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這才咂舌,“看來同樣的景已經上演過很多次了?真是難為希堯你,也難為阿燁了。”
霍希堯苦笑,“何止很多次,已經很多年了,從十五六歲起。以前小,還以為是鬧著玩兒的,可以說年無知。現在都二十三了,還這麼執迷不悟,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夏初皺眉,“周圍就沒有其他人,長輩啊朋友啊,能勸勸嗎?”
霍希堯搖頭,“沒有。我養母不好,跟我養父結婚五六年才生了,還沒幾年就去了。我養父因此從小把捧手心里,把養得很慣,也保護得很好,沒機會自己的朋友。再說,從小都不是個肯聽人勸的。”
夏初牙疼,“那不是只能自己想通了?不過估計不可能。”
“畢竟你這個大哥要什麼有什麼,有你在,也難怪看不到別的男人。而且你養父當初,也未必沒有讓你倆……咳,那個親上加親的意思吧?可能還在面前說過,所以才這麼堅持。”
霍希堯忙道:“我養父的確問過我。但在我很明確的表達了只拿思嘉當妹妹的態度后,他就打消了念頭。”
頓了頓,“我養父是個很睿智果斷的人,對我也是真好,沒有他,我可能早不在這世上了,更不可能有今天。他后來也想通了,我如果真跟思嘉結了婚,時間長了,只會變一對怨偶。只有當兄妹,才能真正長久,真正照顧思嘉一輩子。”
夏初贊同的點頭,“憑這一點,就能看出你養父的確睿智果斷了。可惜他已經不在了,他如果還在,肯定會好好勸說約束思……霍小姐,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了。”
霍希堯嘆氣,“不然我當初為什麼要請你幫忙?實在沒辦法了,又打不得罵不得。”
夏初看他是真發愁,自兩人認識以來,他一直都是從容不迫,游刃有余的,還是第一次看他煩這樣。
有意開玩笑,“現在我知道這個忙有多難幫了,可以反悔嗎?正好反悔還能拿一千萬,也太大了,要不,我明天就拿錢撤票?開玩笑開玩笑,我雖然錢,但更講信用講義氣,一定會幫你到底,就像你幫我那樣的。”
霍希堯眉頭舒展了些,“我知道你開玩笑的。我后面會約束思嘉,不讓再單獨見你。”
夏初忙擺手,“那我還怎麼給你幫忙,我當然得跟你一起并肩作戰了。沒事兒,我又不是豆腐做的,霍小姐也不至于手吧?最多也就說話可能不那麼好聽,無所謂了。”
說著一揚眉,“我能順便八個卦嗎?話說,你們到底什麼家庭呢,霍小姐張口就是一千萬?不會真是什麼霸總豪門吧?嘖,幸好我跟你是假結婚,不然不是得擔心齊大非偶了?”
齊大非偶?
霍希堯清了清嗓子,“咳……不算什麼豪門,就是比普通家庭稍微強一點兒。思嘉是對錢沒什麼概念,才這麼說的,真讓拿時,才會知道一千萬的現金流到底有多不容易。”
說完就岔開了,“那個夏初,剛才思嘉有一點我覺得說得很對。我們是不是該改改稱呼了?家里我后面不會讓來了,到時候再說我們……沒住一起,我還可以否認。但稱呼這個,就不好否認了,是不是真的親,本來就現在細節中。”
“就像我阿燁,就是不知道的人,都能從這個稱呼里,出我和阿燁是真正的兄弟。我如果再一直連名帶姓的你,其他人都不會相信我們是真的親,更別說思嘉了。”
夏初一想也是,“的確,我你希堯還好,你直接我夏初,確實有點兒……那我馬上想想,你我什麼合適啊。老婆?親的?寶貝?咦,想我都要起皮疙瘩了。”
霍希堯倒是覺得這三個稱呼都好。
但顯然現在還不到他的時候,他試探,“真這樣了,好像又有作秀的嫌疑,反而更讓思嘉懷疑。我看你家里人都你‘盼盼’,覺得還順口的,要不,我也這樣你?”
夏初的臉一下子變了。
語氣也生起來,“還是別了吧,這個稱呼就讓他們,再想一個別的你。”
霍希堯翹起的角也一下拉平了,雖然仍在笑,但笑意已不達眼底,“也是,這個稱呼都是你最親近的人才能的,我的確不合適。”
耳邊同時響起了徐裴那一聲聲的‘盼盼’。
的親人都這樣還算了,渣男卻憑什麼,在心里,果然還是渣男更重要,他差得遠吧?
霍希堯想著,又淡淡補充,“夏初你慢慢想,我先回房換服了。”
說完就轉大步往他房里走去。
夏初卻住了他,“希堯你等一下。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不管你有沒有誤會,我覺得都有必要向你解釋一下。”
一邊說,一邊已經幾步跑到了他前面,“我不讓你這個名字,是因為這個名字我從小到大都很厭惡,非常的厭惡。它包含了一個重男輕的家庭、一對重男輕的父母對一個孩兒全部的無視和傷害。”
“為什麼要盼,盼的又是誰?哪怕當時計劃生育抓得那麼嚴,他們還是要盼,對我這個兒的到來,他們有多憾多痛苦,多麼的恨我,不得我本沒來這個世界的心思,就可想而知了。所以我……”
夏初沒再說下去,但霍希堯已經全部明白了。
立刻滿臉的歉然,“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我以為我們……至已經是朋友了,我如果早知道,肯定不會這樣說,都是我太遲鈍了。”
想想也是,這麼優秀這麼好,哪個做父母的能不喜歡,能不以為傲的?
偏偏的父母就不,看長相又的確是親生的,那除了重男輕,還能有什麼別的原因?
夏初倒還笑得出來,“沒關系,不知者不罪嘛。”
頓了一下,“所以自從我長大一些,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后,我就非常厭惡了。可笑我爸還要蓋彌彰的遮掩,只敢給我起這樣的小名。也所以,我真正的朋友像子瑤,就從來直接我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