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苑。

顧瑾點了支煙，站在落地窗前。

這里是季曉平時最喜歡站的位置，很多次他回來的時候，都會看見獨自站在這里，出神的凝著外面。

當時他不理解，這里的風景明明平平無奇，為什麼總是愿意一個人待在這里。

直到今天，從離開之后，他也同樣站在這里，站了很久。

他在思念，那呢？

當時在想些什麼？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顧瑾又吸了一口煙，著吐出的煙圈消散在空中。

就在前不久，他收到了朋友發來的照片。

那是在機場，上了江逸的車。

但是單單是這張照片，他就開始浮想聯翩，他們去哪里了？又做了什麼？

顧瑾嘆了口氣。

“你一個人在國外，至讓我知道，你什麼時候，在做什麼，我會擔心。”

到底還是不想太，顧瑾解釋道。

這樣無奈又卑微的語氣，幾乎讓季曉有一種錯覺，一種，他慘了的錯覺。

可很快就代、銷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顧瑾，我向來獨來獨往，沒有這個習慣。”

冰冷但是又氣的語調讓他的心的不行。

“我們是夫妻，對我你可以有。”

季曉笑著，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淡淡的開口，“我獨立的這個習慣，就是在我們結婚之后養的。”

顧瑾的心猛地一。

往日的記憶好像水一般涌來，那些他對的厭棄冷漠好似鬼魅一樣纏著他的心臟，越收越，纏的他無法呼吸。

是的，他曾經對他心的孩惡語相向。

“你責怪我我也認，我們可以慢慢來，這輩子還有很長。”

幾乎是一瞬間，季曉的心臟猛地一跳，他還是這麼篤定的想要跟在一起一輩子。

他刻意低了嗓音，又溫，但季曉的清冷理智的聲音鉆進顧瑾耳朵里，凍住了他角微微上揚的弧度。

說：“顧瑾，我們沒有以后。”

知道這樣說的后果，但是還是想一次一次的提醒顧瑾，不愿意了，就算他再好，也不愿意了。

“會有的。”

他很篤定。

電話掛了之后，季曉癱倒在床上，呆呆的著天花板。

的心了。

那些堅定的心思也搖了。

顧瑾那樣醉人的嗓音一直繞在的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

季曉捂著心口，不知道該怎麼止住這顆又開始躁的心了。

——

平安夜的時候，A市下了第一場大雪。

溫甜跟季曉視頻的時候，正跟陸明軒在外面堆雪人。

屏幕里滿是白花花的一片，鵝一樣的大雪從天空里飄落，溫甜戴著帽子，小臉被凍得通紅，正指揮著陸明軒堆雪人。

A市很會下這麼大的雪。

在過去的很多年里面，季曉見過最大的雪也不過如此。

“曉曉，過兩天元旦節，你回來嗎？”

季曉搖搖頭，羨慕的看著他們一群人在打打鬧鬧，而自己只能一個人窩在公寓里發呆。

“不回去吧，這邊有很多事還沒理完呢。”

“啊......”溫甜有些失，“可惜我當天要陪我爸媽，不然我就飛過去陪你了。”

其實季曉也并沒有什麼工作，本來也打算回去的，但是昨晚跟媽媽通過電話，這陣子正跟自己一個小區的阿姨跟了個旅游團，在外面玩的正開心。

既然媽媽也沒在，倒還不如不回去。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都好久沒見你了。”

季曉想想，“等過年吧，過年我就能回去了。”

“曉曉！”陸明軒的那張臉突然出現在屏幕里，笑瞇瞇的沖季曉打招呼。

“明軒哥。”

“早點回來！大家都很想你呢，不只是伯父伯母哦~”

陸明軒說著眨著眼睛，相機突然轉了個方向，搖搖晃晃的對準了不遠的一個影。

季曉捧著手機，幾乎是一瞬間就捕捉到了不遠的那個影。

顧瑾上穿著灰的大，脖子里纏著線織的圍巾，圍巾很奇怪，尾部還有幾線頭拖了出來。

他正蹲在那里，模樣認真的堆著雪人。

“這家伙都堆了一下午了，跟鉆研什麼藝品似的，還不讓人幫忙！”

季曉讓陸明軒拉進了攝像頭，這才看清了他手下奇奇怪怪的......雪人？

果然，天才也有不在行的東西。

溫甜把手機搶過來，攝像頭又對準自己，嘟著小，“哼，一看顧瑾你就這麼來神，看我怎麼沒見你這麼開心！”

季曉笑了起來，“誰說的，我最喜歡看你了！”

“才不信你呢，我告訴你啊，早點回來哦，我好想你的！”

溫甜著視頻里的季曉，總覺得這陣子在國外消瘦了不，緒也不佳的樣子，心疼，但是又沒有辦法。

掛了視頻之后，顧瑾發了個信息過來，季曉點開看了一眼。

是一張照片，照片里是兩個像雪人的東西。

只是這兩個雪人不止有手，而且還牽在一起，看得出堆雪人的人已經盡力的想讓這兩個雪人的姿勢看起來親昵一些了。

“你堆的？”季曉回了過去。

“不是，剛剛在路邊偶然間看到的。”

季曉想起剛剛視頻里那個笨拙的堆著雪人的男人，角忍不住抿著笑。

“很好看。”

“真的？”

“對。”后面還跟了個棒棒的表包。

“我也覺得很好看。”

季曉忍不住笑出了聲，幾乎能想到某個臭著一張臉的男人自的表了。

在床上已經躺了一個上午了，季曉看了眼時間，起床收拾一下準備出門買點菜。

今晚是平安夜，想回來燙點火鍋吃吃，雖然沒有人陪，但是也想犒勞一下自己。

小區附近沒有超市，季曉打車去了市中心的大商場。

正逛著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您好，請問是季小姐嗎？”

對方是一口流利的英語。

“我是。”

“我這邊是負責您去前陣子綁架案的警察，前陣子一直沒有聯系上您，是這樣的，最近請您務必保證好自己的人安全，上次綁架您的兩個綁匪，在前幾天押運的時候，打暈了我們的警察同事，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