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最后有沒有被裴滿分收拾得很慘”
――就在林桑若干小時后才回復盛千夜前一晚發送的消息,并簡單解釋了自己下午才起來的原因時,盛千夜當機立斷地打來了一通電話,開門見山地這樣問道。
其實林桑只說了去學校故地重游還加了臺詞的事兒,對裴寒舟是否對此不滿只字未提,不知道盛千夜怎麼就腦補到了男人那一部分。
悠長地嘆了聲“你可別說了。”
一聽這語氣,盛千夜立刻很有默契地明白了背后的深層含義,幸災樂禍道“你這種敏問題上也隨便瞎說吧”
“你解釋沒,不能莫名其妙給自己扣一初,給昔日的裴總扣一綠帽子啊。”
“我解釋了啊。”
林桑,“可是你覺得,他會聽嗎”
盛千夜“”
也有道理。
“就算解釋清楚,以裴寒舟那種滿分格,會輕易放過你嗎長點心吧,以后可別胡說了。”盛千夜回歸正題,“對了,我發給你的那三款包,你覺得哪個更好”
“第二張,霧霾藍那個。”
給盛千夜進行完選包大業后,林桑又停頓幾秒,忽然反應過來“你他什麼”
“裴寒舟啊,”盛千夜又往上追溯了兩個,“裴總裴滿分”
林桑失語半晌“你這起的都是什麼綽號。”
“裴滿分不好嗎再98你倆不得聯合殺死我啊――”盛千夜哼出個輕飄飄的單音節,聽到有人在自己,這才對著電話道,“到我的戲了,掛了啊。”
“好。”
結束通話后林桑下床洗漱,結果無論刷牙還是洗臉,滿腦子都是盛千夜那個“裴滿分”,那三個字跟編了循環程序的蚊子似的,在耳畔飛來飛去。
就連裴寒舟回來,都差點口而出,幸好行為先于意識收住了。
“洗完了”男人揩了揩下上懸的一顆水珠,低聲道,“收拾一下,今天帶你去水居天舟。”
水居天舟是無人酒店的名字,由于酒店很多裝飾品是由制的,便起了這麼個名字,聽起來悠然與舒適兼得,還有科技。
林桑不知道還有這個行程“今天就去啊”
“嗯,我剛去協調了下,”他說,“正好在這附近,你不是想去”
點點頭,火速換好了服,跟男人一起前往酒店。
酒店的主調是銀與白,大廳似一座空曠的飛船,頗的展覽柜如同船艙上的窗,展目便能見琳瑯而浩瀚的宇宙。
無人酒店沒有前臺,甫一進便能聞到淡淡的鈴蘭香,站在門口迎賓的機人禮貌向他們問好,并贈送出了兩份居住手冊。
手冊分為紙質和電子版,電子版會在顧客住的48小時之前發往顧客留下的郵箱,紙質版也會在顧客正式抵達時再派發一次。
由于林桑之前已經看過電子版了,便只是溫習著隨意翻了翻紙質版,步正廳通道,十來個機人正有序地排列在兩旁。
裴寒舟提醒“隨便選一個,刷臉就行。”
結果他話音還沒落,早已悉流程的林桑跑到右手邊的機人面前,按下按鈕后將臉往前湊了湊,讓攝像頭自掃描。
裴寒舟“”
十秒之后,機人被激活。
“林桑士您好,歡迎住水居天舟,我是您的專屬服務助手,您可以我麻圓,也可以稱呼我為小圓或者1號。”
“請問您準備好住了嗎是否需要再逛一會或者買些別的品”
“不用了,”林桑說,“直接住。”
麻圓識別得很快,立刻滾著子帶朝前走“好的,您的房間是8166,接下來將由我帶您去到房間。”
在舟旗下的任何一款機人都有自己坐電梯的技能,麻圓走在最前方為他們打開電梯,掃描二人皆已進后才關閉電梯門,準確地將帶到房間前,而后停在門外。
