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臉皆是一變。
江舒兒的心頭也一下沉了穀底,心虛的攥了被子。
還以為盛念念什麽都沒看出來呢!沒想到……
夜無淵也不由得擰了眉頭,“這話,是什麽意思?”
舒兒沒病?在裝病?
盛念念冷笑一聲,“字麵意思,你的舒兒並沒有什麽心疾,隻是普通的氣不足,脾氣急,所以有點氣滯瘀,但好著呢,什麽事都沒有。”
這下不僅是夜無淵,就連葉清都愣住了,一臉的匪夷所思。
不該啊,從前幫江舒兒看過診的太醫們,可都說這江側妃心疾嚴重,怎麽到了神醫王妃這兒,就沒病了呢?
夜無淵俊的臉上神繃,看向床上病弱的江舒兒,“你確定不是誤診?”
接盛念念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對的醫還是信任的,也知道這人在治病救人這方麵,從不摻假。
但倘若江舒兒真的沒病,那這麽多年以來,一直說自己為了救他落下病,豈不是……
江舒兒見狀不對,臉忽地煞白,立馬哭出聲來,委屈又困地看著盛念念,“王妃,您為何要這樣說?”
碧蓮也十分慌張,著急附和道:“是啊王妃,側妃總是心口疼,每每到了變天的夜裏,還會像針紮似的難,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怎,怎麽您一看,就說側妃沒有心疾了呢?莫不是,莫不是您故意這麽說,怕側妃生病需要人照顧,會搶走了王爺的寵?”
事到如今,也隻能豁出去了,為了側妃的不被暴,這個惡人不當都不行!
聞言,葉清有幾分不滿地蹙眉,“你怎麽說話的?王妃貴為王府的當家主母,怎會跟側妃爭寵?”
“況且,王妃還是赫赫有名的神醫,在京城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這麽說,難道是在質疑王妃的醫不?!”
葉清這一嗬斥,徹底把碧蓮嚇得不敢出聲了。
江舒兒卻紅了眼睛,弱不已,“葉清侍衛,碧蓮怎麽敢質疑王妃的醫,隻是急於替舒兒解釋罷了。”
“我心疼的時候,甚至都呼吸不上來,可到了王妃這裏,卻什麽病都沒有了……”
盛念念在一旁聽的都要笑死了,見葉清還想替說話,立刻手攔下。
“江舒兒,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麽能一直吊著寒王,把他耍得團團轉了,至於從前那些說你得了心疾的大夫,估計也是你在背後幹了點什麽,才會有那麽統一的口徑吧?”
“今日正好還有胡太醫在,你既然懷疑我說假話,那不如讓他一起瞧瞧?”
夜無淵登時臉一沉,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江舒兒,鷙狹長的眼底滿是狐疑。
“這這這,老臣忽然想到有事,還是,還是改日吧……”胡太醫可不敢輕舉妄,連忙搖頭推著直接離開了屋子。
如今站在他麵前的,那可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他要是真看出點什麽來,那他該如何說啊!
葉清還想留人,但見到夜無淵的臉,也不敢開口。
不過,今天這事也真是蹊蹺,若江舒兒真沒有心疾,那,豈不是騙了王爺幾乎十年?
這可真是天大的罪過!
江舒兒的臉醬紫,心裏恨盛念念恨的要死,也慌得要,還是咬牙關矢口否認,“不是的王爺,您是知道的,當年舒兒救了您之後便大病一場,臥床好幾日才痊愈,從那以後,舒兒就真的時不時會心疼,怎麽會騙您呢?”
碧蓮也嚇得半死,“是啊王爺,側妃若是沒有心疾,又怎會難得割傷了自己的胳膊呢?心疾本就難醫治,也不太好診斷,也並非說王妃瞧不出來,就是覺得會不會趕巧,癥狀正好緩解了,所以王妃才沒確?”
夜無淵的臉越發難看起來,他看著楚楚可憐的江舒兒,像是看了什麽似的,薄抿了一條直線,最終隻問了一句。
“舒兒,你到底疼不疼?”
江舒兒含淚點頭,夜無淵便看向盛念念,“說疼,你再看看吧。”
盛念念見此形,忍不住冷笑。
也算是看明白了,無論怎麽說,江舒兒和碧蓮都是不會承認的,夜無淵這廝又向來記著江舒兒的救命之恩,就算看出什麽來了,他也不會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麵,就質問江舒兒的。
“行啊,江舒兒,如果你想得病,那我就全你,讓你驗驗一個患有心疾的病人,都該走個什麽流程。”
說罷,目瞟到一旁桌上的紙筆,伏地子像模像樣地書寫起藥方來。
“我給你開點藥,取苦參、穿心蓮、黃蓮還有龍膽草為主,輔以白、川芎、茯苓皮、幹薑煎服,每日五次,保證你連喝一個月就能藥到病除,不僅如此,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有別的‘意外之喜’。”
眾人的表都變了,盡管他們不懂醫理,但苦參、黃蓮這些藥材,明顯就難以下咽,苦的發慌。
碧蓮在心裏恨得牙。
這個盛念念,明擺著就是故意要讓側妃難,開這麽苦這麽難喝的藥材,側妃到時候怕是真的要得病!
吐都能吐死!
江舒兒心知肚明,但又不得不忍著,強撐出一抹苦笑來,“多謝王妃。”
“客氣了,”盛念念一記眼刀甩過去,氣勢淩人嚇得江舒兒一激靈,“是吃藥哪兒夠啊,你病的這麽‘重’,當然還要紮個百來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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