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辦事的速度很快,時芙昕出面求他幫忙的第三天,永壽郡主就直接派了馬車過來,邀請時芙音到清公主府做客。
因為清公主只有永壽郡主一個兒,是以,永壽郡主婚后,和郡馬爺一直住在公主府。
時家上下對永壽郡主的邀請無不驚訝,驚訝過后,就是濃濃的擔憂。
很顯然,在眾人看來,時芙音頂撞了太皇太后,清公主作為孫,肯定是要幫太皇太后出氣的。
皇家人辱人的法子多不勝數,大家都擔憂的看著時芙音。
時芙音知曉永壽郡主讓去公主府的原因,還算淡定,安了一下慌張焦急的母親,就在時家眷的注視下,坐上了去往公主府的馬車。
時芙昕看著馬車走遠,并沒有跟著去。
不能事事都沖在前頭,姐的婚事,得由自己去面對去經歷,去達想要的結果,而不是被推著前進。
時芙音離開后,時家上下都于焦急的等待中,在快天黑的時候,公主府的馬車才將時芙音給送了回來。
見時芙音神無異,時老夫人等人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好奇。
“音姐兒永壽郡主把你去公主府是所謂何事?”
時芙音面上出不好意思,環顧了一下在場的時家姐妹,不自在道:“我也不知道永壽郡主從哪里聽來的消息,說我手里有讓婦人孕的生子丸。”
時老夫人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清公主和永壽郡主的心病,眸頓時一亮,猛地抓住時芙音的手:“那你到底有沒有?”
若真有那什麼生子丸,這次音姐兒頂撞太皇太后造的危機或許就可以解除了。
時芙音看了看金月娥:“我也不知道郡主說的生子丸是不是我以前吃的那種丸藥。”
說著,就將時芙昕之前編撰的,進天山采藥掉冰潭,然后被神醫所救的事說了出來。
“清公主讓娘明天和我一塊,將藥拿過去給瞧瞧”
金月娥雖聽得糊里糊涂,但很配合長:“我知道音姐兒說的是哪種丸藥,我有好好收著。”
時老夫人見真的有所謂的生子丸,先是高興,不過沒過多久,又擔憂了起來,看著金月娥和時芙音:“那生子丸真的有效?”
這問題把金月娥問住了,見長尷尬的垂著頭,訕訕道:“母親,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呀。”
時大夫人不解的問道:“永壽郡主是怎麼知道音姐兒手中有生子丸的?”
時芙音解釋道:“郡主說了,這些年為了求得子嗣,四托人打探生子方,也是巧合吧,郡主手下的人竟到了當初給我看病的大夫,是那大夫說,我吃的丸藥是可以讓婦人孕的生子丸的。”
時老夫人沉默了一下,看著金月娥和時芙音:“明日你們去了公主府,一定要事先將這些事講清楚,切莫不要給公主和郡主太大的期!”
金月娥和時芙音都鄭重的點頭應下了。
第二天一早,公主府的馬車就來姐時芙音了。
“昕姐兒怎麼也跟著去了?”
“這丫頭,也不看看公主府是什麼地方,希不要添吧。”
......
清公主府。
時芙昕三人見到了永壽郡主,而清公主并沒有出現。
永壽郡主今年已二十九了,雍容華貴的裝扮下,也難掩眉眼間的郁。
對于金月娥母三人,永壽郡主并不興趣,在意的只有生子丸,將三人起后,也沒寒暄,直接就問:“藥拿來了嗎?”
金月娥連忙將一個三指寬的圓木盒子遞給了永壽郡主:“郡主,這就是當初音姐兒吃的丸藥。”
永壽郡主滿臉期待的接過盒子,快速打開,看著里頭裝著的只是一顆普普通通的丸藥,心下有些失,隨手就遞給了后丫鬟。
“拿去給太醫檢查吧。”
永壽郡主這才看向金月娥母:“你們坐吧。”喝了一口茶,“若是你們真能幫我解決這多年的心病,母親和我都會好生謝你們的。”
金月娥連忙道:“能幫到公主和郡主,是我們的福分,只是這藥丸到底是不是生子丸,我們并不知道,還請公主和郡主明鑒。”
求了十多年的子嗣,喝了十多年的苦藥,永壽郡主其實已經知道自己是無法生育的,只是心里到底還存著一希。
“放心吧,那藥若沒效果,母親和我不會怪罪你們的。”
金月娥頓時面一松。
這時,時芙昕笑著上前:“郡主,臣瞧你臉上的皮有些干燥,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讓我給郡主敷個面?”
