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的妻子就站在他對面,頗為囂張地拆開鼓槌的包裝袋,眼神挑釁地用子敲了敲桌子,直視著他“好久沒打了。”
“”
“想打我”
“哪能呢,”笑瞇瞇地了鼓槌,在鼓面上敲了兩下試音,虛偽道,“打鼓而已啦。”
男人斂了斂眉。
“如果你聽力太好的話建議還是離我遠點,”抬手穩住吊镲,“不然等會你可能會聾。”
裴寒舟道“那你為什麼不去演播廳練”
“必殺技是不能暴得太早的,這都不明白啊別說演播廳了,我連靠近演播廳在房車里都不敢練。”
林桑稍作思索后道“如果你實在嫌吵的話,我就”
男人抬了抬眉“怎麼”
理不直氣也壯“我就建議你出去。”
裴寒舟
于是當天,無論裴寒舟在何,都能聽到客廳傳來的激澎湃的架子鼓聲。
一練就是幾個小時,好像本不需要休息,里有用不完的能量。
好不容易等到休息下來的間隙,曾祖母打了個電話過來,詢問他最近的況。
聊著聊著就說到他的婚姻狀況“桑桑在家嗎”
他喝了口咖啡“在。”
“那就好,平時看著文文靜靜的,又瘦弱,你千萬別欺負人家”
對面話正說到一半,客廳激昂的架子鼓聲再度奏響,休憩后的林桑力度更強,鼓點集而直穿耳,晃得整棟樓似乎都在震。
男人被嗆得掩咳嗽了兩聲。
曾祖母“怎麼,我哪里說的不對嗎”
“沒有,您說得對,太瘦弱了,我會好好保護的。”
下午應付完了曾祖母,臨到晚上時,開視頻會議的羅訊也發現了不對勁“你在哪呢你看演唱會還是在蹦迪,怎麼這麼嗨”
裴寒舟“在打鼓。”
“誰林桑啊嗐,原來你在家,”羅訊瞬間沒了興致,“我本來還在想讓你帶我玩玩呢,算了,沒意思,一個無聊的已婚男人注定跟不上我單貴族輕快的腳步。”
“我,羅訊,著名富二代,現在正獨自在酒吧風”
羅訊本來想顯擺一下,讓男人羨慕自己的快意生活,誰料男人毫不地回損“我知道,因為葉嫻拒絕了你的往請求。”
羅訊
“那他媽只是暫時的老子沒有傷,老子正在風流快活,老子好得很,也不會買醉”
裴寒舟繼續低聲地,娓娓道來“你也知道我在往被拒這方面沒什麼經驗,所以安不了你。”
羅訊
男人勾了勾角“畢竟我,結婚了。”
“哦。”
羅訊氣得把電話掛了。
男人走出屋子,正巧能看見在樓下打鼓的背影。
許是因為打得太久有些熱,了外套,正在通過視頻研究自己剛才的那段打法。
他低頭看了眼時間,今天的練習時長已經超過12個小時。
的極限,好像總是超出他的想象。
由于醫生說五到七天拆線都可以,于是林桑在表演當天就把智齒的線給拆了,下午去進行最后一次排練。
直到最后一次排練,除了樂隊老師,沒有人知道還打算表演一段架子鼓。
就連岳輝也只是收到在某個節點要去找燈老師給某打的消息,其后無論他再怎麼問,林桑都沒有開口。
那個架子鼓靜靜地擺在角落,仿佛只是一個用來積灰的道,毫不起眼。
一切都在沿著既定的軌道發展著,倪桐第二個上臺,表演里混了合和高音的元素,這兩個流程甫一出來時,臺下便傳來陣陣驚呼。
但倪桐發揮得不太好,可能是有些張,加上不悉,導致整段表演顯得有些生,本就沒融合進曲目里的技巧也顯得更為突兀,但好在新奇。
之后,段清和阿怪陸續表演完畢,到林桑上臺。
的歌曲開頭就是段高音,臺下有暫時的失控
“又來一個人立麥唱高音耳朵累了。”
“搞什麼啊,我看林桑面前也有合,不會也要玩合吧”
“今天是怎麼回事,大家買了合混高音套餐嗎”
“我也搖累了,放過我。”
到玩合時,即使的律比倪桐要好上許多,但還是沒能挽回觀眾們審疲勞的熱,大家興致缺缺,只有一小部分人在跟著節奏點頭,和倪桐方才的氛圍簡直不能比。
但這結果其實在林桑預料之,給第一段的高用“哪怕朝生暮死也要一醉方休”做了結尾之后,樂隊齊齊收聲,燈聚攏,舞臺霎時陷一片寂靜。
有腳步聲響起,樂隊吉他手給遞上帽子,后的架子鼓忽然被打上一束追,雙手握著帽檐往下扣了扣,臉頰沒在一片暗影之。
林桑下外套,扔在一邊。
臺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作給整蒙了,目一眨不眨地追隨著,呼吸屏住。
