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到底還是沒能等到明天。

晚上兩人吃飯的時候，臨時接到電話，季曉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是誰，只知道顧瑾掛斷電話之后就立刻通知常暨定了最近的班機。

甚至連送回公寓的時間都沒有。

“我是同意你一個人待在這里了，我會找人暗中保護你，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顧瑾喊了司機送回公寓，在上車之際，顧瑾拉住季曉的手一字一句的叮囑著。

他的指尖在季曉已經結痂的傷口上，“如果你再讓自己出任何意外，我綁也要把你綁回去，聽到了嗎？”

本應該開心，但不知道為什麼，季曉覺得此刻心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難，只能垂著眉眼，悶悶的應了一聲。

顧瑾一只手捧著的臉頰，對著的小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后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他怕自己再耽擱下去，就會忍不住把強制的帶走。

雖然他讓人暗中盯著了，但是這潛在的危險還是不可忽視，想到已經走過兩次生死關頭，他的心臟就忍不住的抖。

他不敢想，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可在季曉看來，他的背影不帶一留。

路上的繁華一如來的時候，但是這個時候季曉已經沒有心思去欣賞了，在想，有什麼事是能讓他這麼焦急的回去辦的。

想來想去，季曉覺得，除了蘇清，好像也沒有別人了。

回到公寓，打開燈，客廳里還是他們當時離開時的模樣，甚至連顧瑾穿過的拖鞋還歪歪扭扭的擺在門口，臥室里還有他換下來還沒洗的襯衫。

收起他的服，把床鋪整理了一下，最后季曉一個人空落落的坐在客廳里發呆。

心臟克制不住的一陣陣的疼著。

這里沒有他，卻好像哪里都是他。

——

現在這個時代，網絡信息傳的很快，尤其是在大人上。

僅僅是一個晚上的時間，顧瑾在國外帶著妻子視察新收購的公司，還給妻子包下商業樓供選服的事已經被的沸沸揚揚的。

再加上前陣子顧氏公開的顧瑾妻子的份，兩則新聞頓時又被頂上了熱度最高。

霸總不惜越萬水千山去陪伴妻子的這噱頭鬧得沸沸揚揚，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至于愁的，自然就是蘇清了。

網上對于知三當三的罵聲愈演愈烈。

顧瑾下了飛機，先趕去了醫院。

陸明軒在門口接到了顧瑾，帶他進了電梯。

“怎麼說？”

“吞了安、眠藥，好在發現的及時，現在已經險了。”

顧瑾的抿的地，沉著臉推開病房的門。

蘇清虛弱無力的靠在床上，關惠麗坐在床邊，握著兒的手，眼淚掉個不停。

“阿瑾...”

蘇清看見站在門口的顧瑾，眼眶更紅，晶瑩的淚珠不控制的就往下掉。

“尋死？”

顧瑾甚至沒有走近，腳步停在門口，只是淡漠的看著。

蘇清咬著，痛哭，“那我要怎麼辦？語氣看著你跟別的人在一起，我還不如死了，阿瑾，我好歹陪了你這麼多年，你一定要對我這麼狠心嗎？”

想到那些新聞上的照片，那些他對季曉極盡溫的模樣，是這麼多年來，在他上從未見過的。

但是真的很他，得不到他就寧愿死的那種。

蘇清開口央求，“哪怕...哪怕是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留在我邊好不好？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不該這麼對我！”

“我可以...我可以不在意你跟曉曉之間發生的一切，只要你回到我邊好不好，我求你！”

聽提起過去，顧瑾心里雜如麻。

有人為了躲他寧可跋涉千山萬水，有人為了嫁給他甚至不顧命。

“我以為之前跟你說的很明確了，我可以給你一切補償，除了娶你。”

“我什麼都不要！”

蘇清崩潰的大哭，拉開被子就像下床，可是子偏偏沒有力氣，狠狠的摔在地上。

顧瑾只是皺眉頭，冷漠的看著的狼狽。

“為什麼呢？我了你這麼多年，直到現在你都不愿意正眼看我嗎？你寧可不顧份的纏著，也不愿意憐惜我一下嗎！”

不明白。

關惠麗沖過去扶住蘇清，對著顧瑾斥責，“你就這麼沒良心嗎？清為了做了多事，還懷了你的孩子，你說不娶就不娶了，就當我們好欺負是嗎？沒良心的東西！”

聽關惠麗提起孩子，蘇清的心口沒由來的一跳，下意識的抬眼看顧瑾的神。

幾乎有一瞬間，顧瑾甚至想把憋在心里的事都說出來，然后徹底結束這荒唐的一切。

躊躇再三，最后到底還是沒有吭聲。

“我還是那句話，我可以補償你，但我不會娶你，如果你下次再用這種極端的手段，我不會再來看你，你既然想死，那就去死吧。”

丟下這句話，顧瑾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轉頭就離開了病房。

蘇清無力的倒在地上。

他從未用過這麼冰冷的語氣跟說話。

他讓去死？

死的應該是季曉才對！

才應該死，應該死在國外，應該一輩子都不要再回來！

——

蘇清自殺的事，顧母也聽到了點風聲，得知顧瑾因為蘇清的事提前從國外回來了，就讓人把他喊回了老宅。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一天不解決，就會一天橫在你跟曉曉中間。”

從前顧母或許還相信自家兒子可以理好，但是眼下季曉為了躲他們已經躲到了國外，這個人又用這麼極端的辦法迫顧瑾，讓不得不有些擔心。

顧瑾沉默了。

“你這次去看曉曉，有沒有勸勸？讓早點回來。”

“我勸沒有用，要您親自出馬才行。”

他說一句季曉能回兩句，兇又不能兇，罵又罵不得。

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顧母撇著，倒也想啊，可每次視頻的時候，一提起這個話題，季曉那丫頭就老是找別的理由搪塞過去。

也沒有一點辦法。

“那你這次去有沒有珍惜機會？我大孫兒有希嗎？”

“......”

顧瑾看著自家老媽的眼神，突然覺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眼神，分明就是說，都給了你這麼多次機會，你要是還不中，就是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