗯。”伯戈肯定道。

“好吧，好吧，羊角震錘，效果字面意思，震……這是我們用來鍛造鋼鐵的。”

“我用的很順手。”伯戈再次肯定道。

拜莉看待伯戈的目怪了起來，想想也是，只知道伯戈是外勤部的，但伯戈的行事風格和工作方式，是完全的一概不知。

“你不喜歡用槍械？”拜莉問。

“我有些近視，想要盯一個目標的話，需要點時間，”伯戈皺起眉頭，其實他也算不上近視，只是想要看清一個東西，有些吃力，“而且我的槍法很爛，但我的投擲技不錯，飛刀命中率高的不行。”

伯戈非常通飛刀的投擲，甚至說一切投擲的使用，他覺就像本能一樣，無論什麼東西在他手中，都會被以極為致命的速度投出。

“那這東西蠻適合你的，也不需要瞄準，只要于一個大概的擊范圍就好。”

拜莉說著又取出了一把短柄霰彈槍，“我看需求，你們還需要蔽，這種武就很方便藏匿。”

伯戈接過短柄霰彈槍，在暴風雨夜的追殺里，他已經使用過這種武了，從專家的角度來看，伯戈還蠻喜歡這種武的。

“這看起來不是煉金武裝。”伯戈觀察了一下，金屬的表面沒有那種若有若無的軌。

“這只是普通槍械，為你準備的是這些煉金彈頭，”拜莉說著拿出一盒又一盒的彈藥，“的效果，你自己看清單吧，我就不一一介紹了。”

“對，省著點用，這里面最貴的就是這些彈頭還有厭鐵服了。”拜莉說。

伯戈走上前簡單地查閱了一下箱子里的東西，又看了看清單，他說道，“這些都是給我和帕爾默的，列比烏斯他們的呢？”

“他們可是三階段的負權者，這種裝備對他們意義不大，”拜莉說，“能對他們產生用途的煉金武裝，至也是‘凈白’那種級別的煉金武裝了，而那種煉金武裝，任你再怎麼出賣男，也是需要手續審批的。”

拜莉突然停了一下，靠在木箱旁，目上下打量著伯戈，又說道。

“當然，你要是選擇加升華爐芯，僅僅是‘凈白’也不是不可以。”

加升華爐芯？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如果可以伯戈連來都不想來，他沒有理會拜莉的話語，而是輕聲道。

“凈白級的煉金武裝嗎？我還沒見過那樣的東西。”

這兩周以來，伯戈之所以如此勞累，除了白天要在大裂隙執勤外，他下班就在看書，惡補著有關超凡世界的知識。

為此列比烏斯推薦了他幾本書，其中有一本便是煉金的門書籍，名為《黃金論述》。

發展至今煉金師們的研究主要分為三大流派，其一為對金屬升華的質變，將賤金屬質變為貴金屬，其二為對煉金矩陣探索，其三為創造新的生命，他們認為這三種都將指引著煉金師們，抵達“源”深，從而探尋真理。

經過千百年的研究與分化，第一種對金屬升華的“鐵石流派”，衍生為了之后對煉金武裝的研究。

在煉金師們的理念下，對金屬升華的質變，可以分為四大階段，這每一階段以一種命名，分別為對質的溶解、腐化，其為“黑化”，隨后為質的分解與凈化，其為白化，第三階段為“黃化”，將提煉的質聯合在一起，最終通過“紅化”，將其凝華為哲人石。

為此據煉金武裝質變的程度，以這四大階段，劃分為了四個等級，承載著不同強度的煉金武裝，以釋放不同程度的力量。

凈白的全稱為“凈化之白”，這種階段的煉金武裝對應的階位便是負權者。

伯戈這類一階段的凝華者，其所使用的煉金武裝，是沒有經過質變的未質變煉金武裝，如果伯戈想要使用質變過的煉金武裝，至也要等他為禱信者后，才能使用“腐化之黑”級的煉金武裝。

“凈白級你確實見不到，那畢竟是負權者用的東西。”

拜莉的笑容突然怪異了起來，又以那種奇怪的目打量著伯戈，然后說道。

“但你現在有個機會，見一見腐黑級的，有興趣嗎？”

沉默了稍許，伯戈面不改道。

“說吧，代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