“我的服務暫時告一段落,若有需要可以通過房間的天舟加呼喚我,我將最快為您服務。希您住愉快,謝謝。”
林桑看著面前有自己半高的機人,又轉頭看向裴寒舟,意外地抬了抬眉“服務細致的啊。”
裴寒舟道“這只是試用版,正式版還在升級。”
撇了撇,“要求真高。”
在房間門口刷臉完畢之后,房門自打開,走了進去。
踏上地板的第一秒,房間燈自亮起,空調、凈化、加開始運作,存放拖鞋的柜子自亮起燈示意換鞋,智能到不行。
林桑也沒穿幾秒的鞋,飛快就竄上床彈了彈,床墊很,枕頭也很有彈,一旁還放置著“床上用品已清換”的標識,趴在床邊,了那個冒著藍的加。
“剛剛那個機人說我可以通過加它,我怎麼喊醒加”
裴寒舟在一旁摘著表“拍兩下就行。”
拍了兩下,加也罕見地智能回應“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
林桑想了想“你能講個笑話給我聽嗎”
男人拖了個椅子坐到側,聞言睨了一眼,仿佛在用眼神問怎麼會這麼無聊。
還沒來得及質疑“堂堂在舟機人居然連笑話都不會講嗎”,面前的加已經準備完畢,為準確地講出了一個足夠將人凍死的百字冷笑話。
林桑詫異地看向裴寒舟“為什麼它真的會講笑話”
裴寒舟“因為我猜到你會這麼無聊。”
“”
接下來的半小時,裴寒舟又向展示了很多房間的藏設施。
比如柜下面有烘干機,床頭柜下是小冰箱,電視里有獨家開發的游戲,還配有游戲手柄,還有,浴室的玻璃真的會唱歌。
床頭柜上的小加有很多功能,正當林桑靠在床上休息放松時,但見男人越過自己,拍了加兩下,直接道“讓1號送一份糖醋里脊、一份鵝肝,還有一套牙刷上來。”
加“好的。”
大約十五分鐘之后,1號帶著男人的需求出現在門口,摁響了門鈴。
林桑起去拿的時候才發現有個東西在跟著自己,好像也是個機人,只是不知道是拿來干嘛的,沒在意,又從1號肚子里取了幾顆薄荷糖回到床上。
男人就在后,替接過拿不了的那些東西。
演唱會在即,林桑自然不可能吃一整盤糖醋里脊,嘗了一小塊之后就喊1號送沙拉上來,酒店的餐廳也是有求必應,沙拉調得還好吃。
吃完之后又去參觀了甜品工坊和飲料吧臺,全都是機人在運作,有單的時候它們有條不紊地忙著,沒單時就乖巧地窩在一邊充電,完全不需要聊天和魚。
當然,如果顧客想要和它們聊天時,它們也會做出回應。
以顧客的角度來看,所有的服務的確全都是由機人完的,看裴寒舟點了份甜品,林桑猜測應當做的也好吃,否則按照男人挑剔的本質,是不會允許它們存在的。
點了杯蘇打水,坐在吧臺邊小口啜吸著問他“酒店會有新增菜品甜品或飲品嗎制作清單從哪來呢,網上下載”
“我們有自己的廚師和甜點師,研制出來配方后再寫進它們的程序,”裴寒舟說,“確保從住到飲食再到娛樂,都是超一級驗。”
后來林桑又逛了酒店的泳池、桑拿房、k歌室等娛樂設施,無論走到哪,那個和等高的機人就跟到哪。
在棋牌廳提出要和男人batte牌技的想法,由于還差一個人,便把放在房車里的麻團給帶了上來,簡單地教了麻團一下,麻團便能上手了。
雖說打得不太好。
打當然不好玩,勝負輸贏必須相對應地衍生出獎懲機制,這牌打得才有意思。
由于自己第一把獲勝,加上看到一旁有筆,便大言不慚地在指尖轉了轉筆“下把再贏,我就要在你臉上畫小烏了啊。”
然后就把自己給毒了。
