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一家人坐在飯桌前，端舉酒杯。

“曉曉啊，這次回來就不著急走了吧？”顧父笑瞇瞇的瞧著這兩個年輕人，心里不有些慨。

這幾年下來，還是頭一回一家人都坐在一張桌子上吃年夜飯的。

“可以在家多待兩天。”

見二老高興，季曉也笑著回答。

顧瑾聽了季曉的話，很是愉悅的挑挑眉頭。

“是這樣的啊曉曉，上次你伯父生辰的時候我們也把你跟顧瑾的關系昭告天下了，當年你們的婚禮也沒有舉辦，我跟你伯父想著，趁著你回來，咱們索就把婚禮給你補辦了，總不能委屈了你是不是？”

顧父在一旁也點點頭，很贊同顧母的話。

“其實這件事啊，之前我跟你伯母就已經商量好了，只是你一直在國外，我們想著這件事還是當面說的比較好，所以到現在才通知你，你放心，我們顧家兒媳婦的婚禮，一定是最盛大的。”

季曉覺自己現在已經捋不清腦子里在想什麼了。

舉辦婚禮？

看向顧瑾，結果某人居然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

他早就知道了？

到頭來，這麼大的事，居然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甚至也不用征求的意見，只是通知？

“曉曉？”

見季曉雙目無神的模樣，顧母喊了好幾聲季曉才回過神來。

“你是覺得伯母這個安排不好嗎？有什麼想法你可以提出來的，畢竟這是你們兩個第一次舉辦的正式婚禮，我跟你伯父一定會盡量滿足你的。”

季曉了，最后還是鼓起勇氣，“伯父伯母，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是很抱歉，我不愿意、”

自然是知道二老是為了好，但是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不愿意昧著自己的心做事。

顧家二老對視了兩眼，兩人確實是沒想到季曉居然真的會在這種時候拒絕。

原本其樂融融的飯桌頓時安靜了下來。

季曉有些慚愧的低著頭。

也不想去影響大家的心。

“這件事以后再說吧。”

顧瑾低沉著聲音開口，自顧自的拿起筷子往季曉碗里夾了塊。

可顧母的心里就像是梗了刺一樣難，愣是一口都吃不下去，索把筷子往桌上一丟，語氣是難得的嚴肅。

“曉曉，你不是個孩子了，做什麼事之前都是需要考慮后果的，且不說前段時間我們已經把你們的關系大張旗鼓的公開出去了，現在你們兩個還有了夫妻之實，現在不舉辦婚禮等什麼時候？等你到時候懷孕了個大肚子舉行婚禮嗎？”

“我不在意的...我...”

季曉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顧母冷聲打斷。

“你不在意，我們在意！這件事你就聽我們安排就行了。”

見二老緒不佳，季曉也沒敢在說什麼，只能埋頭悶聲吃飯。

只是經過這一遭，飯桌上的氣氛變得很怪異，尤其是顧瑾，一直冰冷著一張臉，那個眼神就如同寒冰地獄一般，能凍死人。

吃完了飯，二老去赴了和朋友的局，只剩季曉和顧瑾還待在客廳里。

電視里已經放起了春晚。

季曉胡的按著遙控，悄悄的看了一眼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的顧瑾，直到現在，他臉上的神還很沉悶。

想了想，季曉還是問出了口。

“那個...伯父伯母說要給我們舉行婚禮的事，你就沒有什麼看法嗎？”

顧瑾轉頭看。

“沒有看法，你求我沒用，我做不了主。”

“......”

難得聽他口中說出做不了主這句話。

“況且。”顧瑾低啞著聲音，“你怎麼知道我不愿意接這場婚禮呢？”

“你難道沒有覺到，在這個家里，只有你一個人迫不及待在拒絕嗎？”

季曉梗住了，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覺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涌上心頭。

顧瑾看著糾結又痛苦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寒意凜冽。

他生平第一次這麼想娶一個人，可卻像是見猛虎野一般躲避不及。

“所以，哪怕連我爸媽都出了，你也還是想離婚，對嗎？”

“我.....”

季曉張了張口，發現原本深深地印在腦海當中的想法，此刻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我們順著原本的軌跡走不好嗎？”

半晌之后，季曉才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一路走下來，出現的意外實在是太多了，越是想逃避，落在上的力就越多，的幾乎快窒息。

現在的發展，和原本設想好的一點都不一樣。

“這不應該就是我們原本的軌跡嗎？我聽從父母的意愿娶了你，和你生兒育，過一輩子，這就是我們原本應該走的路，只不過是晚了一點，但是無傷大雅，不是嗎？”

季曉著他，突然有些聽不懂。

怎麼會是無傷大雅呢？

那中間的兩年就憑空消失了嗎？

“可以不要......”

“季曉。”他的指腹按住了的，隨后就是極盡溫的索，“不要拒絕了，好嗎？讓我給你一場婚禮，讓你以后回憶起來沒有憾，可以嗎？”

季曉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覺腦子里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囂著。

放棄一切抵抗和他在一起吧，這是你奢求了這麼多年的夢不是嗎？

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該再執著下去，因為已經陷進去了，很深很深。

即便不停的提醒自己要理智，可還是忍不住陷進去了。

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的回答，顧瑾知道自己不該太，只是下心頭的痛，無奈的把季曉摟近懷里，淺淺的一吻落在的額頭上。

“先別著急拒絕，我給你時間，好好考慮，好嗎？”

季曉的心抖的更厲害，蒼白的手指忍不住揪住他的角。

“那你呢顧瑾？”季曉忍不住問，“那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你真的要娶你不的人嗎？如果你以后后悔......”

顧瑾睜著漆黑的眸子著，最后揚著那的薄，用低沉又好聽的嗓音說出那句話。

“你可以無數次的向我確定我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