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家竟惹了兵,綿綿小手一抖,勺子都啪嗒一下掉到上。
忙抓著帕子胡了下。
又張地拽著周老太的角,讓快快說下去。
“,白家怎麼了?為啥兵要抓他們啊!”三郎也擔心得不行,呼吸都急了不。
周老太拍拍倆孩子的肩膀,讓他倆且先放寬心。
這事兒雖說驚險。
不過好在最后是有驚無險。
在白鏢師的奔走下,白老大和白老二已經被放出來了,眼下正好好在家里待著呢。
至于究竟犯了何事,周老太的語氣就有些猶豫了。
原來就在不久前,不知怎麼,突然就有了傳聞,說是先前在京城犯案多起、頗有威名的幾個俠盜,眼下就在靈州城藏匿!
府得了線索,一路找到桃源村,竟認定白家兄弟便是那幾個大盜。
那一晚抓人時,來了十多個兵,陣仗可是不小。
就連昨個兒老村長提起此事時,都還覺得心有余悸。
“簡直胡扯!白鏢師他們可是在京城開鏢局的,咋能是什麼大盜,府這不是胡來嗎,凈抓人!”周老四有些不忿,只覺此事可笑至極。
孫萍花著腳底板,也直嘖嘖搖頭。
“那可不,白家兄弟是啥人咱最清楚了,這事兒鬧的,可真委屈他們了。”
周老太聽了這話,一聲未吭,只是眼里出思索之。
依著老村長昨晚所說,那府要抓的俠盜,在京城待了數年。
劫了無數大的家當財寶。
這些件加在一起,怎麼能值得上黃金上萬兩了,是聽著就讓人心底一震。
而且有意思的是,他們還專盜那些為富不仁的,得來的錢財還散了一部分出去。
當年周家逃荒前,京城也有無數流民,聽說那大盜們竟一夜之間,弄了好幾個粥棚,專門雇人過去施粥。
雖說白鏢師三兄弟看著和氣,屬實讓人難以和什麼大盜聯想到一塊去。
可是想著他們三兄弟似乎本事很大。
且白鏢師用起銀子來,毫不心疼。
周老太咋想都覺得,府似乎沒抓錯人……
“,你想啥呢?咋又不說話了?”這時,周三郎心急地催促:“那后來呢,白鏢師是咋把人能從府救回來的,你快說說啊。”
周老太回過神來,只是笑了一笑。
“后來啊,白鏢師翻墻跑了,聽說去隔壁的霞州找了路過此的一個巡作保。府本就沒有證據,聽說至今都沒人見過那幾個大盜長啥樣子,加上又有巡大人作保,他們自然也只能放人了。”
聽了這話,綿綿的小心臟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用手順順脯。
還好還好,雖然過程曲折,但白家沒事兒就好。
“不過,這白鏢師咋這麼深藏不呢,他竟然還有能耐讓巡給他作保,可見不淺啊。”孫萍花一邊喝著稀飯,一邊咕嚕著說道。
周老太沒再吱聲。
白鏢師有本事是不假。
不過,這能說巡的緣由,到底靠的是,還是別的啥,可就不好說了。
經此一事,白家再在鎮上和城里行事,也已經低調許多了。
不過謹慎歸謹慎,有著堂堂巡相護,只要他們不再冒頭,自然也不會再有啥事兒。
桃源村沒人知道,其實那一晚,白鏢師連夜找到吳巡后,之所以能說其幫他保人,靠的可不是什麼老。
而是一本貪賬。
外加一張“一樹梨花海棠”的艷圖!
