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極一愣,顯然也是忘記了這一回,道:“你竟然當衆辱罵老夫,老夫便要去縣衙門告你。”
雲莘冷笑,“告?隨便!不過想必縣太爺不會理,明日在下還有要事在,哦對了,忘了說一句,在下正是清心茶坊的坐鎮茶藝師。”
墨無極一愣,顯然是被雲莘的話震驚到,“你……祝餘?那爲何又你雲莘……”
雲莘輕笑,“無妨,名號只是個代替,墨老爺去告的時候,最好報上在下的兩個名字,以免弄混。”
墨司臨看着墨無極鐵青的臉,心中暢快無比,轉對雲莘道:“咱們走。”
雲莘罵完了,發泄完了,心也舒暢了,便點頭道:“好嘞。”
說着,推着墨司臨往外走。
謝氏也是撐不住了,上前道:“乖孫,你這一走,可就是要與墨家茶莊爲敵,那以後你就別想再回墨家。”
墨司臨輕笑,“我本意就不想回。”
墨無極這才反應過來,上前道:“墨司臨,你當真不要你母親的牌位?若是你不答應,那老夫這就將牌位焚化,丟棄於海上,讓你娘死後無安家,魂飛魄散!”
雲莘聽得心裡一跳一跳,氣得忍不住想打人,墨司臨卻手攥住了的手,轉看着墨無極,道:“牌位只是個寄託,墨無極,你以爲憑你就能安頓我娘死後的一切?你要焚化也好丟棄也好,我娘在我心裡,從不在牌位之上。”
他說完,便轉,墨無極大怒,“逆子……逆子!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打斷你的這麼簡單,應該打死你!”
墨司臨輕輕地抖了一下,雲莘覺得到,心中無比心疼,繼而就更加憎恨墨家的人。
墨司臨轉,面上卻是帶了笑意,眼眸微微眯起,帶着一種說不清的狠戾,“墨無極,你該後悔當時沒有打死我,可是晚了,我會毀了你所在意的一切,包括墨家!”
墨無極一怔,被墨司臨臉上的狠戾嚇到,雲莘推着墨司臨走了出去,站在門外的墨均和墨昊都是聽到了裡面的談話,皆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看着墨司臨。
白蓮雨站在一旁,看了雲莘一眼,越發的心裡難,墨昊上前,道:“墨司臨,你以爲你是個什麼玩意兒,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跟爹孃說話?”
雲莘皺眉,“讓開!”
墨昊哈哈一笑,越發的擺足了份兒站在墨司臨前,“墨司臨,你就是個殘廢,以爲自己有點小錢就了不起了嗎?”
雲莘大怒,攥了拳頭,“你住!你有何資格說墨公子?”
墨昊仰天大笑,“怎麼?是個殘廢還不讓別人說……”
話還沒說完,就見雲莘已經衝了上去,一掌打在了墨昊的臉上。
清脆的響聲,院子裡的人都是大驚,誰都知道墨昊是潘氏最爲疼的小兒子,平時雖是囂張跋扈,可沒人敢教訓他,如今雲莘這個外來的人給了他一掌,這不是要命了嗎?
果然,墨昊大怒,“你敢打我?”
雲莘皺眉,“你再敢侮辱公子一句,我就打死你……”
墨昊大怒,上前就要還手,雲莘急忙閃躲開,墨司臨袖一,墨昊的子便不控制的往後倒去,差點跌倒在地。
白蓮雨忙上前扶住墨昊的子,關心道:“昊哥哥,你沒事吧……”
墨昊捂着被墨司臨打到的口,剛想張說話,一口就吐了出來,落在前的襟上。
墨均大驚,急忙上前,“昊?昊?”