永壽郡主的視線這才落在了時芙昕上,看著時芙昕笑的面孔,心知這人是在討好自己。
這小丫頭的心思倒是不難猜。
時芙音先是為了拒絕給蕭子清做妾頂撞了太皇太后,如今整個武昌伯府怕都于戰戰兢兢之中呢,要是獻上的生子丸再無效,雖說說了不怪罪可這母三人估計還是怕得罪公主府。
永壽郡主笑看著時芙昕:“紅笑的東西本郡主也很喜歡用,尤其敷面,你是紅笑的東家,也不知和店里的侍相比,你會不會更厲害一些?”
毫沒覺得將時芙昕和侍拿來作比較有什麼不對。
時芙昕淡淡一笑:“這個就得由郡主來評判了。”說著,就將事先準備好的妝奩盒拿了出來,找丫鬟要了水,凈了手,就開始給永壽郡主敷面。
敷面過程中,時芙昕借著給永壽郡主按,一邊不聲的用治療異能治療的不孕癥,一邊將神力外放了出去,關注著藥房里的兩個太醫。
“你這按的手法可真舒服!”
永壽郡主覺這一刻,舒服極了,渾暖洋洋的。
“這其實很簡單。”
時芙昕看了一眼旁邊的丫鬟,示意上前學習。
丫鬟學得很認真很積極。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看到’太醫們鑒定完藥丸,先是回稟了后院的清公主,接著又準備來給永壽郡主復命時,時芙昕結束了給永壽郡主的治療。
“時芙昕,你可比紅笑店里的那些侍厲害多了,下次我還找你來給我敷面,對了,還有按,被你這麼一按,我覺都輕盈多了。”
聞言,時芙昕眼中劃過一冷意,通過垂頭整理妝奩,掩蓋了自己的緒。
時芙音的面也很不好,心中很是自責。
妹妹多高傲的人啊,為了,竟被永壽郡主當侍使喚!
這一刻,時芙音對‘齊大非偶’這四個字有了更深的認識,若是沒和安國公有牽扯,家人就不用承如今的這一切。
這時,兩個太醫過來了。
“怎麼樣?”
永壽郡主期盼的看著兩個太醫。
太醫甲斟酌著說道:“郡主,這丸藥對無害,可是是否有助孕的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永壽郡主頓時面失。
時芙昕來了一句:“藥有沒有效果,得吃了之后才知道。”
永壽郡主看著丸藥,猶豫了一下,還是仰頭吞服了。
已經喝了那麼多苦藥了,不差這一顆藥丸。
吃了人家的藥,哪怕沒有效果,永壽郡主也不好責備什麼,轉看向金月娥母:“你們可以回去了。”
這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態度......
時芙昕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忍!
......
回伯府的馬車上,時芙昕沉著臉、皺著眉、抿著,雙臂抱,一言不發靠著車壁。
金月娥和時芙音數次想說話,可奈何時芙昕散發出來的不快氣息太強烈了,母兩了,最后都沒說話。
很快,伯府到了。
下馬車的時候,時芙昕注意到姐滿臉的愧疚,頓時回神:“姐,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今天遭遇的一切,歸到底,還是怪我自己太弱了,你不要多想啊。”
時芙音不知該如何接話,能說什麼呢?
相較于妹妹的付出,說的一切都太過蒼白了。
金月娥拉著兩個兒的手:“什麼是姐妹?不就是你幫幫我,我幫幫你,相互扶持,相互全嗎。”
“娘今生最高興的事,不是有了五郎和九郎,而是有你們兩個兒。”
時芙昕、時芙音對視了一眼,都將頭靠在了金月娥肩上。
“娘!”
