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直播被暫停,視線已經恢復了亮。
沈知歲哭笑不得往后靠了靠,看著秦珩不顧的不滿以及滿屏的問號,強行退出了直播間。
剛拿出來的禮又被收回了帽間。
“其實我覺得好看的。”
沈知歲趴在沙發上笑。
除了節目組收到的速干帽之外,又額外得到了一個手工編織的草莓蛋糕包包,據說是某音的款。
只可惜秦珩是第一次做,一直到七夕那天他還是沒學好,最后出來了一個四不像的品,沒有草莓,沒有蛋糕,甚至連封口那一都沒織好。
沈知歲收到的時候還愣了許久,反應過來后立刻被逗笑。
秦珩不甘心,前些天回家還盯著教程視頻學習,甚至還記將那一包紗線工包帶到了公司。
書推門進去看見秦珩戴著老花鏡低頭織的東西的模樣,差點以為自己走錯辦公室。
想到書屏蔽秦珩發的朋友圈,沈知歲又笑歪在沙發上。
直到察覺到危險靠近。
明亮的線忽然被擋住,秦珩驀然傾過來,輕而易舉抓住了孩的手腕,溫熱呼吸隨之落下。
他笑得不懷好意:“歲歲,我覺得……你更好看。”
……
等重新恢復自由,已經是三個小時后的事了,沈知歲著腰起的時候,忽的聽見廚房有聲音響起。
有香味傳了出來,秦珩正在熬魚湯。
旁邊架著的手機上,是沈知歲直播的回放。
驀地看見自己的臉出現在鏡頭上,沈知歲小臉一紅,噯一聲之后,飛快將手機搶了過去。
二倍速退出了直播間,嘟囔:“你怎麼還看這個啊。”
魚湯開了小火慢燉,秦珩卻沒直接回答沈知歲的問題,只是好奇:“歲歲,直播是鐘艷梅那邊……聯系你開的嗎?”
秦珩語氣突然變得正經,沈知歲也收了表,抱著手機抬頭,微一頷首。
“是工作室一個老師打電話給我的,說查爾斯在國圈外人眼里知名度不高,而且鐘老師想將古典舞推廣到海外,所以讓我借這次機會好好宣傳下。”
“所以他們就越過你,直接宣了你圍查爾斯視頻的事。”
秦珩已經干手,從沈知歲手中拿回手機,手指輕點隨意點開幾個通稿。
鋪天蓋地的報道下,標題如出一轍……鐘艷梅學生選查爾斯試鏡。
全程沒有提及沈知歲的名字。
沈知歲皺了皺眉,總覺不舒服,果然一往下刷評論,就看見有人在罵自己,說通稿是秦珩給自己買的,就連選也是靠秦珩的關系。
秦珩打量著沈知歲的臉,慢慢開了口。
“歲歲,在你試鏡之前,查爾斯其實找過鐘艷梅一次。”
他忽的斂了笑意,“舉薦的人,是白時微。”
沈知歲仰頭狐疑:“但是那天我沒見到白師姐。”
秦珩揚了揚眼角:“因為鐘艷梅當場就讓白時微跳了一段舞蹈。
其實這也沒什麼,只是聽說你也會去后,又讓人聯系了我,想和我談未來五年的贊助費。”
微頓,秦珩又補充道:“以前簽合同,期限都是一年的。”
沈知歲張了張口,最后還是抿沒說話。
秦珩輕嘆一聲,輕拍了下人肩膀,將人抱在懷里:“歲歲,當時鐘艷梅只和你簽了兩年的期限吧。”
懷里的孩點了點頭,悶悶聲音在前響起:“是不是以為,合同到期后,我就會離開工作室了?”
所以才會想著和秦珩簽五年的合同,又買了通稿宣傳工作室。
沈知歲有點無力,原先是不打算離開的。
追求商業化無可厚非,不反對鐘艷梅最近兩年往商業靠攏的態度,有時甚至還開著直播上課。
但是很不喜歡這種遭人脅迫的做法。
在想,如果自己沒續約,那是不是以后的通稿,就了沈知紅后果斷和工作室解約,拋師棄友忘恩負義?
“白時微在最近兩年直播的次數比商業演出還多,上個月也接了一部網絡劇,在里邊飾演三號。”
“這部劇是鐘艷梅牽線的,在里邊也有投資。”
“歲歲,如果今天下午的直播為了常態,你還會喜歡嗎?”
