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池,你回去之後寫一份申請材料。」郝伯昭像是想起什麼,在臨走時代道。
「寫什麼,老師?」
「新右會社申請書,你今年十五對吧,早點社對你將來進步大有好。」
池橋松有些遲疑:「我這麼小,合適嗎?」
他對新右會並不是很看好,朱大元帥現在確實紅紅火火,但江右省的軍閥更新頻率太快。可能過幾年朱大元帥一倒,新右會就過眼雲煙。
似乎是看出來池橋松的顧慮是什麼。
郝伯昭停下腳步,笑道:「政治結社的資歷,可是共的,假設有一天你離開新右會,去哪裏都是老活家。」
這樣一說,池橋松立刻領悟:「我懂了。」
「去項老師那邊領一份範文,回去好好琢磨著寫,下個星期給我,我幫你推薦。另外行業結社不必關注,誰來找你都拒絕,現在就簽賣契虧的很。」
「我明白,謝謝老師指導。」
政治結社早點加,就能早點獲得資歷。
行業結社卻得看準時機,否則待遇差別很大。
告別郝伯昭,池橋松心下有些慨,有講武堂首席講師當老師,形好著實不,現在就能社新右會,提前混資歷。
但郝伯昭人忙事多,留給他習武教學的時間太。
「學《猛虎大力拳》還得去找徐景……得,回去賺錢買金聖香和婺朦朧吧。」池橋松做好了被敲竹杠的準備。
不過,他復又想到:「或許,我可以多準備一份禮,同時跟孔老師學《白虹劍》?」
橫練門,他可以兼修。
大門檻功夫,同樣可以兼修。
「說起來大門檻功夫比較籠統。」
「只能夯實力士境基的《猛虎大力拳》,算大門檻功夫,可以突破武士境的《潑風快刀》,也算大門檻功夫。」
離開講武堂,坐上倒騎驢三車。
在回家的路上,池橋松一邊欣賞沿途的風景,一邊思索自己的武道之路。
力士境是個門檻,門檻外面修鍊的武功,屬於橫練門,門檻裏面修鍊的諸多武功,就大門檻功夫。
所以按照可以衝擊的境界來劃分,大門檻功夫同樣要分三六九等。
力士大門檻,一輩子在力士境打轉,比如《猛虎大力拳》。
勇士大門檻,能往勇士境突破的功夫。
武士大門檻,能往武士境突破的功夫。
「當然……」
池橋松暗暗搖頭,這個分類很被人提及,是因為武功並非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
「武道基始終是人本,有些人修鍊《猛虎大力拳》年深日久,也能突破勇士境,而不是在力士境老死。
《猛虎大力拳》到底是力士大門檻,還是勇士大門檻?
有的人一輩子修鍊《猛虎大力拳》,說不定連門竅都不到,別說力士境上三等,就是力士境中三等都達不到。
而且不同武功,起點也不同。
有的武功只需要明勁即可修鍊,有的則需要暗勁才能修鍊,甚至還有的必須化勁才能修鍊……諸般不同。」
叮鈴鈴。
車把式按響鈴鐺,已經出了墨坎縣城,往一道坎方向騎去。
夕西下,千里翠隴陵彷彿籠罩上一層金邊,煞是好看,絕對適合開發生態旅遊。可惜大夏民國地大博又地廣人稀,深山老林太多,都有景。
「我想這麼多幹什麼?」
「我有薄田金手指,料足夠,千萬種武功一併學了又如何!」
下車,付錢。
池橋松拎著裝零食的袋子,向一道坎走去。
…
…
…
「是大棚里產的青菜?」
吃晚飯的時候,池橋松看著青翠的小白菜,不由得問道。
「是呢,小青菜已經長大了,馬上黃瓜、茄子、洋柿都能吃,大棚里的蔬菜長得可快了。」二嬸高興地說。
池橋松問道:「兩畝大棚蔬菜,夠咱家吃了吧?」
「大棚里的菜長得快,口嚼肯定夠了,就是……」池父有些遲疑,不知道怎麼開口。
「怎麼了爸?」
「唉。」池父嘆一口氣。
二叔替他說道:「你爸在嘆氣翠玉扁呢。」
「翠玉扁怎麼了?」
「前陣子還長得好好的,苗子又又壯,但是這幾天不知怎的就不見長了,馬上都被你那個什麼組來著?」
「對照組。」
「對,馬上就被對照組的扁豆苗趕上了。」二叔也學著池父嘆口氣,「翠玉扁估著是指不上了,離開大棚豆種就不行了。」
「吃完飯,我打手電筒去看一看。」
「明早再去看吧,不急這一晚。」池母勸道。
「沒事,我反正也要去田舍守夜。」
「對呢,我去陪小松看豆苗,大嫂你不用擔心。」二叔說道。
吃過了晚飯,二叔就拿著手電筒,陪池橋松去了後山——獵殺蛇那晚手電筒掉進了泥里,第二天才找出來,洗一洗曬一曬竟然還能用。
藉著手電筒,池橋松反覆比對了田裏翠玉扁和對照組的豆苗,發現大棚里的對照組,豆苗已經快要開花。
但普通豆種的對照組豆苗,和田裏的翠玉扁豆苗,基本上長得差不多大小。
顯然。
最初幾天翠玉扁豆種,還有一優勢,現在已經徹底退化,與普通豆苗沒有差別了。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嗎?」二叔帶著期待詢問。
池橋松搖頭:「沒戲了,二叔,離了兩畝大棚,這些豆種直接退化,咱們想要靠翠玉扁發家致富的想法泡湯了。」
「啊!」二叔哀嚎一聲。
儘管他之前就猜到豆種退化,可還保留一希,現在被池橋松捅破,整個人都彷彿霜打的茄子,蔫了。
池橋松心裏同樣失,但也只是損失一條來錢的途徑而已,他安道:「沒事的二叔,你侄兒我已經是力士,力士證都到手了,還怕發不了家嗎。」
「我知道,小松你是有大本事的……就是我……唉,算了。」
「咋啦二叔,有心事嗎,跟我說說。」
在池橋松的一再追問下,二叔才袒心事:「我原本想等著翠玉扁種出來,就在家裏跟著大哥和你一起承包一道坎的,不想再往外跑了。」
「確實收山貨、乾貨很辛苦。」池橋松點頭。
二叔搖頭:「不是辛苦的事,是收不回本錢。小松你不知道,二叔這段時間起早貪黑去收乾貨,再賣到城裏,說實話沒掙差價,可是掙來掙去,快把那幾百塊錢本錢都給掙沒了。」
「怎麼回事?」
「收貨我給的都是票子,賣貨人家店裏給的都是欠條,都說生意不好做,緩緩再結賬。可是我哪有那個資本,放出去票子往回收欠條,要賬可把我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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