說着,立刻道:“速傳府醫。”
後的小丫頭急忙轉去府醫,墨均轉頭,看着墨司臨,皺眉道:“大哥何故下此毒手,昊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弟弟。”
墨司臨輕笑,“若非顧忌他的份,此刻他已經是一了。”
墨均大怒,“你……”
聞訊而來的潘氏和墨無極聽見了墨司臨的話,都是怒不可遏,墨司臨輕笑,“莫要挑戰我的底線,我的人,不是你們能得起的。”
墨無極大怒,“你敢傷了昊兒,簡直大膽!”
說着,直接上前去,要對墨司臨手。
墨司臨輕笑,無視墨無極過來的手,袖輕,一眼不可見的氣流便直接撲向墨無極,墨無極大驚,急忙反躲開,後廊下的假山石卻直接被震飛,四零八落。
墨均大驚,驚訝的是墨司臨的力。
剛剛一下,墨司臨輕鬆的很,他明顯是用了一二的力,可是隻一二力便威力這麼大,很難想象墨司臨真正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墨無極連連後退幾步,潘氏忙上前扶住他的子,看着墨司臨,道:“司臨,你也不要太放肆,先是打傷你的弟弟,又對你父親手,你真是太沒教養!”
墨司臨凜了神,“一個歌姬而已,竟然懂得教養是何,真是貽笑大方!”
潘氏被到了痛,跟了墨無極之前,的確是名歌姬,可這麼多年做了墨家的正室夫人,早已洗清了當年的屈辱,墨司臨在衆人面前再度提起,分明就是當衆打自己的臉。
潘氏怒不可遏,墨無極捂着口,道:“墨司臨,你敢對自己父親手,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墨司臨淡淡勾脣,一字一句道:“自你命人打斷我的雙之時,你便不再是我的父親。”
說完,轉頭看着雲莘,“我們走吧。”
雲莘點頭,推着墨司臨走了出去,至軒將墨司臨搬上了馬車,雲莘隨後也上了馬車。
謝氏磕了磕手裡的柺杖,看着這一場鬧劇,痛心疾首,“好好的一個家,就弄了這個樣子……”
馬車上,雲莘看着一言不發閉目養神的墨司臨,也不忍心開口打擾,剛纔一番較量,雲莘算是看清楚了墨家人的險和不要臉,顯然都是一羣披着人皮的大野狼。
雲莘看着墨司臨略帶疲倦的神,心疼的很,想安幾句,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索便坐在墨司臨的對面,安安靜靜的看着他,等到他開口說有什麼需要,自己可以第一時間聽到。
好一會兒,至軒道:“爺,咱們回哪兒?”
墨司臨皺皺眉,嗓音有些沙啞,“去茶樓歇下。”
至軒應聲,甩了馬鞭駕着馬車往茶樓走去,墨司臨睜開眼睛,看見雲莘正托腮看着自己,大眼睛裡閃着人的眸,墨司臨心中一,一時間覺得腔的鬱結一掃而空,還有呢,自己剛剛尋覓到可以陪伴自己一生的子,自己的人生還充滿了未知和彩。
墨司臨微微的彎脣笑,眼神和,輕輕的喚,“雲莘。”
雲莘急忙點頭,“公子,您嗎?”
墨司臨點點頭,“想吃你做的湯。”
他的語氣的,帶着一撒的意味,雲莘跪坐起子,抱着他的頭在懷,輕聲的安着,“好,回去給你做牛湯。”
墨司臨貪上的氣味,像是迷路的雛鳥一樣,找到了記憶中最深刻的味道,便十分依賴。
雲莘察覺到他的舉,心都了一灘水兒,忍不住想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只要他不要難過。
雲莘想了想,開口道:“阿墨……”
剛剛開口,一聲利刃劃破空氣的凌厲之聲便從後方傳來,雲莘還沒有反應,子就被墨司臨給按在了懷裡,一支利箭從馬車的側面,直接穿了馬車的車廂,飛了出去。
雲莘嚇壞了,臉都白了起來,墨司臨單手抱着在懷,對外頭的至軒道:“趕路,放信號彈。”
至軒應聲,雲莘明顯覺馬車的速度快了起來,現在是中午時分,路上應該人很多才是,雲莘轉,急忙手扯開轎簾,就見至軒已經駛了道,明明不是往茶樓的方向。
雲莘驚訝,剛想問,墨司臨就先一步按住了的頭,雲莘將臉埋在墨司臨的懷裡,耳邊是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雲莘忽然就覺心安,一切都不是那麼可怕了。
馬車快速的前進着,至軒將馬車駛了道上,平常的道上是沒什麼人,更何況如今是正月裡,人煙更是稀,沒一會兒,雲莘便聽見後傳來的‘咻咻’的利箭出手的聲音。
雲莘大驚,想往外看去,卻被墨司臨給拉了回來,雲莘擡頭,對上了墨司臨深溫的眼眸,“想看?”
