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從等活地獄中走出去,是眼下困擾五人的一個問題。
既然邊境已是擺設,那不如繼續深。
不過這一次楚晏溫的選擇不是去混元帝都,而是朝著歸墟海的方向過去。
之前般若來山水村查看過,那池塘的況與當日他們離開時一樣。
這就說明,此雖已變等活地獄,但與真正的混元之地的況是相貫連的。
在去往歸墟海的路上,風又開始吹了。
楚晏溫他們免不得又捲了戰場,這片土地上,不管天上還是地下,到都是廝殺,避無可避。
風停,沉寂,風起,捲土重來。
在他們終於抵達歸墟海時,風停了,海邊一片狼藉,遠的大海霧靄沉沉,海水呈現死灰,像是死水一片,連半點波瀾都沒有。
腐臭味到瀰漫,充斥著死魚爛蝦的氣味。
但灘塗上除了泥沙,看不到一點海的。
木木拿出水囊喝了口,忙遞給聽汐。
他算是有點明白,剛見月妄天的時候,他為啥那麼狼狽那麼了。
他們這一路真是殺過來的。
等活地獄的風起風停毫無章法可言,殺著殺著人就消失了,剛一口氣,人又忽然冒了出來。
陷在那無休止的廝殺中時,哪怕對手的力量與他們相比有雲泥之別,但那烏泱泱人無休止不間歇的反覆衝來時。
木木只想到了一句話:
螞蟻咬死大象。
他們就像那隻大象,哪怕力量遠勝於這些人,但每一次廝殺后,神魂心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疲憊。
且好像……越來越累,越來越困難了。
木木正思索著,卻聽楚晏溫道:「他們在變強。」
般若也嗯了聲:「不止是陷廝殺的神族,人族也在變強,越死……越強。」
木木詫異:「我還以為是因為我們太累了……」
般若搖頭,看著自己的手:「的確在這裏廝殺讓人心累,但我能覺到這些人每一次活過來都在變強。」
「這樣一直殺下去不是辦法。」
般若看向楚晏溫:「我們的神力也有耗盡的一天,而對方不會疲憊還會不斷變強,且人多勢眾。」
「這樣的話,咱們就不能殺他們了啊。」木木皺起眉:「難道每次起風后,我們只能想法子困住這些人,等到風停?」
「可是……這樣只怕也不行。」聽汐皺眉:「混元之地乃是須彌里人口最多之,且毗鄰歸墟海。」
聽汐看向那片死海:「是海里的生靈,就不計其數,我們只有五人,就算拆開了也不可能控制全局。」
且他們五人中,楚晏溫、般若、月妄天的神通都更傾向於直接毀滅對方。
只有他和木木的神通能在不傷人的況下,限制多人。
木木有些苦惱了:「若是小頭在就好了,他能暫停時間,正好克制這等活地獄的規則。」
「也不知主人他們現在況如何,眼下咱們也傳不出去消息。」
月妄天也有點好奇的看向楚晏溫:「你不擔心你那妹妹?」
楚晏溫神如常:「我能想到的問題,小妹自然也能想到,更何況,邊還有小司命。」
「再不濟……還有我那妹夫。」
說到這裏時,楚晏溫睨了眼月妄天。
月妄天撇,翻了個白眼。
整得誰稀罕你那悍匪妹妹似的!祖墳冒青煙了才和扯上姻緣。
對於自己那便宜未婚夫的份,月兄打死也不認,寧願給永夜當便宜兒子,也不給他當便宜婿!
笑話!月兄再作死,也不想這麼死。
「等活地獄為廝殺兵禍之地,要破此地獄,唯有止住兵戈。」
「兵戈止,則地獄不在,兵禍鳧徯也將無所遁形。」
如何止戰,這是個問題。
「晏溫大哥……若以你們的裁決牢籠佈陣可行?」般若沉道:「我記得你手裏也有一張裁決面。」
看向月妄天腰間。
「若是面能合一,裁決牢籠或許能將整個混元之地覆蓋住,用裁決牢籠的法則克制等活地獄的法則,阻止兵戈?」
月妄天沒說什麼,摘下那半張面直接丟給楚晏溫。
「我沒意見。」
木木也點頭:「我覺得可以試試。」
只有楚晏溫和聽汐沒說話,前者不知在計算著什麼,後者則是看向那片沉寂的歸墟海。
半晌后,楚晏溫道:「試試吧。」
楚晏溫在輿圖上畫下幾陣眼,將燼火煉化為火種給般若,只有般若能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幾個陣眼佈置好。
木木與大獄惡果有聯繫,或能知到等活地獄中風起風停的規則,只是需要索。
月妄天站在楚晏溫邊,角噙著一抹譏諷的笑意:「你真覺得這法子能行?」
楚晏溫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月妄天懶洋洋道:「燼閻,你心裏應該早有辦法了吧。」
「是這個辦法代價太大嗎?」
「所以到現在你都藏著掖著不肯說出來?」
楚晏溫神幽深的看向他:「我父親收下你這兒子,只是為了給小瀾找不痛快嗎?」
「你又為何,在這個節骨眼出現在混元之地?」
月妄天瞇著眼,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
他打量著眼前這個矜貴的男人,幽幽道:
「你真是給我不意外……」
「燼閻……」
「你爹知道你藏得這麼深嗎?」
怕是永夜那老混蛋也不清楚,他這兒子到底有多麼聰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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