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臨想到這,心中有些煩悶,再看雲莘低眉順眼的樣子,若是從前,墨司臨只怕是會覺得十分可,可是如今,這丫頭竟敢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當真是欠揍!
墨司臨皺眉,冷聲道:“你竟是這般想,那好,下去吧。”
雲莘擡頭看了墨司臨一眼,心中微微的嘆氣,顧不得墨司臨心不好,掀了轎簾,便跳了下去。
至軒挑起轎簾來,看著墨司臨,小心翼翼的道:“爺,您這會兒下來嗎?”
墨司臨皺眉點頭。
去了茶樓,雲莘便一頭扎進了製作房,至軒推著墨司臨進了茶樓,好奇道:“這個雲莘,今兒個怎麼這麼積極了?”
墨司臨臉不好看,低聲道:“積極與否,幹你何事?趕推本爺進去。”
至軒撇,也不敢說話,便推了墨司臨進去。
雲莘在製作房裡左看看又看看,自從金堂走後,製作房裡的幾個頂樑的茶藝師也漸漸的被金堂的徒弟李勝挖走,清心茶坊裡冷清清的,只靠著幾個客維持著生意。
雲莘揭開茶罐的蓋子,手用茶匙盛了一些放在一旁的盤子裡,對何林道:“何管事,這些茶,都是一等茶嗎?”
何林急忙點頭。
雲莘皺眉,將碟子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雖是沒有然大怒,卻還是在寂靜的環境中發出了一聲略顯刺耳的聲音。
何林站在一旁,後跟著的是清心茶坊裡剩下的幾個剛門的茶藝師,幾人聽見這聲音,都是有些忐忑。
雲莘皺眉,揚聲道:“這些茶葉,全都已經放了好幾天,我想你們做茶藝師的,一定知道這些一等茶必須每個半個時辰便拿特定的花來噴灑,現在這是什麼意思?因爲沒有客人,就不需要遵循了?”
至軒推著墨司臨進了屋子,門口,墨司臨卻手製止了至軒的作。
屋子,何林忐忑不安,“祝先生,是小的疏忽了……”
雲莘皺眉,環視衆人,道:“大家是不是覺,如今咱們茶樓沒了第一茶藝師坐鎮,生意又這麼冷清,所以就不需要像之前一樣好好細心幹活,能糊弄的就糊弄了?”
底下沒人做聲,前頭幾個茶藝師卻吊兒郎當的,甚至不聽雲莘的話,轉頭去跟後面的幾人悄聲談起來。
雲莘輕笑,目瞥見了屋子外的墨司臨,便放下手裡的茶罐蓋子,走了出去。
墨司臨見雲莘出來,臉平靜的很,心中起了想法,正問一句,就見雲莘一字一句道:“公子,這茶樓可能歸我管理?”
墨司臨一愣,沒想到雲莘會這麼問,再看雲莘期待的眼神,墨司臨也不好在衆人面前給沒臉,便低聲的應了一聲。
雖是低了聲音,卻仍能讓屋子裡的人聽到。
雲莘輕笑,點頭走了進去,雙臂環,一雙大眼睛瞇起來,當中帶了銳利的鋒芒。
微微掃視了一圈,雲莘笑道:“那麼,我再來問一次,你們大家是不是覺得現在咱們茶樓開始走下坡路了,所以幹活就不需要像之前那麼賣力了?還是覺得想離開?去投奔更大的茶樓了?”
雲莘說著,眼睛一直的盯著面前的十幾個人。
許是有了墨司臨的應允和支持,底下的人沒有再頭接耳,而是都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雲莘看著幾人,心中燃起了一子怒火,不討厭笨人,也不討厭一筋的人,偏生最是討厭這種狼心狗肺,見利忘義的人。
雲莘咳了幾聲,道:“何管事,帶著這些人出去,站在茶樓門口,我今兒個就要好好的清理門戶!”
何林一愣,雖是疑雲莘的意思,卻也不敢怠慢,急忙指揮著衆人走了出去。
雲莘走在最後面,墨司臨道:“你想做什麼?”