雲莘點點頭,“公子,後面有人追殺我們,我們還不趕跑嗎?”
墨司臨笑着搖頭,低頭去親的脣,反覆輾轉,墨司臨才鬆開,“無事,我們跑了,怎麼抓他們呢?”
雲莘一愣,隨即就聽外頭有人道:“稟主,活捉五人,另外幾人已經斷氣。”
墨司臨點點頭,手開轎簾往外看去,只見被活捉的幾人都是被鐵鏈穿了肩胛骨,也卸了下,這才滿意道:“不錯,將他們關起來,不得給他們尋死的機會。”
那人點頭,很快跟幾人便帶着被活捉的黑人不見了影。
雲莘驚訝無比,轉頭看着墨司臨道:“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兒?”
墨司臨輕笑,對外頭的至軒道:“回宅子吧。”
至軒點頭,駕着馬車緩緩的往回趕,墨司臨這才低頭看着雲莘,親了親的脣,道:“我打傷了墨昊,潘氏怎麼會善罷甘休,而且我已經表明不會與墨家爲友,他們能下殺手,是我早就料到的。”
雲莘這才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讓至軒小哥哥故意走道,就是爲了一下子逮住他們,方便活捉?”
墨司臨點點頭,低着頭親了親,“事太急,沒來得及告訴你,讓你驚了。”
他的溫似水,如此小心翼翼的親吻,讓雲莘覺有些恍惚,這個的墨司臨,跟剛纔那個冷冽的墨司臨,真的是一個人嗎?
墨司臨親了親,道:“你害怕嗎?”
雲莘笑笑,“一開始肯定會啊,我不怕別的,就怕死,只要能活下去,怎樣都好。”
墨司臨輕笑,咬了咬的耳垂,“跟着我,便不會死。”
雲莘輕笑,“好自負的話,不過我喜歡。”
墨司臨抱着,手幫梳理着頭髮,雲莘道:“公子,我們直接回宅子嗎?”
墨司臨點點頭,“茶樓不便回去,明早在去鎮子上吧,不耽擱就是了。”
雲莘點點頭,握着墨司臨的手道:“潘氏不是個歌姬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勢力?請得起殺手?”
墨司臨輕笑,“想必是得了墨家人的默許。”
雲莘大驚,“難道是墨無極同意的?簡直喪心病狂!”
墨司臨輕笑,“習慣了,當初他明知我是被冤枉的,還讓人打斷我的,明知若是再斷我的便不能癒合,卻還是任意由之,他早已不是人,早已沒有心。”
雲莘聽得心裡一一的,手攥着墨司臨的手,道:“公子,您還有我,以後我不讓任何人欺負您……”
墨司臨輕笑,手的臉頰,“我知道,瞧你今天打墨昊的模樣!”
雲莘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被氣壞了!”
說着,雲莘又道:“公子,既然咱們活捉了他們的人,墨家肯定害怕,咱們不如也學一學墨無極今天對咱們使得招數?讓他選擇一下,要麼放點,要麼就賠上自己的全部家當?”
墨司臨下,笑道:“你想如何?”
雲莘眨眨眼睛,“先等墨家人上門再說,現在最主要的,是把消息先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