從容不迫地在椅子上坐下,握住鼓槌顛了顛,隨即,抬手、敲擊、踩腳踏,斷斷續續的作仿佛一氣呵般流暢自然,極為炸耳的鼓樂聲在棚頂炸開來
一黑黑,足下的馬丁靴鑲著鉚釘,隨節奏輕搖,完全沉浸進了旋律。
這架子鼓敲擊時的節奏極強,并且完全駕馭住了難以馴服的鼓,場下已經偃旗息鼓的熱重新被點燃,歡呼著雙手高舉過頭頂鼓掌“太酷了吧”
彈幕一溜煙地滾過
好好。
是老天爺聽到了我昨天的生日愿嗎林桑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有,不會嫁給我。
姐姐別打鼓了打我吧
等擊鼓完畢,場下回饋給了全場最洶涌的熱,萬眾狂歡時,直播間滾過了一條落寞的留言
剛剛看得太困了就去倒杯水喝,喝到一半室友全尖了,我現在水也噴了也沒看到打鼓,覺失去了十個億,sad。看來看林桑的表演真的不能灰心得太早,指不定下一秒就有什麼驚喜,我以后看的表演再也不開小差了嗚嗚。
表演結束后沒多久,和倪桐就一起上了熱搜。
其實原本沒什麼,就是某個音樂博主把兩個人的舞臺剪在了一起,這次換林桑在前倪桐在后,對比簡直不要太直觀林桑這段合玩得還是蠻好的,可惜是倪桐先玩的,現場觀眾對林桑可能就沒什麼激了。但我是看的回放,先看了林桑后來才看其他人,個人覺得這場舞臺張力特別強,很富,元素很多,但是每個元素都各司其職,毫不會覺得違和。
一開始的評論也在說歌曲
好僵的節奏編排覺倪桐整個人游離在歌曲之外,就這種現場還有這麼多鼓掌,大家腦子魔怔了吧s,林桑的真的好聽,架子鼓也打得好,單曲循環了。
倪桐其實就是運氣好吧,最先出來搞的,所以現場比較躁,水平確實覺連門級都沒到。
上一場唱歌還蠻好的啊,這一場怎麼像生拉拽拼接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就像是看到別人玩合覺得很牛,然后就安到了自己的歌里面,太出戲了,聽得人難。
我在現場,說實話合一出來大家都嗨了,因為覺得蠻新穎的,而且人多,氣氛也到那兒了。回來再重聽的我這什麼幾把玩意,想撕爛我當時歡呼的。
漸漸有人發現倪桐玩合的時候表很好笑,忍不住截圖分
第二個人在干什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特別像我家樓下邊烤羊串邊陶醉聽歌起舞的新疆小哥。
而一旦接了這種設定之后
草泥馬啊我笑到方圓十里火山噴發,這倪桐在干什麼玩意,街邊擺攤賣碟嗎,這尼瑪也太難聽了,是誰著你賣碟了嗎小倪,你告訴我,我找城管收拾他。
那鍵盤是燙手嗎啊地鐵,老爺爺,看手機。
我就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舞臺能尖比林桑的還多,聽完的現在,我想死。
于是,有越來越多的人抱著一飽表包風采的想法,開始為熱搜添磚加瓦。
如果倪桐當場的表演沒什麼水花倒也好說,但一開始吸引了那麼多掌聲,大家對的期待值勢必會更高,當發現在胡按搖的時候,失帶來的憤怒和譏諷也會到達頂峰重金求一對沒聽過倪桐瞎幾把按合的耳朵,我臟了。
本來到這里事件已經快要結束了,誰知道某個賬號又給倪桐剪了個鬼畜視頻,讓的表演更加好笑,一些娛樂賬號也按捺不住笑進行了轉發擴散。
一時間,全網都彌漫著倪桐的視頻和表包,表包圖里還有人給上了不吃榴蓮和串燒烤的特效,吃瓜群眾樂了半宿才睡。
就連岳輝給林桑發消息的對話框里,也全是他收集的倪桐表包。
這個是穿板鞋的。
這個是用腦袋敲蛋的。
這個是便的。
林桑
岳輝我今晚的快樂都是倪桐老師給的。
如果不是非要搶在你前面玩那個,也不會因為德不配位被全網嘲了,如果沒剽你的創意,也不會在對比之下顯得如此慘烈,我今天更不會這麼爽善惡終有報,我信了
而和倪桐比起來,林桑當晚的舞臺簡直是神仙級別的,在對比中又收獲了絡繹不絕的贊。
至于倪桐,聽說已經躲起來不肯見人了。
回去之后林桑泡了個熱水澡,疲累確實消除了一大半,正在神游的時候突然有了靈,服隨便套了兩下,頭發也來不及吹就跑到了電腦旁邊寫曲兒。
