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求求您快點開好嗎？是救命的事！”

這個時候開始責怪自己為什麼不學開車。

一聽這麼說，司機頓時來了勁，做他們這行的，大多都是熱心腸的，能幫到多就幫多，更何況是救命的事。

“行！那你坐穩了！”

司機一腳油門，拐角就進了小路。

半個小時的路程，他生生的短了一半的時間。

下車的時候，季曉翻遍了整個上也沒找到錢，偏偏國外連個掃碼的地方都沒有，季曉心理急，只能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

“對不起，我沒有帶錢，這部手機抵押給您吧！”

司機本來想說助人為樂沒錢就罷了的，可還沒來得及吭聲，季曉就急匆匆的跑了。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這棟爛尾樓一共四層，除了墻壁和灰塵，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偏偏里面安靜的可怕，除了風聲和不時飛來的鳥兒的聲音，再聽不到別的聲音。

甚至連安安的哭聲都沒有。

最后，季曉踏上了頂樓的階梯。

在樓梯的正對面，季曉看見了蘇清，還是一如既往的雪白的子，白的連塵埃拂過都不愿意沾染，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發跟著風。

這一幕是很的，就像季曉第一次見到蘇清那樣。

“我兒子呢？”

可惜季曉沒有心欣賞，一步一步朝走近，冷聲問道。

“當然不會在你眼皮子底下放著了。”蘇清轉頭，臉上沒有化妝，蒼白的可怕，“我廢了那麼大的功夫才把那個野種弄到手，會讓你這麼輕易的就帶走？”

有風吹過，起的發，季曉看見笑了起來，殘忍又猙獰。

“你要我怎麼做。”

季曉的聲音已經有些抖了，手臂的傷口劇烈的疼著，鮮也早就已經干涸了。

“怎麼做？季曉，哪怕你現在死了，也沒辦法抹平我對你的憎恨。”

蘇清恨得咬牙切齒。

季曉知道，如果可以的話，蘇清恨不得用最殘忍的手段折磨。

“只要你把我兒子還給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季曉心里鉆心的疼，有一種沒由來的恐慌。

“好啊。”蘇清笑著，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漂亮的指甲在杯壁挲了兩下，然后手指一松，晶瑩的玻璃杯應聲而落。

碎片在兩人中間炸開。

“跪下，給我磕頭，什麼時候磕到我滿意了，說不定我就愿意告訴你你兒子在哪里。”

季曉看著滿地的尖銳又鋒利的玻璃碎片，已經死寂的眸子看著蘇清，“給你跪下可以，但我要見到我兒子。”

“季曉，現在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不愿意的話你大可離開。”

蘇清明的眸子盯著季曉。

季曉抿，向前走了幾步。

蘇清的目的不過就是而已，不過就是要報復從前收到的屈辱，不過就是想看見季曉在面前卑微又屈辱的樣子而已。

只要安安能平安無事，滿足又何妨？

季曉停止脊背，膝蓋隔著子直接跪在碎片上，霎時間鉆心的疼痛蔓延到全，疼的幾乎整個人蜷在一起。

這一幕卻莫名的讓蘇清到愉悅。

“還愣著干什麼？磕頭啊，就在這里磕，讓我滿意為止，不然啊，你恐怕就見不到你那個寶貝兒子了。”

蘇清無比暢快的看著季曉跪在自己面前，狼狽不堪的磕頭。

當然，只是讓簡單的磕頭，也太便宜了，要做的遠遠不止這些。

渾都疼的有些麻木了，最后季曉撐在玻璃碎屑上，費力的撐起，額頭上的鮮已經流了滿臉，猶如破敗的枯花一樣搖搖墜。

“可以了嗎？我兒子呢？”

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我說了，磕到我滿意，這我還沒沒滿意呢，你急什麼呢？”

“他只是一個孩子！你放了他，我在這里給你磕到死都沒問題！”

“放了他？”蘇清笑了起來，踩著高跟鞋走到季曉面前，尖細的鞋跟才在季曉的手背上，微微用力，“你以為我傻嗎？像你這麼險狡詐的人，籌碼沒了你還能乖乖任我擺布？”

“那你也不應該拿孩子做籌碼，他是無辜的！”

季曉的子已經被鮮染滿了，渾幾乎疼的沒有知覺，幾乎能覺到自己手背的骨頭已經碎裂了。

“無辜？我能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你們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蘇清笑的猙獰，語氣譏諷，“如果不是你季曉，如果不是你生下來的這個野種，阿瑾怎麼會離開我，我怎麼會走到今天人人喊打的地步！”

“是，你說得對，我罪大惡極，只要你放了我兒子，我今天死在你面前都沒事。”

“讓你死太痛快了，我要看著你永遠的離開阿瑾，我要看著你們永遠的得不到幸福，看著你一步步的沒我折磨致死，這才是最痛快的！”

季曉的眼前一片模糊，但能想象到季曉說這話的時候的臉。

“好，我都答應你。”

季曉繼續應允。

此刻心心念念的都是安安，只要能見到安安，能確保的安全，讓做什麼都可以。

“讓我想想，最讓你痛苦絕的事是什麼呢？”

蘇清故作思索，然后突然笑開了，彎腰看著季曉那張被流著滿是狼狽的臉，“你這張臉怕是毀了，不只是我，只怕是阿瑾看到都是反胃想吐吧？”

“是。”

季曉順著。

“不是想見你兒子嗎？好啊，你跟我過來。”

蘇清松開踩著手的腳，踩著高跟鞋往墻后面走去。

聽見能見到自己的兒子，季曉急切的想跟上去，但渾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好不容易站起來又狠狠的摔在地上。

上的鮮沾著灰塵，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蘇清笑的肆意，“真應該讓你看看你現在惡臭的樣子，怕不是乞丐看了都覺得惡心吧？”

季曉沒有吭聲，只是撐著手臂往蘇清的方向爬過去。

所過之有鮮混著灰塵留下的痕跡，目驚心。

只差一點了，只差一點，就能看見在墻后面的兒子了。

就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