雲莘眨眨眼睛,輕笑道:“清理門戶!”
墨司臨不語,雲莘手道:“公子,給我一點錢。”
墨司臨皺眉,“幹嘛?”
雲莘撇,“自然有用了,給不給啊?”
墨司臨心了幾分,明明剛剛還自己對自己說這次一定要等到雲莘先認錯才能跟講話,卻又在看見調皮的樣子時忍不住想靠近。
墨司臨心裡一邊懊惱著,一邊了後的至軒,“給一袋錢。”
至軒解了腰間的荷包出來,遞給雲莘,雲莘拿著倒在手心裡看了看,咬脣笑道:“可以了。”
說著,直接擡腳走了出去。
至軒也推著墨司臨急忙去了窗邊,向外看去。
雲莘出了門,站在清心茶坊的大門口,看著面前排兩排的十幾個人,冷笑道:“剛纔針對我說的意見,大家都是默不作聲,那如今我就再說一遍,你們誰覺得咱們茶樓如今不景氣了,覺得繼續混在這裡沒前途了,就到我這兒來領了賞錢打包走人,誰還想留下來,就趕回去好好幹活。”
說著,雲莘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茶樓的門口,神閒逸的看著幾人。
路上來往的行人自然也是看到了這一幕,都紛紛駐足觀,十分好奇。
面前的十幾個人都是愣住,沒料到雲莘會這麼說,紛紛看向何林,尋求答案。
何林臉一凜,急忙道:“沒聽見祝先生說的嗎?趕的。”
雲莘輕笑,掂著手裡的錢袋笑道:“怎麼?大家都還沒想好嗎?”
話音剛落,站在前面的一人就站了出來,上前走到雲莘前,抱拳道:“祝先生,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們兄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等著掙錢餬口呢,咱們也不能就這麼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裡,所以對不住您了!”
雲莘輕笑,自錢袋裡取了十幾個銅板遞了過去,“好一句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雲莘說著,眼含深意的看了那人一眼,卻是沒有再說話。
有了第一個開頭,後面的人便都領錢領的心安理得了,何林嘆氣看著邊走走去去的人,覺得臉上無,轉衝後的墨司臨抱拳,“爺,老奴對不住您!若不是今日祝先生此番舉,老奴本無從得知,原來這些人竟是都生了想要離開清心茶坊的念頭!”
墨司臨淡淡的搖頭,臉上的神十分悠閒,“不關你的事兒,利益當前,誰都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面。”
何林不做聲,只是靜靜的看著,這邊領錢的人漸漸的都領完了,本來十五六個茶藝師,如今只剩下五個還沒有走,仍是站在原地。
雲莘掂了掂錢袋,清清嗓子道:“你們五個,都是想好了嗎?若是不領錢,那以後若還要走,可就沒錢了。”
幾人沒有彈,正在這時,當中一人站出來,衝雲莘抱拳道:“祝先生放心,小人過何管事的大恩,也就是了清心茶坊的大恩,以後必定會誓死效忠清心茶坊,絕無二心。”
剩下的四人也是同樣表態。
雲莘滿意的起,看著當前說話之人,笑道:“很好!你什麼名字?”
那人生的一副斯文模樣,穿著茶樓裡統一發放的茶藝師的長袍,脊背得筆直,沉聲道:“小的佟巖。”
雲莘輕笑,“好,你們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那麼,就趕收拾東西準備一下,我要給你們開一個培訓會。”
說著,便當先進了茶樓裡。
五人面面相覷,培訓會?這是什麼東西?