之后,時芙昕沒有跟著金月娥和時芙音去懿祥堂,而是直接回了攬月樓,回去后,就到書房寫信。
寫給誰?
寫給大皇子!
今天算是切切實實的會了一把被皇權迫的無奈和辱了!
“親親徒,為師好難過,我被人欺負了!”
“欺負我的人是皇室眾人,你說怎麼辦吧?”
“你要不要給我撐腰,給我報仇?”
寫了之后,時芙昕就讓小芳送到了展府。
當天晚上,展府的小廝就將信送到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因為賑災一事,算是在文武百面前了臉,哪怕刺殺他的事,到現在都還沒一個明確的結果,也沒影響他的心。
高長壽找來的時候,大皇子正在逗兒子。
“什麼事?”
高長壽低聲道:“柳神醫來信了。”
聞言,大皇子立馬將兒子給了大皇子妃,然后和高長壽去了書房。
看完信,大皇子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
高長壽:“主子,出什麼事了?”
大皇子:“師父被人欺負了。”
高長壽‘啊’了一聲:“誰敢欺負柳神醫?”
大皇子也不知道,想了想,坐到書案后,開始提筆回信。
第二天,時芙昕就收到了大皇子的回信。
“怎麼寫這麼多廢話?!”
大皇子的回信,只一個核心思想,那就是誰欺負了他師父,就是欺負了他,只要他能辦到的,就一定會幫師父撐腰!
過了一晚,時芙昕心里的火已經消了不,如今看了大皇子的回信,也就好得差不多了,笑著將信給收了起來。
這些可都是的證據,日后大皇子要敢不敬這個師父,看不將這些信甩到他臉上。
了這麼大氣,要是最后結果事與愿違,那時芙昕能嘔死。
永壽郡主懷孕,起碼要一個月后才能有結果。
所以,這一個月之,太皇太后不能給蕭子清指婚。
能阻止太皇太后賜婚的,只有蕭子清。
時芙昕本打算悄悄去找蕭子清,讓他拖時間的,可想了想,還是將這事和姐說了一聲。
時芙音聽后:“.......昕姐兒,因為我的事,你已經做得夠多了,蕭子清那邊,我去說吧。”
時芙昕頓了頓:“姐,你確定?”
時芙音看著妹妹:“你說的對,我的事該由我自己去承擔。”說著,拉起時芙昕的手,“我是姐姐,本該是我來護著你的,可咱們卻反了過來,好些事都是你在護著我。”
時芙昕了脯,神氣道:“我能干嘛。”
時芙音被逗笑了,笑過之后認真的看著時芙昕:“昕姐兒,姐自知自的不足,但是我會努力的,努力為能保護弟弟妹妹,能幫扶家里的有用人。”
時芙昕撲到姐懷里:“姐,因為你的存在,我才有了姐姐,所以,你不用做什麼,都是有用的。”
仰頭看著時芙音,“我昨天是不是嚇到你和娘了?都是我不對,外人給了我氣,我卻把氣撒到了你們上,真是該打。”
說著,就要自己耳。
時芙音一把抓住了時芙昕的手,有些無奈:“不許這樣,我們沒有被嚇到,我和娘只是心疼你。”
時芙昕笑了:“姐,我是心甘愿的,你好,爹娘好,哥好,九郎好,我就高興,就開心。”
時芙音也跟著笑了,這一生真的很幸運,有這麼好的家人,有這麼好的妹妹!
想到太皇太后的賜婚,想到蕭子清,時芙音的眸逐漸堅定。
......
蕭子清沒想到時芙音會來找自己。
“對不起。”
蕭子清自責的看著時芙音,此刻縱使有千言萬語,也沒有任何理由說了。
時芙音看著他:“我不想你娶別人。”
蕭子清愣住了,先是滿心歡喜,隨即又被家族的重任給熄滅:“我......”
時芙音打斷了他:“我知道你的為難之,我也不讓你為難,你幫我做件事,一個月之,無論如何也不要讓太皇太后給你指婚。”
“我想為我們的事努力一下,不然,我不甘心。”
蕭子清怔怔的看著時芙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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