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領著了悟走到柜邊,將柜打開,指著懸掛在里面、平平整整的喜服:“你的喜服和鞋都是我親自設計的,配套的飾品是由我設計后親自做的。”
這兩個多月時間,除了忙著理宗門事務,其他空閑時間都在忙著這事。
將和他的喜服都抱出來放到榻上攤開,衡玉扭頭問了悟:“要不要試穿一下?尺寸是我估算出來的,應該沒太大問題,但總要以防萬一。”
等了悟點頭,衡玉示意他趕服。
解開僧袍外,了悟正準備去拿喜服,衡玉按住他的手,不不慢道:“連里也要啊。”
了悟瞅一眼,順著的意思里:“不穿里來試穿喜服嗎?”
衡玉哼一聲,繼續撥他:“是啊,反正天已晚,提前了問題也不大。”
“嗯……那主呢?”
“我已經試過喜服了,要讓你保持期待啊。”
了悟輕笑,食指勾住的腰帶后就開始繞圈卷起來。
衡玉湊過去輕咬他的耳垂:“不過你可以幫我完前面一半的步驟。”
纏綿一夜,到第二日,早已固定的生鐘也沒能讓了悟清醒。
一直到日上三竿,游云那邊發來傳訊符催促他去商量道大典的事,了悟才急急忙忙起床洗漱。
這個點衡玉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了悟洗漱穿時,就懶洋洋倚在床頭,兩手抱臂斜睨他,笑容格外放肆,里面滿是挑釁:“師兄,說了讓你不要惹我,等會兒你走進議事殿被眾人盯著,那多不自在啊。”
了悟停下纏繞綁帶的作,爬過去吻的角,說:“今日沒空幫你泡藥了,等會兒起床自己去沖泡那護嗓子的藥劑?”
衡玉氣得踹他,卻被他穩穩扣住:“乖。”
小上有溫熱的蔓延開,衡玉被順功,哭笑不得讓他趕去忙。
一個時辰后,衡玉剛吃下些小米粥墊肚子,舞踹懷著不懷好意的笑跑來找:“我今天在議事殿看到了什麼,素來天沒亮就要起床做早課的佛子今天居然遲到了,嘖嘖嘖。”
衡玉微微一笑,開口捅刀:“是嗎,你倒是格外準時啊,跟俞夏那邊還是沒進展吧。”
只要不尷尬,就沒人能讓尷尬。
舞:“……”果然好狠一人。
不過舞真的太驚訝了,完全沒想到這兩人進展會這麼快!
舞上上下下打量衡玉,像是在圍觀什麼稀世奇珍一般。如果不是衡玉不配合,都想撬開衡玉的打聽一下況。
在衡玉這邊找不到樂子,舞打算去了悟那邊尋熱鬧。攛掇著遲、簫主一起,給了悟備下幾份典藏版的雙修圖冊。
把這些圖冊送給了悟,遲還格外地提醒道:“若是佛子學不會上面的姿勢……”
遲風度翩翩展開折扇,用扇面擋著自己下半張臉,微微一笑:“可以讓主教教你,雖然已經不是修,但年時學的東西應該也不至于全部忘。”
了今天已經是第四次收到類似的禮悟:“……”
被這麼多人關心床笫之事,笑容已經掛不住了。
果然很合歡宗。
等回到寧榆峰,了悟格外委屈地用額頭去蹭衡玉的額頭。
衡玉聽他解釋來龍去脈,強忍著笑意,出聲譴責道:“他們實在是太壞了!”
“嗯。”了悟點頭,瞅一眼,悶聲道,“主想笑就笑。”
衡玉實在忍不住了,靠在他懷里笑了半天,等終于止住笑意,才發現自己的帶連同長已經一并散開。
抬,纏繞住他的腰,任由大片襟從的落,隨手來一本雙修圖冊:“不如我們在里面選個最好看的圖?”
