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遲到
衛戟有些驚訝:「為何?」
在他看來,沈溫茹已經是自家人了,是他們的妹妹,是姑母的兒,無論什麼出,是厲戎人也好,大齊北涼人也罷,都是他們的家人。
對於衛氏來說,沈溫茹的出影響不了什麼。
謝知筠見他面不解,便笑道:「我曾經見過厲戎的族人,當時他是罹難來到了瑯嬛,父親想要記錄厲戎的歷史,所以便問了他許多事。」
厲戎人如今十不存一,存活的厲戎人又大多都在大齊做奴隸,即便謝淵有心想要替厲戎人修書,也有心無力,本遇不到厲戎人。
「當時是巧合遇到他,那位厲戎人又算是厲戎族中的老人,故而他知道不部族的。」
「當時父親的手稿是我整理的,我記得那位老先生曾經提到過厲戎曾經有過大巫。」
衛戟來了興趣。
除了謝氏這樣以傳道業為己任的人家,大抵也沒有人對厲戎的歷史這麼上心了,故而謝知筠說的這部分故事,外面幾乎無人能知。
戰年代,活著都困難,歷史和文明早就被淹沒在生存之中,沒有人在乎。
謝知筠看向他,道:「厲戎人對大巫諱莫如深,但我記得他曾經說過,厲戎的大巫很厲害,他們手裏有靈藥,可以治療一切病癥,掃清一切痛苦。」
「但關於大巫的事,那位老先生只肯說一句,多的就再也不可能說了。」
謝知筠嘆了口氣。
「因為溫茹的病,我最近看了不醫書,想要找到鹿神草的端倪,可無論我怎麼找,都不能得知鹿神草從何能尋到。」
衛戟聽到一直沒有放棄治好沈溫茹,心中不由流過一暖流。
謝知筠就是這樣,上什麼都不說,可事卻一件沒辦。
總是安靜的,做事也從不同外人多講,只默默做著認為應該做的事。
衛戟想要謝謝的認真和辛苦,可話到邊,卻又都說不出口了。
畢竟,他們是一家人,為自家人心,似乎也不應該說謝。
那就太生分了。
衛戟握了握謝知筠的手,無聲謝的付出。
謝知筠卻不覺得自己這樣辛苦,以為衛戟只是擔心沈溫茹的,便忙道:「鹿神草雖然虛無縹緲,不知道何時才能尋到,但我卻忽然想起了厲戎人。」
「其實我見溫茹的第一面,我就覺得面容很像那位老先生,即便年,也有厲戎人的影子在。」
謝知筠道:「想到了厲戎人,我才想起那位老先生說得大巫醫人的故事。」
「雖然這個故事也是傳說,也不過只是通過一名厲戎人口述所知,但這也是希不是?」
謝知筠的語氣很堅定:「若是真能尋到厲戎大巫,尋到那個神葯,那不僅溫茹能得救,到時候打起仗來,將士們說不定也能得救。」
想的很多,總是把事盤算的面面俱到,衛戟聽到這裏,終於還是忍不住,手把抱懷中。
謝知筠正認真說著自己的想法,忽然被衛戟擁懷中,先是愣了一下。
隨即才出手,環住了衛戟寬厚的要背。
「你是不是也覺得高興的?」謝知筠道,「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就覺得很高興。」
「但是我知道北越的厲戎人很,幾乎都了流民,他們國破家亡,流離失所,命運坎坷,所以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的份。」
「厲戎人不好找,但溫茹畢竟還在家中。」
「若還有時的記憶,若都當真是厲戎人,我們是否能得到其他線索呢?」
謝知筠聲音很輕,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娓娓道來,衛戟安靜聽著,心緒翻湧,心澎湃,卻一直都沒有鬆手。
等到謝知筠把話說完,衛戟還是擁抱著,似乎把當是稀釋珍寶,捨不得撒手。
謝知筠覺得臉上有些熱,又怕下人們看到,忍不住紅了臉。
「我在同你說話呢,這是怎麼了?」
謝知筠輕輕拍了拍衛戟的后腰,提醒他快放開自己。
衛戟卻不肯,他跟個大灰熊一樣整個人都掛在謝知筠上,任憑催促也不撒手。
「我夫人真好。」
衛戟在耳邊嘆道:「能娶到你,是我衛戟三生有幸。」
謝知筠覺得自己的臉一定比春日的杜鵑花還要紅。
赧極了,悄悄把臉埋衛戟的膛里,不想讓人看到這麼丟臉的一面。
衛戟心裏很高興,忍不住一把把抱起來,帶著轉了個圈。
謝知筠差點被他轉暈,終於低低喊道:「衛戟,放我下來。」
衛戟才大笑著把發放了下來。
謝知筠抬頭看向衛戟,見他正溫看著自己,眼眸中的意是那麼清晰,一腦向上宣洩而來。
「伱這麼高興啊?」謝知筠小聲問。
衛戟點點頭,他也不管此刻是在花園裏,低頭就在謝知筠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我是很高興,謝謝你如此用心。」
謝知筠果然反駁:「這都是我應當做的,何必要謝,方才我說得話你可聽到了?」
「聽見了。」
衛戟想了想,道:「等到咱們從定西王府回來,我們便去問一問姑母,若同意,我們再問溫茹。」
「畢竟命攸關,能有一線生機也比沒有要強,」衛戟道,「只希到時候會有好消息。」
謝知筠笑了。
「還好我想起來的不算晚,」謝知筠道,「這一次溫茹忽然發高燒也嚇壞我了,只希能早日康復。」
否則再來一次,即便是老神醫,大抵也救不回沈溫茹了。
夫妻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等到把近來發生的事都絮絮叨叨說了一遍,時辰也差不多了。
朝雨牧雲和有餘剛才不敢上前,只能不遠不近在抱廈里探頭探腦,現在見他們家兩個終於分開,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大白天的,可真是恩。
朝雨是急子,這會兒已經等不及,忙上前道:「姑爺,小姐,該更了,再晚就要遲了。」
謝知筠紅著臉白了衛戟一眼。
衛戟就笑了:「遲到也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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