正在寫曲的時候,裴寒舟的車也順利倒進了地下車庫。
藍牙耳機的一端,傳來羅訊的聲音“對了,你能不能問問你老婆,看能不能幫我搞倆張阿怪演唱會的門票”
“什麼乖”
“阿怪,最近很火的那個小孩兒,才十八歲呢,我看嫂子和他關系好像賊好,經常互啥的,應該可以搞到吼我是看不上這種臭未干的頭小子的,但是葉嫻賊他媽喜歡,服了。”羅訊話頭一打開就收不住,“你也知道,現在人都喜歡小的,我上次看好多人的人生目標都是包養小鮮呢。”
“像你這種的,裴寒舟,二十七八歲已經是老男人了。”
“你不歡迎了,沒有人你。”
“誒,你說嫂子會不會也喜歡阿怪的要不我們四個人一起去看”
男人將車熄火,這才淡淡問“你讓我幫你問什麼來著”
“阿怪的門票兩張謝謝”
裴寒舟面無表地掛斷,“不可能,滾。”
羅訊
男人蹙著眉回到家時,一開門就發現林桑在看視頻。
林桑本來一直在寫歌,結果盛千夜非要讓看高定秀里的神仙姐姐,甩了個視頻過來,本以為就是很正常的視頻,未作多想地點開,結果b畫風忽然轉向土味,竄出了一段男聲
“姐姐的不是,塞納河畔的春水。”
“姐姐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亞的玫瑰。”
“姐姐的腰不是腰,奪命三郎的彎刀。”
還沒來得及聽到第四句是什麼,手里的手機被人走了。
男人不悅的聲音響在頭頂“在和誰視頻”
“盛千夜發我的東西,沒跟人視頻,”手又給搶了回來,“我還沒看完呢。”
裴寒舟瞇眼“這有什麼好看的”
林桑滋滋地開“看到這些維天使了嗎,材和氣質都太高級了,這還不好看”
雖然b有點膩歪,但為了看秀,勉強能忍。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要欣賞這些還沒本人好看和材好的人。
就那麼站了會,聽著這聲音實在是不耐,他又開口道“喝藥沒有”
林桑緩緩地轉過頭“”
“你是魔鬼嗎”
可能是這幾天熬夜得有些厲害,發炎的那塊兒還差一點才能好,按理來說,今天還得喝藥。
坐在原地拒絕接他的訊息,很快,男人就把杯子放到了面前。
一聞到這味道,連手機都沒心思看了,重重地嘆息一聲。
“我真的好艱難”
說到一半時翻出了顆不知從哪來的牛糖,看著這唯一的希,林桑稍微安心了些,將糖虔誠地擺在桌上,捧起了藥。
結果正灌到一半,桌上突兀出現一只骨節分明的手。
側頭,男人就在眼皮底下把唯一的希給拆開了包裝,扔進了里。
顧不得還有口藥沒吞下去,林桑頓時虎撲食想要阻止,砰地一下撞到他上,沖擊力把男人也得后仰了半分。
掰住他的肩膀,里嗯嗯唔唔地在說什麼,吞下最后一口藥時苦得皺起了五,旋即更加惱怒“這是最后一顆了,你吃了我吃什麼”
男人盯著。
就趴在他上,極近的距離,呼吸都近在咫尺,帶著蒸騰的鈴蘭味兒。
最外面的睡是珊瑚絨的,淺橙,瞧上去就很暖和。
頭發沒吹干,漉漉地披在而后,睜大瞳孔時也瞧不出什麼攻擊,瞳仁黑漆漆亮盈盈的。
和打架子鼓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但好像每個都是。
“抱歉,我不知道是最后一顆了。”他毫無誠意地啞著嗓子道,“還你。”
男人親過來時林桑還是待機狀態,眨了幾下眼才意識到自己是誰,抓著他襟的手力地松了松,很快被男人托著后背翻了個,變了在下,他著肆意索取。
牛糖的味道在空氣中散開。
盯著他的睫出了會兒神,這才意識到當下姿勢曖昧,力的腰肢更是在他漫長的迫后有些酸痛。
呼吸都快要提不上來了。
好不容易找準男人換氣的時機,林桑偏頭向后躲開,捂住,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神經病“不苦嗎”
男人雙手還撐在側,漆黑眸無端蔓延著,垂下眼瞼。
他了角,幾秒種后才低聲道
“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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