不知道是方才裴寒舟特意讓著,還是這把運氣不好,最后獲勝的變了裴寒舟,本想打算裝作什麼都沒說過般建議再去玩別的,誰料剛站起,被男人一把拉住摁回原位,裴寒舟扣著的后腦勺,從善如流道“想讓我給你畫個什麼”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低笑時腔共振,勾出點兒人的磁。
“你舍得嗎”耳骨發麻,但也只能迎上去,大義凜然道,“如果你舍得,那你就用這糙的筆尖在你妻子而脆弱的臉蛋上用力地瞎劃吧,別怕我會傷,我沒事的。”
“”
裴寒舟“我舍不得。”
角微不可查一抬,覺自己這個計策用得不錯,下一秒聽得男人淡淡道“但我不能不尊重你定下來的規則,那是不尊重你。”
林桑
眼見再無反抗的余地,只能乖乖任他宰割,馬克筆的開蓋聲清晰而清脆,正當認命地閉上眼時,裴寒舟整個人猝不及防地往前了。
下意識后靠且睜開眼,可惜距離還是沒被拉開多,他的鼻尖近在咫尺,連瞳仁的倒影都瞧得萬分明晰。
男人懶散地垂了垂眼睫,仿佛也本不需要為自己找一個牢靠的理由,毫不走心地解釋道“了一下。”
林桑“”
得真準。
人家摔跤,你到我臉上了,是嗎。
正當距離逐步拉近,他上的味道愈發明顯,某個安全范圍即將被突破時――
覺自己的好像被什麼頂了一下。
接著,那東西不離不棄,撞完又撞了裴寒舟,然后發出警報“沒電了,麻團沒電了,找不到座,請主人立刻為我充電,否則我將在半小時后關機。”
裴寒舟本來不想理,又往前傾了傾,誰知道那玩意每一次的升級都是一次煞風景的革新,很快,麻團又開始播放起了聲音高的警報聲。
尖銳的鈴聲響徹整個大廳,如同警匪片取景地,將溫存的氣氛攪了個無影無蹤。
如果不是裴寒舟關得快,這玩意下一秒很有可能獻唱一首好運來。
“麻團碼了,麻團碼了,請”
麻團還沒說完,林桑就看到裴寒舟徹底退開,然后托起麻團,將底部的電池裝備毫不留地全部卸下。
麻團瞬間啞火,廳回歸一片安靜。
正當裴寒舟即將回歸自己本該存在的位置時,房門被人敲響,林桑桌上的手機也震了起來。
“我該排練去了。”
緩緩出一手指,輕輕開覆在自己上,且表不悅的男人。
說,“五個小時之后回,你要是等不了就早點睡。”
男人不爽地了上牙膛,但見拿起一邊的外套,離開前還特意看了一眼麻團和零件,不放心地囑咐道
“等會把你兒子拼起來吧,散了一地怪可憐的。”
男人冷冷淡淡地抬眼“那裴寒舟就――”
林桑
“不可憐嗎”
盯了男人半晌,本來想罵他,但竟然沒忍住笑出聲來,妥協道“行吧,那我等我晚上回來。”
男人結滾了滾,瞇起眼睛“晚上回來之后怎麼樣”
出標準的八顆牙“和玻璃一起合奏一首歌給你聽。”
“”
誰他媽想聽那個
很快,兩天之后,林桑終于明白了跟在自己后那個機人是干什麼的。
之前裴寒舟就和說過,為了記錄首位住客的真實反應,酒店會在對方允許的況下進行部分時間段的拍攝,問同不同意。
當然不介意,畢竟是面對鏡頭慣了的人,在來之前也有了心理準備。
不過一直都以為是沿路有攝像頭,沒想到其實負責拍攝的,正是那個和等高的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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