白家兄弟在京城俠盜多年,幾乎每盜一家,不僅要帶走金銀財寶。
更不忘找出主人家的“命門”。
什麼貪賬、什麼反詩,甚至像吳巡這般,在臥房里掛著的自己和小妾的床笫畫像,他們都一一收囊中。
為的就是給自己多來幾道護符。
關鍵時候能保命的。
只是這護符也不能輕易用,就如同現在,白鏢師已經被吳巡認出份,以后雖說可以過了家這關。
但就怕吳巡聯絡其他失主大,找人針對白家。
白鏢師想了兩日,他自己倒是啥都不怕。只是怕一旦將來再出事,會連累村子。
于是便打算離開桃源村。
去外頭避避風頭。
綿綿本以為這次白家有驚無險,以后便就也可以和以前一樣了。
可突然得知白鏢師一家要搬走,的心里一下子著急起來,連跑帶顛地就去白家想問個清楚。
跑到一半,鞋子還跑掉了一只,腳丫子底下都被石子兒給硌紅了。
“白叔叔,你們真要搬走嗎?你快告訴綿綿,這不是真的對不對!”綿綿仰著小臉兒,葡萄般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
像是快哭了一般。
白鏢師溫笑笑,給著小腳丫:“總在村子里待著也悶得慌,白叔叔不過是到外面游山玩水去了,你且在村子里等著,指不定有一天,白叔叔就回來了。”
“有一天是哪天?”綿綿抓著他的袖子,急地問。
白鏢師搖搖頭,瞇著笑眼沒再說話。
有些事兒,既然犯下了,那終究是要有還的那天。
他給不了綿綿回答。
誰都給不了。
……
白家是在一個夜里全家搬走的。
等周家和老村長家發現時,白家的宅子已經空了。
老村長胡子,惆悵地嘆了口氣:“這仨孩子,走就走唄,咋還地走,也不讓咱送送他們。”
周老太知道白家這是用心良苦。
拍拍老村長的肩膀:“行了,白家這回畢竟是惹到事兒了,悄悄地走對他們也好,對咱村子也好,白家也是為了咱們著想呢。”
綿綿因為沒能送送白鏢師,心里頭難的不得了。
連著好幾天,都去白家的院子里坐上一小會兒,有時小風一吹,似乎還能把白家茶室的茶香味兒吹出來。
讓綿綿忍不住想起,白鏢師不拎著茶壺,悠悠哉哉的樣子。
三郎沒了白老大和白老二教著習武。
心里頭也空落落的。
他握著木劍,站在白家門口,對著空中一頓揮。
最后心煩意的把木劍一扔。
垂頭喪氣地嘟囔:“綿綿,咱們還是回家去吧。反正他們又不會回來了。”
“不,白叔叔他們會回來的!”綿綿篤定地跺跺腳丫:“三鍋鍋你想啊,他們連大門都沒鎖,這不就是讓咱們幫白家看著宅院,好留著他們以后回來再住嗎。”
周三郎撓撓后腦勺。
他呢喃著:“或許……是吧……”
三郎心里沒了主意。
他只是盼著,希白家有一天可以再回村子……
……
自打白家離開桃源村后,日子仿佛過得很快。
一眨眼,秋去冬來,已經快到年節了。
一場瑞雪過后,桃源村籠罩在一片銀裝素裹下,照在雪堆上,顯得耀眼極了。
綿綿穿著一喜慶的小紅比甲,頭上戴了一只鑲著條的小風帽,前掛著的石榴石瓔珞金燦燦的,走起來來叮鈴咣當地響。
沈卿玄坐在一旁的秋千上,淺淺笑著看。
兩個孩子似乎在等待什麼。
一個著秋千。
一個胡玩雪。
隨著綿綿一個大雪球,丟在沈卿玄的懷里“開了花”,這時,門口也終于傳來他們期盼已久的聲音。
“回來了!”
“魏將軍的馬車回來了,二郎回來了!”
周老三站在門口,捂著凍紅的臉蛋兒,高興地大喊一聲。
綿綿聞聲,激地一把揚散了懷里的雪,扭頭就朝門口跑去。
“哇哇!二鍋鍋!”
“魏將軍叔叔,你們回……啊!!”
只是這小家伙大冬天的穿的太多,小短不靈活了,還沒跑出幾步,就大一聲,倒在雪堆里。
好在剛下的雪還很松,綿綿沒有摔疼,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就一頭扎進周二郎的懷里。
二郎幾個月沒回家。
眼下已經明顯長高了。
他穿著一白狐皮的大氅,上多了幾分周正氣,小臉兒也格外清俊。
著懷里茸茸一坨的綿綿,二郎的角再也繃不住,忍不住瘋狂上揚。
“可算回家了,綿綿,快讓二哥好好看看!”二郎兩手著綿綿的左右臉頰,稀罕得不行,恨不得個沒完。
這時,魏泠也跺著靴底的雪塊,大笑著進了院子。
“這些日子諸事繁多,可算是能回來好好歇一歇了,綿綿,快過來讓魏叔叔好好瞅瞅,幾個月沒見了,可想我了沒?”
就這樣,綿綿被二郎和魏泠搶來搶去地抱著,沒一會兒的工夫,臉蛋兒都被他倆給吧唧紅了。
眼下就要過年,二郎的國子監放了近一個月的假。
魏泠京中的差事也忙得差不多了。
所以這二人終于能回桃源村來,和大家一起過個熱鬧年。
周老太聽到靜,這時也忙從正屋出來。
“都快進屋來說話,在外頭也不怕凍著。”周老太高興地合不攏。
宋念喜們也都跑出來,看著想念已久的二郎,一個個都喜笑開的。
晌午,一家子人,還有魏泠、沈卿玄湊一起,吃了頓熱鬧飯。
待收了桌子,大家伙又坐在熱乎乎的火炕上,爭著搶著詢問,二郎獨自在京過得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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