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季曉收到了陸明軒的電話。
“喂,明軒哥。”
季曉正洗漱好下樓,這幾天周姨都不在,得給自己做點早飯才行。
“你不來看看阿瑾嗎?”
季曉頓了頓,打開了冰箱。
“他不是已經離危險了嗎?而且那邊有你們那麼多人守著,應該沒我什麼事吧?”
照看顧瑾應該是蘇清的事,怎麼也不到的頭上。
“阿瑾早上醒了沒看見你,很生氣,把我們都趕出來了。”
見電話那邊沒有聲音,陸明軒看了眼手機,發現顯示的還是通話中,接著說道,“現在他不肯護士給他換藥,也不肯吃東西,我和喬真也被他趕出來了。”
“蘇清呢?”季曉輕輕地問。
“一樣。”
季曉不明白自己現在是什麼心,心里的鈍疼越來越強烈。
“他讓你們來找我的?”
“沒有。”陸明軒的聲音有些干,“他不讓,只是他的脾氣你也知道,我們都勸不住,或許,只有你來才能讓他乖乖上藥。”
季曉笑出聲,“明軒哥,他的良藥應該是蘇清,我想你找錯人了。”
陸明軒那邊似乎還想急切的說些什麼,但是被季曉毫不猶豫的把電話掛了。
什麼良藥,向來是有自知之明的。
可是,還是去了醫院。
不管陸明軒說的是真是假,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因為擔心而心神不寧,想去看看他,哪怕只是看一眼,確定他好不好,就夠了。
到了醫院,幾個人都站在病房門口。
看見季曉一路小跑過來,幾人連忙站了起來,眼底是欣喜和迫切。
蘇清坐在椅子上,兩只眼睛已經哭腫了,眼底一片烏青,憔悴的不樣子。
看來也在這邊守了一夜。
看見季曉,眼底滿是憎惡和幽怨,但還是捂著臉,蜷下了子。
“進去看看吧。”陸明軒對季曉說道。
看見他們幾人的狀態,季曉心里也明白,或許顧瑾的狀態確實不好。
推開病房的門,濃烈的中藥味撲鼻而來,熏的季曉忍不住皺眉頭。
“阿清。”
男人子平躺著,閉著眼睛。
他說話的聲音沙啞又疲憊。
季曉停住腳步,站在他后的是,而他口中喚的卻是別人的名字,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子不好,不用來照顧我,我不是讓明軒送你回去了嗎?”
他似乎痛極了,說話間頓了幾頓,季曉心里又是鈍鈍的疼著,在面前,他永遠都是那麼高傲自信,什麼時候像這樣虛弱過。
季曉沒有吭聲。
顧瑾悠悠的嘆了口氣,“算了,有些事,我總是要和你說清楚的。”
季曉心跳的飛快,正糾結著要不要說話的時候,他又開口了。
“我欠你的很多,原本我打算給你一個婚禮,給你一輩子的保護來報答你,可是對不起,或許當年我答應你的,要失約了。”
他的聲音有些許的落寞,“或許,你說得對,我上季曉了,我開始不甘心被當初的約定束縛,開始舍不得離婚,開始想要的更多,阿清,你應該明白的,我答應做你的男朋友,保護你,為你買婚紗,定鉆戒,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當年你為我所做的事,是因為我想報恩。”
“當初我以為,這一切是我能給你的最好的東西,可直到我遇到季曉之后我才明白,不只是對你,對我,都是一種折磨,我給不了你,你可以去尋找你真正的幸福,但我說過我會保護的你的話,永遠作數,但...別去做傷害季曉的事,如果因為你到什麼傷害,同樣的,我不會再縱容你了,明白嗎?”
季曉安靜的聽著,角噙著笑意,但淚水卻偏偏流了滿臉,心頭紊如麻,眼睛低頭尋覓著自己的腳尖,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那蘇清的孩子呢?”
顧瑾子猛的一僵,睜眼時卻看見站在床邊,淚流滿面的季曉。
他的目盯著他,濃烈又炙熱,好一會兒,顧瑾又重新閉上眼睛。
“誰讓你來的。”
聲音冰冷至極,好似剛剛說那番話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自己想來的。”
顧瑾嗤笑一聲,“不用你來,出去。”
“行。”
季曉毫不猶豫的應了一聲,卻站在原地看著他猛地睜開眼睛。
“你丈夫了傷在醫院躺著,你居然還能心安理得的回家睡覺,季曉,你真是可以啊!”
“我的丈夫是為另一個人的傷。”
季曉走過去,面清冷,按響了呼鈴,然后扶著他從床上坐起來,從另一張床上拿著靠枕墊在他后。
顧瑾也一聲不吭,只是看著。
很快就有護士走進來。
“現在可以換藥了嗎?”
護士的有些小心翼翼,早上就來過這間病房,只是這個病人脾氣怪的很,是把一屋子的人都趕了出去。
“可以了。”
季曉眉眼溫,走到顧瑾后,輕輕的拆開紗布,許是包的久了一直沒換藥,傷口有些猙獰,鮮滲了紗布,看見這個傷口時,季曉心尖一,指尖有些微微的抖。
護士走近了幾步,見顧瑾沒有反應,才小心翼翼的替他消毒上藥。
顧瑾手攥住微涼的手,季曉怔了怔,對上他的眸子,腦子里又想起他剛剛那番話,心里一,默默的移開目。
“藥換好了,盡量不要大幅度,以免拉到傷口。”
護士收好醫藥箱,對兩人說道。
“好的,謝謝您。”
等護士走了之后,季曉又去找了幾個枕頭墊在顧瑾后,讓他能坐的舒服一些。
“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嗯。”
顧瑾的目看向別,淡淡的應了一聲。
季曉一怔,他并沒有松開握住自己的手,甚至覺,他似乎拉的更了些。
“我不走,你沒吃藥,我去給你燒點水,你把藥吃了。”
見他是病人,季曉很耐心的跟他解釋道。
“你想走就走,沒人攔著你。”
他瞥了季曉一眼,語氣邦邦的。
“那你松手,我走還不行?”
季曉輕輕晃了晃他拉住自己的手臂。
他側眼看著,眉頭皺,只是這手卻是一直沒有松開。
季曉嘆了口氣,沖站在病房外的陸明軒招了招手,陸明軒會意,點點頭,不一會兒就拿著水壺走了進來。
把水倒在杯子里,季曉拿出開好的藥看了兩眼,然后據說明一粒一粒的摳出來放在手心里,然后一粒藥,一口水,喂顧瑾吃了下去。
“到底還是曉曉來管用啊,三句兩句就了,我們幾個人啊,費盡舌的勸了一個上午,某人偏偏一點面子都不給咯。”
“是啊,就連清姐勸了都沒用。”
喬真偏偏是個商低的,這話一出,整個病房都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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