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從口袋找出手機,急忙撥打了程思雨的電話,彩鈴幾乎只響了一秒又掛斷。
他心裏似乎有了答案,卻不願相信。
好久不聯繫的林興思給他發了一張照片,從拍攝角度來看,應該是拍。
一對似的男依偎在一起,人清純的面孔含著赧,胳膊拎著的包包正是自己買不起那一款。
而男人的臉有點面,景眼前浮現出那天在商場遇到的人,也是程思雨口中的高中同學。
原來那個時候,程思雨已經開始背叛自己。
隔了幾分鐘,林興思又給他發了條消息:兄弟,我確實對不起你,但以我們幾年的,我還是奉勸你,以後亮眼睛吧。
景覺得自己像個傻子,放下手機,雙手捂著臉,淚水浸了指間。
*m.
景宴今天工作有點忙,等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
以謝時竹的作息規律,這會應該已經睡,當景宴回到家中的時候,卻看到客廳的燈打開。
謝時竹依偎在沙發上睡眠,雙手抱著抱枕,呼吸平穩。
助理將景宴送回家,為了不打擾新婚夫妻的二人世界,輕手輕腳離開。
景宴注視著謝時竹的睡,目逐漸和。
謝時竹迷迷糊糊掀開眼皮,景宴沉沉的眸子映的眼簾,語氣慵懶地說:「回來了,今天跟爸媽出去看了結婚場地,本來說是等你回家吃飯,不小心給睡著了。」
景宴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家,謝時竹卻改變了所有。
有一個人在等他回家,為他留了一盞燈。
景宴聲音輕:「嗯,辛苦了,婚禮過後就輕鬆一點。」
謝時竹坐直,黝黑瞳孔帶著淺淺的笑意,「這是我們的婚禮,再辛苦也很值得。」
景宴在外人眼裏,永遠都是凌厲風行,只要回到謝時竹邊,他周的冷冽化為虛有,僅剩一片溫。
謝時竹很滿意自己帶給景宴的變化。
就像是,簽訂合同前甲方從不興趣,最後角互換,卑微的乙方一躍站在了食鏈頂端。
「差點忘了,」謝時竹起,指了指後的廚房位置,「我給你留了飯,現在給你熱一熱。」
景宴抬起手,攥住了謝時竹的手腕,輕輕一拽,又將謝時竹重新拉回了沙發上。
謝時竹眨了眼睛,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景宴牽著的手,深邃的眼眸蘊含著難以言喻異樣,「我不,我們早點睡吧,現在已經很晚了。」
謝時竹看了眼牆上的復古時鐘,指針已經指向十一點,點了點頭:「好,明天你還要上班呢。」
了個懶腰,前去洗漱。
景宴則是回到了臥室。
臥室的落地窗上了大紅的喜字,婚紗照片已經出來,掛在了牆上。
景宴注視著照片里的人,穿一襲白婚紗,清亮的眸子似乎與他對視,僅僅只是一個相片,就已經讓景宴心臟狂跳。
他有點不敢想像,如果那時自己拒絕了謝時竹,會不會就失去了所有。
甚至沒勇氣往下想。
謝時竹洗完澡,穿著棉質睡一輕鬆回到臥室,發現景宴一直盯著結婚照,角微翹,迅速地靠近景宴,輕聲說:「難道我本人沒照片好看?」
景宴微怔,下意識看向謝時竹,人眼睛亮晶晶的,上自帶沐浴的香味,稍微一呼吸,全是謝時竹的味道。
照片里的人與眼前的謝時竹重疊,景宴聽見自己心跳砰砰的聲音,他聲線暗啞起來:「你本人更好看。」
謝時竹輕笑一聲,拉過被子,進被窩裏,手將景宴的脖子一勾,「那看我就行了。」
兩人挨得極近,彼此的呼吸織。
景宴在無法控制自己時,謝時竹卻快速鬆手,抬手將燈關了。
景宴在漆黑的夜裏看著謝時竹,眸子裏閃過很多緒。
最終只說了一句:「晚安。」
景宴幾乎一夜沒睡,等隔天醒來時,直接去了醫院。
經過一系列檢查,醫生無奈地告訴他,由於車禍傷了部神經,本沒有幾率治好。
醫生知道景宴,以他的背景就算用最好的醫療設備也無濟於事。
一向沉穩的景宴此刻卻頹然無力。
助理看到這一幕,接連嘆了好幾口氣。
以前他也沒有勸過景宴要不再試一試,但都被拒絕,現在景宴主嘗試,得來的結局很是殘忍。
跟景宴朝夕相久了,他大概明白為什麼景宴會這樣。
能改變景宴心態的人也只有謝時竹了。
景宴的心直接影響到了工作,平時相對於員工來說還算寬容,今天格外嚴格。
好幾個高管慘白著臉從總裁辦公室出來,跟助理關係好的幾個人,還特意對他哭訴起來。
這讓助理也很是頭疼。
深夜,全公司上下已經熄了燈,唯有景宴對著冰冷的電腦沉默不語。
謝時竹不不慢地護,等完眼霜后,平靜地躺回床上。
系統好奇地問:【你不等景宴?】
謝時竹說:「為什麼要等他?」
系統一愣:【啊?你不是喜歡他嗎?】
謝時竹笑了一聲:「你從哪看出來的?」
【……是個人都會喜歡他吧!】
「你說得是沒錯,」謝時竹說,「但比起喜歡,我更想印證一件事。」
系統下意識問:【什麼事?】
謝時竹輕嗤一聲:「你無權知道。」
系統:【……】
*
景這幾天不敢回公司,更沒有臉面回景家。
被程思雨拋棄,他彷彿就如同一個廢人,上還背了一屁債務,就算家裏幫他還清,他依舊擺不了痛苦。
每日每夜都在懊悔與不甘度過,僅僅一周過去,他已經瘦得相。
景晃晃悠悠站起來,著鏡中的人,他似乎認不出眼圈發黑、頭髮糟糟、下滿是胡茬以及臉蠟黃的人是自己。
在這幾天,他試圖聯繫程思雨,不為什麼,就為了知道程思雨到底有沒有心。
他為了跟程思雨在一起,跟父母反目為仇,將原本規劃好的人生過得一團糟。
屬於自己的位置也被景宴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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