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端端正正坐在上位的母親,曹誠的心真的是說不出來的複雜,他心裡很惱怒,很想發泄出來。可是,不行,面前坐著的是自己的母親。
“怎麼,那個人跟你告狀了麼?”曹氏看著兒子的臉,心裡也是很惱火的。這孩子從小到大,一直是那麼的孝順聽話。可是現在,竟然接連的頂撞自己,而且還都是因爲一個人。
“告狀?兒子倒是想聽的,可惜沒有。母親,可不可以告訴兒子,前幾日去福來鎮做什麼?”曹誠使勁的抑著心中的怒火回答後,惡狠狠的看著曹氏邊的錦娘問。
錦娘張張,隨即又低下了頭。
曹氏收了臉上的笑意,輕咳一聲,待錦娘擡頭看過來時,示意和另外一個婆子都出去。屋子裡就剩下娘倆,一個恨鐵不鋼,另一個雖然沒開口,但是全都顯示他的不滿意。
“其實錦娘原本是無需走那一趟的,可是誰你不安生的做自己的正事,顧念著夫妻之,遣下人過去看看我權當不知曉,偏偏你自個越來越不像話,竟然親自過去?
沒錯,我就是錦娘過去給帶個信兒,敲打敲打,走出這個家門了,就不要再生妄念。
不過,照錦娘回來說的,那人倒還氣的很,本就沒有要回來的意思。不然的話……。”曹氏冷冷的說到一半,沒有說下去。
“不然母親你想怎樣?難道?”曹誠很火的反問著,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瞪著大眼睛看向面前的人。自己的孫子,都說下手就下手,更何況是和離出去的?
“母親,您夠狠,倘若兒子不是獨子的話,倘若不如您意的話,也不會有好下場?”曹誠忽然到很悲哀,慘笑著問。
“傻孩子,你說什麼混話呢?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全心爲你好的人,就是爲娘了。爲娘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好。你的份沒辦法改變,你的路並不好走,比現在殘忍的事,或許還有更多等著你,可這就是你的命。
即使你現在恨爲娘,娘也不怨你,將來你都會理解的。你若真的爲了好的話,聽爲孃的,離遠些吧。莫要怪娘狠,爲了你的將來,就是爲娘自己擋了你的路,也會自行了斷的。”曹氏開始心疼的看著兒子說著,說到最後,目裡本該屬於當母親的那種慈又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決然。
曹誠聽了,子一晃,尤其是聽到母親最後那句,他知道,倘若真的有那麼一天,母親也真的會做得出。
“好,我答應您,不再去尋。可是您能不能也答應兒子一個條件呢?”曹誠下了決心後,擡頭問。
曹氏皺起眉頭,可還是點了頭。
“已經不知所蹤了,留下書信說要空門。到底是兒子有負與,請您允許兒子用人手,尋一尋,兒子只要知道在何即可。”曹誠的語氣裡並不是懇求的態度,而是那種相互換條件的覺。
曹氏知道兒子跟自己越來越疏離,心中嘆氣,點頭應下。
曹誠見母親應允,匆匆施禮後,立馬就轉離開。
誠兒啊,早知你對如此放不下,爲娘悔不當初,就不該讓活著離開的,左右你也是因爲記恨爲娘了不是麼!曹氏心裡很後悔的想著,雙手的攥了起來,滴順著手心就滴到了上,卻全然不知。
的一生,全部希都在這個兒子上了。爲了他,耗盡子最好的,自己付出的,與失去的又豈能是那個方瑾瑜能比的?自己這一生,就他一個孩子,他日後還可以有很多的子啊,可是他卻還要記恨自己。
有那麼一瞬間,曹氏懷疑的問自己,值得麼?可是不值得又能怎麼樣,已經走出這麼遠了,本就沒有回頭的機會。就像剛剛對兒子說的,這就是他的命,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命呢?
當年不是遇上那個人的話,自己的命運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曹誠得到母親的首肯,不用藏著掖著派人出去尋人,方瑾淑那邊,再加上馬軒宇,三撥人馬四尋人。找的都是同一個人,但是,方瑾淑是跟馬軒宇合在一起,有安排的往四個方向尋去。
這些騎著驢趕路的瑾瑜並不知道,一邊想著麒麟山的事,一邊自責,早點遇到程璐璐早點下決心的話,還能去母親那邊,看看他們呢。可是,又想,去過了又能怎樣?
就能心安理得的離開了麼?就不疚了麼?這份疚也會一直伴隨著自己吧!
路上走的很順利,深秋雨水的很,天氣涼爽,中午的也不毒辣,偶爾的歇歇,自己吃點東西,喂喂小驢之外,白天都是在趕路。即便是再想趕提前到麒麟山跟程璐璐匯合,瑾瑜也沒有連夜趕路。
算計著時辰,差不多就投宿客棧,好好的一覺,養足神,第二日吃的飽飽的,買上白天的乾糧,打聽好下一個客棧的距離,就立馬上路。不是吃不消,而是這樣才穩妥。
瑾瑜很清楚,就算上一世自己是個厲害的殺手。可是,這一世一直當乖乖的千金小姐來著。連夜趕路,萬一遇上打劫的,一般的,能冷靜的解決,萬一遇上厲害茬子,那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雖然自己現在就是個不起眼的鄉下婆子,可是一頭小驢也能賣銀子呢。厲害茬子劫,完全有可能爲了吃一頓味的驢呢。
第九天的中午,剛好到了地圖上的耀州。雖比不上宣州的繁華,可是跟一路經過的村鎮比,那也算是大城市了。瑾瑜在路邊的食肆裡吃了一碗拌麪,沒心思閒逛,找了賣芝麻餅子的鋪子,買了二十幾個包了,了可以當點心吃。
“小哥,這裡出了什麼事?”瑾瑜準備離開的時候,看見城門口圍了很多人,還有衙的人盤查進出的人,目標卻還都是年輕的婦人,就隨口跟邊一個挑著空擔子的青年打聽。
“大嬸子你不知道啊,沒看見城牆那邊的懸賞告示麼,那可是京城那邊加急送來的,說是捉一個從京城宦人家殺人逃走的妾室。真是稀罕啊,以往懸賞殺人犯,也沒見他們這麼積極,不知道怎麼回事。”青年好笑的一邊用手指著前面牆上的告示,一邊告訴著。
啊?不會是程璐璐吧,說帶走了那家的幾樣寶貝,可沒說殺了人啊?瑾瑜心裡忽悠一下,就牽著驢往告示那邊走去,走近一看,那畫像,雖然不像現代照片那樣,卻一眼就認出,告示上被通緝的人,正是程璐璐。
難道跟自己撒謊了,若是跟自己撒謊的人,那的話可信麼?瑾瑜在心裡嘀咕著,難道自己就這麼識人不清?不對,絕對不是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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