……
沈知歲還在猶豫期間,倒是先看到了一個好消息。
路行遠將會在漢諾丁殿堂舉辦獨奏會。
“僅有兩年時間修完六年學分為碩士,神Nebula再創奇跡。”
“據D國報道,Nebula將為第一個在漢諾丁殿堂開獨奏會的華人。”
“Nebula接新立報采訪時稱,不希高價收購獨奏會門票。”
沈知歲也從路母那邊得知消息的準確:“阿辭還在樓下練琴,嗯,是在為獨奏會做準備。”
“張倒是不張,阿辭倒是開心的。”
“票我可給你留了,歲歲你到時一定要來啊,和小秦一起,哈里斯一家也會過來。”
借著找書的名義,已經過來了書房不下五趟的秦珩,冷不丁聽見自己的名字,一回頭果然看見屏幕上路母笑著的臉。
他指了指自己,眉角一揚,好像真的事路過找書的一樣:“你們在說我嗎?”
說著還自顧自走了過來,彎腰和路母打了招呼。
一陣寒暄過后,沈知歲已經被在了后頭。
等回過神時,秦珩已經關了視頻,又朝孩聳了下肩,眉眼間掠過幾分無辜之。
沈知歲頓覺好笑:“秦珩,你真的很稚。”
不過心下還是很高興。
因為二十二歲的路行遠,終于實現了十二歲的夢想。
去D國那天天氣很好,晴空萬里。
沈知歲和秦珩下了飛機之后,就直接往漢諾丁學院趕,快到音樂廳的時候,恰好看見路行遠在接的采訪。
椅上的男人落落大方,從容不迫回答著記者的答問。
沈知歲有片刻的恍惚,甚至有點記不清那個生病的路行遠了。
等人的功夫,路行遠臉上始終掛著得的笑容,偶爾遇到刁鉆的問題,也輕而易舉化解了。
路母過嘈雜的人群看見沈知歲,雙眼一亮,朝做了個手勢,示意過去。
記者的采訪已經接近尾聲,路母低了聲音,邀請沈知歲等會過去家里吃飯。
“我買了你喜歡吃的排骨,今晚我們可以吃糖醋排骨。”
路行遠在去年就在D國買了一棟小洋樓,雖然面積不大,但足夠一家人一起生活了。
原先一直在國工作的父親也辭了工作出了國,和路母一同幫襯著路行遠的商務對接,通俗點就是路行遠的經紀人。
“阿辭的商業活,會很多嗎?”
沈知歲著不遠侃侃而談的男人,有點好奇。
“不多,但是比起以前,也不了。
阿辭沒有簽公司,所以商業活這一塊都是我和他爸爸負責,怕他吃不消,所以不敢接太多。”
“不過阿辭倒是喜歡。”
“喜歡……這種采訪嗎?”
“那倒不是。”
路母彎了下眼眼角,目落到人群中央的路行遠臉上,笑得溫和,“他最的,還是鋼琴。”
……
“首位華人”這個噱頭就可以預料這場獨奏會的空前盛大,演出的門票一秒售罄,除了支持的海外華人之外,當地人也很好奇這位東方來的小神。
演出當天座無虛席,路行遠不負眾。
沈知歲看著臺上閃閃發的人后,突然想起了外對路行遠的評價。
有的人,真的是天生就是為舞臺而生的。
從D國回來后,沈知歲很快做了決定,在鐘艷梅第三次找自己續約時,還是拒絕了。
早在沈知歲三番兩次推阻時,鐘艷梅就已經有了決斷,所以也不意外沈知歲的答案。
只是在離開辦公室之前,還是意有所指說了一聲。
“你已經二十二了。”
鐘艷梅抬眼看,語氣平靜,“沈知歲,你覺得你的人生,能有多個二十歲?”
“他還能喜歡你多久?”
還是將沈知歲劃為秦珩的所有,也以為是沈知歲說服了秦珩,給自己創立個人工作室,所以才那麼迫不及待和自己解除合同關系。
重新向鐘艷梅那雙滄桑眼睛時,沈知歲忽然沒了解釋的心思,徑直轉下了樓。
秦珩還在地下車庫等著自己,沈知歲過去的時候,秦珩剛好了一支煙,繚繞白霧之間,秦珩面一片淡漠。
也只有在看見沈知歲時,才有了起伏。
“談好了?”
他像是沒聽到那場對話一樣,直接將煙頭摁滅在垃圾桶上的煙灰缸里邊,又朝沈知歲笑了笑。
一抬首:“走吧。”
話音剛落手腕突然被人拽了下。
沈知歲還站在原地。
“秦珩,你剛剛是不是……上樓了?”
秦珩的面明顯不對,平靜過了頭。
沒回答鐘艷梅的話只是出于對外人懶得解釋,但是在秦珩看來,卻是完全換了一回事。
秦珩慢慢轉過,視線緩緩落到沈知歲臉上。
良久,他終于輕輕嘆了口氣,將孩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我只是在懊惱,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好,所以才讓你連語氣回答的底氣都沒有。”
沈知歲張了張口,想辯解,秦珩卻已經打斷了。
他輕輕揚了角。
“歲歲,我的喜歡一直都在。”
“你可能不知道,它對你是無限量供應的。”
“只要你想要,隨時都可以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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