了悟又惱又委屈地瞅著,隨手將床榻上那些雙修圖冊收起來:“不必。”
衡玉只好過去把人哄到床上,讓他用事實證明他不看這些東西也沒什麼大礙。
了悟將在發間,聲音得更像是在蠱:“主,我們去泡溫泉嗎?”
大夏天的泡什麼溫泉。
不過,之前幾番糾纏他都不松口跟泡溫泉,現在主低聲下氣請求,衡玉相當用。
“好啊。”
松口后,了悟走下床直接將打橫抱起,蓋了件寬大的外袍到上,旋即催靈力瞬移,一息不到的時間便帶著衡玉到了溫泉邊。
這時候是炎熱的夏日,站在溫泉邊上,水霧鋪面而來。
了悟帶著衡玉走到溫泉最深,掬起一捧水潑到上。
這作溫綿長得似是調。
衡玉摟他,朝他耳廓呵了口氣,一張一合發出氣音,像極畫本里噬人心魄的妖:“師兄,我可以帶你赴極樂。”
了悟輕笑,愈發摟:“主說反了。”
沒等細想他的話,親吻已經如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來,熱得令人無力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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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合歡宗越來越熱鬧。
只要不是正在閉關療傷,收到邀請的修士都很給面子地親臨,參加這場有些與眾不同又隆重的道大典。
天際還沒泛起魚肚白,衡玉就被從床上強行拽起來了。
拽起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舞。
衡玉睡意未消,下意識想開口了悟去哪了。
話沒出口,又反應過來這兩天了悟都沒跟歇在一起。
了悟其實不算是貪之人,但合歡宗的空氣里彌漫有淡淡的催質,若是不想還好,若是想要的話,這種質會加重,惹得人比平日貪歡不。
他們姿勢親躺在一起,極容易過火。為了讓衡玉能以最佳狀態參加道大典,這兩天了悟自覺跑到溫泉邊上那院子休息。
“快些洗漱,我和師妹們還要忙著幫你上妝梳發。”舞見坐在床上發呆、完全不著急的樣子,急得連聲催促。
衡玉應了一聲,洗漱之后,隨口問道:“不是說由了悟幫我梳妝嗎?”
舞酸道:“他太縱著你了,梳妝一事自然該由方這邊出力。”
原來如此。
衡玉輕笑了下,莫名地,現在很想見他。
“等我一刻鐘。”
“你要去——欸——”
舞話沒說完,衡玉已經隨手披上外走出屋子。
兩手掐訣,啟瞬移之。
了悟昨夜翻來覆去,張到沒有困意。
子時剛過,他實在沒辦法繼續躺著,從床上爬起來洗漱穿服,現在正坐在院中發愣。
一靈力波突兀出現,他剛剛回神,衡玉已先行欺而上,小心捧住他的臉頰問:“嗯?怎麼坐在院子里發呆?”
了悟順從心意道:“在張。”把的手抓到邊親吻,聽著鈴鐺手鏈發出的清脆響聲,“在想你。”
衡玉走自己的手,下一刻,覆上他的。
淺嘗輒止。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過來見你一眼。”
了悟眼睛黑潤,盯著:“……覺得這像一場幻影嗎?”
衡玉點頭:“就是很不真實,但是看到你,又可以確定了。”
他的眼里滿是繾綣深。
被這樣的一雙眼睛注視著,衡玉覺得自己可以堅信,哪怕是有萬里山川湖海相阻,他也會為奔赴而來。
在這場里最大的底氣,其實是來自于他。如果不是他足夠堅決,真的缺乏幾分為他奔赴而去的勇氣。
了悟重復的話:“貧僧也可以確定了。”
衡玉垂眸輕笑,又要去吻他。
“不會耽誤時辰嗎?”了悟輕掐住的下顎。
“一刻鐘。”
了悟懂了。他自覺用指尖抬起的下,慢慢研磨的。
舞再見到衡玉時,強大的計算能力讓發現一件事——這人說去一刻鐘,還真就是踩著點回來了啊!