五人進了製作房,雲莘已經擺好了桌子,見五人進來了,道:“坐吧。”
不一會兒,何林和至軒墨司臨也進了來。
雲莘看著幾人,道:“你們選擇留下,就是對我的信任,以及對咱們茶樓的信任,那麼現在,咱們就要好好商議一下,如何改變茶樓的經營模式。”
說著,雲莘將自己準備好的簡易黑板拿了出來,用黃石子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寫完,雲莘便指著自己寫下的道:“大家都知道,現在霖銀苑把咱們茶樓的坐鎮茶藝師金堂給請了去,今日離開的幾人,顯然也是早有去意,留下來只是爲了攪我們的心思,所以我今日纔將計就計將他們攆走。”
雲莘指了指霖銀苑三個字,道:“現如今霖銀苑有了金堂坐鎮,自然會籠絡一大部分的顧客走,咱們現如今沒有與他抗爭的本事,所以爲了保險,咱們不必去迎合新顧客,最重要的,是要先穩住老顧客。”
雲莘說著,看著衆人道:“我今天上午開完會,就會教給你們一些實用的茶藝,以後你們五個,就是清心茶坊的二級茶藝師,客來了,都需要你們進行一對一服務,讓顧客到咱們的誠意和自己被重視的覺,一定要最大程度的留住老顧客,明白了嗎?”
幾人都是點頭,仿若認真學習的學生一樣,對雲莘的話十分相信。
雲莘說完,又手把手的教了幾人一些新鮮的茶藝,看的幾人一愣一愣的,卻是興不已。
教完之後,雲莘又告訴了幾人一些應該注意的問題,以及茶葉的儲存和分類保管,寫下了小冊子。
忙活完這些,都已經中午了,一直在旁看著的墨司臨忍不住皺眉,咳了幾聲。
至軒察覺出了墨司臨的不滿,急忙拍拍手道:“大家也都忙活了一上午了,到飯點兒了,趕的去吃飯吧。”
衆人點頭,紛紛起與雲莘和墨司臨告別。
雲莘笑著揮揮手,收拾了東西,正準備出去,就瞥見墨司臨幽怨的目。
雲莘心下了幾分,若是以前,定是忍不住去哄哄墨司臨的,也會滿足一下自己想要靠近的想法,可是如今,雲莘卻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不能靠的太近,若是太過放縱這一,那最後傷的還得是自己。
雲莘笑笑,收拾了東西,站在墨司臨前,道:“公子,小的也去吃飯了。”
墨司臨見雲莘就這麼走了出去,十分惱火,急忙道:“站住!”
雲莘收住腳步,卻是離得墨司臨隔了一道門檻。
墨司臨看著雲莘,皺眉道:“本公子的午膳,要吃燉鴿子湯。”
雲莘皺眉,卻還是道:“那小的這就去吩咐廚房給公子做。”
墨司臨皺眉,“本公子吃不慣廚房的,就要吃你做的,做好了直接給本公子端來,不許有延誤。”
說著,衝至軒使了個眼神,至軒急忙推著墨司臨走了出去。
雲莘嘆口氣,這個墨司臨,又在發什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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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歸想,雲莘還是去了廚房找了新鮮的鴿子出來,親自下廚,做了一道滋補的鴿子湯,想著墨司臨質偏寒,雲莘又做了燉牛,整整一大鍋。
雲莘蹲在鍋臺前,拿著燒火子胡的撥弄著竈膛裡的柴火,想著自己明明決定不再關心,可爲何又要費心思弄這麼一大鍋牛湯。
雲莘心中嘆氣,抿著脣看著面前的火苗,也不做聲。
佟巖吃完飯,剛好從窗子裡看到雲莘蹲在竈膛前沉默的樣子,從窗戶紙過,溫的灑在的上,將瘦小的軀包裹起來,十分的詩意,且夢幻。
佟巖心中有些不忍,走了進去敲敲門,“祝先生。”
雲莘擡頭,看見來人是佟巖,急忙笑道:“是你啊,吃完飯了沒?”
佟巖點點頭,問道:“祝先生怎的還不去吃飯?”
雲莘笑笑,“我給公子做湯呢,一會兒端去之後,再回來吃飯。”
說著,雲莘起,將鍋蓋揭了起來,濃濃的香氣傳出來,雲莘拿著勺子盛了一碗出來,笑著道:“佟巖,正好你在,幫我嚐嚐這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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