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包料撒下去，料庫只剩下三包了。

這個消耗速度，覺料未必夠日常使用，更別說攢起來等日後養《魁斗槍》。

「還好，小青這臺造糞機，又要蛻皮了，至七包料能保證。」他看到小青已經開始磨皮，鱗片暗淡無。

「而且。」

「我已經做好長期修鍊《魁斗槍》的準備，三五年持之以恆！」

他詢問過徐世端，那些大師巨擘們，修鍊經典所耗費的時間，往往以十年為單位，不斷去索悟道。

最終抓住一道的存在，功破大師之境。

經典與普通武功不同，它是以合道的修鍊方式，用用心靈去經典所傳承的道，從而將自己的氣神等一切，都凝聚為一顆金丹。

金丹未必是一顆丹，而是一種象的集合。

武道功將它稱之為大葯，武道外功則將它稱之為丹勁。

「在我看來，經典就像是一篇沒有句讀且被打的竹簡，悟道過程就是將竹簡一一復原，並標註好句讀。」

這樣的工程難度，不可謂不大。

困住了多武士境高手，比如徐世端，研《魁斗槍》多年，招式和悟道的方式，他閉著眼睛都能做出來。

可就是尋不到一道的存在。

就彷彿每一片竹簡上的文字，他都倒背如流，可是對於怎麼拼一篇文章，並翻譯其中意思，他就茫然了。

「大師們十年如一日悟道，我肯定要不了這麼久。」

「因為我無需悟道整個《魁斗槍》，我只需要到門竅，好比猜出一片竹簡上的文字是什麼意思。」

「能讓月桂樹盛開一朵小黃花，就是功。」

「剩下的，給料！」

池橋松抬頭看了看天空，群星閃爍，一時間思緒翻湧，他忽然很想知道，這顆星球以外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其中一顆星星眨了一下眼睛，可以看到它在天空中緩緩移。

「應該是千里眼二號衛星……去年發的千里眼一號，飛了三個月便墜大氣層，隨後又發二號，可惜二號還是個氣象衛星。」

他將目收回，心中暗下決心：「等我進京問鼎之後，一定要主持一個類似哈遠鏡計劃，窺探宇宙深空！」

咕嘟嘟。

肚子又有些不舒服，估計還要再去拉一次。

…

…

…

「老塗，甘茶葉可以採摘了，你別忘了時間去采。」

「好。」

夢境中一人一狐坐而論道，已經為每個周末的固定慣例。

教了一會嫁夢之法，池橋松學得並不是很專心，不過從去年開始學，已經快學了三個月，還是產生一些心得。

「估計葡萄樹上，小綠花該開了。」

他走了一下神，隨即聽到老塗說道：「小青不愧是蛟，自從池哥你治一治它的脾氣后，它學習氣法門學得飛快，已經可以輕提縱。」

「是嗎，我回頭得讓小青表演一番，不過它現在忙著蛻皮，未必有心表演。」

每次蛻皮期間，都是小青最煩躁的時間，吃不好睡不香，也不怎麼願意與池橋松親近，只想著快點磨皮蛻皮。

「等鬼夢蘭花的效果散去，它就不用這麼頻繁蛻皮了。」

「我還是希小青能快快長大，否則以蛟的五百年乃至千年壽命，我未必能看到它長大的那一天。」

「老塗我會留心，看山裏能否找到新的鬼夢蘭花。」

「對了老塗，你預的禍事，進展如何了？」

「也是奇怪，時有時無，斷斷續續，剪不斷理還……可能是當初那隻狐貍正在找我，所以，我得守著池家山不出，靜誦黃庭避難。」

「不如說說你跟那隻狐貍的往事。」池橋松擺出吃瓜的姿態。

塗山孑鬍鬚，淡淡道：「無甚往事，不過是搶走一隻馭狼頭小鬼，被惦記著，想要討還回去。」

「真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

「不想說拉倒。」

池橋松自然不信，不過沒有刨問底，尊重一下塗山孑的個人私。

散去夢境。

池橋松爬起來，記錄一下今晚講解的嫁夢之法要點，隨即走向葡萄大棚。

一如他在夢中的，的確將《嫁夢》到門竅，葡萄樹上長出了一串新的花柱，其中一朵綠小花盛開。

「料還剩三包。」

「給了！」

技多不，池橋松又沒忍住，調出一包料撒在葡萄樹上。

小綠花頃刻間長綠油油的葡萄：「還行，只用了一包料，與《驅鬼》齊平，比《小道氣》。」

摘下葡萄吃下。

一玄之又玄的信息，映他的腦海中。

「比我想像中要神妙，原來已經涉及到神出遊的奧，人或都有無數念頭，分出一縷念頭接對方一縷念頭，就能通橋樑，施展嫁夢之法！」

他回到房間，盤膝坐下。

隨即施展《嫁夢》，分出一縷念頭，向大棚里飛去。

此時好比是神出遊，所以看到的世界與現實不同，他看到兩隻五道眉的念頭，被碩大的堅果包圍。

他能捕捉這堅果念頭，但是難以改造，因為他自己的認知，超過五道眉太多。

彼此念頭衝突，難以構造堅固的夢境，頂多幻化為一隻巨大的松鼠，在夢境中搶奪堅果，嚇一嚇五道眉。

「老塗說過，當一個人念頭駁雜，心緒不寧時，最容易施展嫁夢之法。反之，一個人心平氣和，積極時，神穩固，最難施展嫁夢之法。」

可以理解為。

心思越複雜，越容易構建夢境；心思越單純，越難以塑造夢境。

《嫁夢》需要因勢利導，人類的思想最複雜，構建夢境的材料，都能從這些紛雜念頭中取；思想單純，找不到合適的念頭充當建材。

故此。

兩隻五道眉的心思單純到極點，嫁夢之法沒有合適的突破口：「算了，還是別託夢嚇唬五道眉了。」

他控自己的一縷念頭，飄到隔壁大棚，這裏也有幾個念頭。

每一個念頭都像是一朵白雲，飄飄沒有任何形狀。

見到這個，池橋松當時就無語了：「這就是小白的念頭？什麼都沒有，一團空白？我之前還懷疑它是個傻子，現在不用懷疑了。」

隨後。

他又去蜂巢里逛了逛，除了那隻拳頭大的金翼使之外，所有普通蜂都沒有產生過念頭。而金翼使的念頭，也只有一個，就是一團蜂。

「去找小青吧。」

池橋松控制一縷念頭，飄進甘大棚，已經快八米長的小青，盤一坨，盤在甘茶樹叢的部酣睡。

它周邊散發出紛雜的念頭，代表著它思想的複雜。

智商越高，思想越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