“你——”舞實在哭笑不得,繞到衡玉后推往里走,抱起喜服幫換上,“幾個時辰都不能等嗎?”
衡玉格外配合,抬起手穿上這件暗紅的喜服,輕笑回答:“不能啊。”
舞抿。
在幫衡玉扣腰帶時,有些走神,默默反思和俞夏的這段關系。
始終不能坦然接俞夏,有一部分原因是覺得俞夏對缺乏佛子對主的那種激。
可是,是不是過于苛責對方,而沒有想過反思自己了。給予不了同樣的熱,憑什麼要對方熱對待,捧著一腔心意放到面前任作賤?
也許……是時候給彼此一個機會了,先認認真真談場,到時候還是不合適,也能無憾分開。
衡玉等了半天,發現腰帶居然還沒纏好。見舞走神,原本不想打擾舞,可是一直舉著兩只手很累人,只好無奈出聲喚醒舞:“在想什麼?”
舞回過神來:“想通了一些事。”
衡玉瞬間了然:“終于糾結完了,恭喜。”
今日最該收下這句“恭喜”的可不是。舞抓時間幫衡玉換服。
暗紅的喜服極盡繁瑣與隆重,面料上繡著大片怒放的合歡,針腳細無一不致。
衡玉坐到梳妝柜前,由著舞幫上妝。
師妹站在衡玉后,握著木梳梳順的頭發,將這一頭順的青全部綰起,僅用合歡花簪牢牢固定住。
衡玉以往就算上妝,頂多也就是描眉涂口脂,如今難得上完全妝,不僅毫無違和之,更添幾分婉轉嫵的風。
“首飾在哪?”舞問道。
衡玉提醒:“今天戴的首飾都擺在最上面那里。”
舞過去翻找,注意到這套首飾全部是極品法。而且每一件首飾上都點綴有形似相思果的紅寶石。
如此細微之,也見相思。
即使是舞這個局外人,也被那位佛子的心意打了。
舞慢慢幫衡玉戴好首飾。
一切妥善后,舞示意衡玉看向銅鏡。
銅鏡清晰倒影出衡玉此刻的容貌,仔細打量許久,緩緩勾起角來。
“時辰快要到了,主,去你的道邊吧。”舞由衷祝福。
衡玉直接起,不需要舞和師妹們幫忙,自己提著華麗的擺走出屋子,推開院門。
了悟穿著同款喜服,安靜站在合歡樹下。察覺到靜,他抬眸向看來,一眼之間,似是歲月靜好。
看清衡玉的打扮,他眼中閃過清晰的驚艷之。靜立局促片刻,了悟抿角,走到面前向出手:“我們走吧。”
“好。”衡玉扣住他的五指,讓他牽著自己前去試煉臺,讓滄瀾大陸無數修士見證他們的儀式。
攜手穿過合歡花海,邁過高高的臺階,在無數賓客的矚目下,衡玉和了悟來到最前方。
游云這個師父充當類似司儀的角,請兩人彼此立誓。
其實在立誓之前,雙方還要契約同心鎖,可同心鎖早已契約上,自然迅速跳到這一步。
了悟并未看下方的任何人,從剛剛見到他的姑娘起,他的視線里就沒容納過其他任何事。
他的眸漆黑潤澤,眉間滿是驚人的喜悅。
這種喜悅從眼角眉梢出來,任誰都能一眼讀懂。
“佛道在貧僧心底,主在貧僧心頭。”
衡玉握住他的手:“很久以前,我就已經等不及要與你共度余生。”
很久很久以前。
早到夢魘幻境時。
也許,比那還早——只是不敢。
這一生從不信奉任何神明,此刻的心卻比這世間佛門信徒都要虔誠幾分。
謝佛祖憐憫,允與他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